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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翻到男人婆刘艳这来了,照她那个暴脾气肯定要把人揪出来以牙还牙的。我到现在还记得高中那会我和她前后桌,就因为我打翻了她的水杯,她把我的书包直接从三楼扔下去。害我到毕业都没找到初恋女友给我的那几封情书。
不过现在她却表现得忍气吞声,不动声色。我拉过小猪对他耳语道,“谁干的?”
小猪似乎很忌讳在教室里和我说这事,下午体育课上他才松了口。
“那天烧烤摊上请班长喝酒那女的,你还记得吗?”
我点头,那个手腕上有朵玫瑰刺青的传奇女人。
“她是高中部的大姐大,地位能和翔哥平起平坐。”小猪娓娓道来,“今天早上她带了几个小混混把我媳妇儿的课桌给翻了,当时班长明明就在教室,她还坐在讲台上问我们班长叫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有病。”
“她会不认识班长?”就苏泽那样的校园风云人物,随便问问就知道了,她明显是在给班里的女生立下马威呢。
“她休学了一年刚回来,听说,”小猪瞧了瞧四周,“听说生孩子去了。”
“你信?”我笑。
小猪耸耸肩,“我哪知道,反正这女人不好惹。”
所谓女追男隔层纱,我生怕苏泽在这个女人的威逼利诱下早晚就范。这样的不良少女太不适合苏泽,我一定要将他们扼杀在摇篮里。既然掏粪侠的杀马特小弟叫她嫂子,说不定他就是孩子他爸,被人戴绿帽子他总得管管吧。
我正烦恼要怎么和掏粪侠聊这事,结果体育课过后回到教室,我的课桌也被翻了。这女孩子们的课桌被翻我能理解,他娘的翻老子课桌是几个意思。我这张脸虽过分清秀了些,但还不致于让人性别不分吧。
当时我一定是被嫉妒心冲昏了头脑,拽住要帮我捡书的苏泽,声音不小,“这事你还管不管了。”
苏泽甩开我,把书摔在桌上,一声不吭就出了教室。
小猪捅我,“你怎么这么和班长说话。”
事后我才觉得自己有所失言,苏泽那么优秀,被人喜欢被人追是很正常的事,我有什么资格对他大小声。他在家恐怕连他爸都不敢对他发脾气,说到底我还是在恼他算计我的事。
这天黑的越来越早,到家来一锅热乎乎的油渣炖白菜,别提多暖和了。巧阿婆的身子越来越不行了,也不知道苏泽能不能吃上热饭。
我刚进苏泽家,差点没被屋子里的寒气冻出来。还好灶上热着菜冒了点白气,否则我一刻都待不住。
苏泽在看书,我开盖尝了尝锅里的白菜,“我妈送的?”
“嗯。”苏泽应声。
“帮主,”我搓手,比上次表白还要紧张,“从上个学期开始,你的左右护法就一直针对我,我就想知道,你有没有参与过他们的事。”
屋子里弥漫着白菜的味道。苏泽停下手里的笔,抬头,眼神波澜不惊。
“有。”苏泽说。
“为什么!”我质问他。
他起身关了火,“从你给我送鸡汤的那天起,我就怀疑你不是王淼。”
晴天霹雳!我上辈子对苏泽到底是有多丧心病狂,才能让他在第一时间认出我不是十三岁的王淼。
“那现在呢。”
他盛了碗汤放我面前,“不重要了。”
第61章2000年12月3日无题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上辈子对苏泽的所作所为,他会怀疑我其实只是早晚的事。就拿送鸡汤的事说吧,当年的我别说是鸡汤了,我可能连只空碗都不会给他送。再加上我那突飞猛进犹如打了鸡血一样的成绩,他难道真的会相信我预习了初三高中乃至大学的教科书?
苏泽说不重要了才是真的重要,因为我不知道他到底猜到了些什么。但我最担心的还是他的怀疑,我怎么会不是王淼呢,虽然老了十几岁那也是老王啊。等哪天一定要找机会证明自己的身份,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掏粪侠管管他那朵带刺的玫瑰花。
当然我还没笨到在学校里找他,就他那群小弟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我淹死。那天我是在回家的小巷口遇见他的,当时他穿着拖鞋分明就是出来遛弯的样子,所以他家应该就在附近。我决定去碰碰运气。
我们镇离市中心不远,所以后来城市规划田地的该埋的埋,老房子该拆的拆,尤其是北京奥运那几年建地铁,修机场,像这样的青瓦白墙稀有的就跟历史文物似的。
但就我现在走的这块地却被政府遗忘了,十几年后周围高楼耸立,马路,地铁,高架全都绕开了这里。
别看现在巷子里住的还是正儿八经的小老百姓,后来租的租空的空,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可谓镇上的一颗毒瘤。
我走在毒瘤中心,家家户户炊烟袅袅,深幽的弄堂里弥漫着烧秸秆的味道。我是在第八次经过巷口那盏破灯的时候看见掏粪侠的,还有那个瘦弱的好像一吹就会散的美丽女孩。
上次在烧烤摊一见已是惊艳,没想到褪去浓妆的她竟然有种病态美,她的脸在路灯下有些惨白,嘴唇发紫可能是冻得。掏粪侠也忒不懂怜香惜玉,人家女孩子都冷成那样了,还跟没事人似的靠在墙边抽烟。
掏粪侠也瞥到了我,他的眼神在烟圈下忽明忽暗,似笑非笑地示意旁边的玫瑰花也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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