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夕照看着扶月,眼神飘渺,随后淡淡道:“好,如果这是你的愿望的话,扶月,我说过,如果我的快乐可以成全你的快乐,那我宁愿你快乐。”
扶月冷哼了一声,面孔冷峻,“你以为你这样假惺惺我就会放你走吗?你把我想得太好了,夏夕照。”
在扶月就要踏出房门的时候,夏夕照忽然对着扶月的背影道:“可是你快乐吗?”
扶月回头:“什么?”
夏夕照注视着扶月:“难道这样做你就会快乐吗扶月,你真的是这种人吗?”
仿佛有什么在扶月的眼睛里碎开但又马上愈合,她僵硬的笑道:“我当然快乐,没有比这更快乐的了。如你所见我就是这种人,折磨别人就是会让我快乐。”
扶月说完后没有再多言,马上就离开了。
空荡荡的房间里,夏夕照低头望着被子上的破洞发呆,自顾自的呢喃道:“可是我觉得你不是,扶月,你明明一点也不快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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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月再次听闻夏夕照的消息是在一年之后。
一年前她为了从道士手中夺回自己缺失的妖丹,寻了一处僻静的山林闭关修炼,如今她法力得到增长,顺便去豫章那里看看夏夕照是什么情况。
还没走进豫府她就听到外面有风言风语说豫章家中有个小妾,在豫章强迫她要同房的时候彻底疯掉了,不仅把豫章抓成了个大花脸还不穿衣服跑出了豫府,让大家都看了一场笑话。
扶月并不觉得这个人是夏夕照,夏夕照不是个蠢人,不会做出这种蠢事。
可是当她走到夏夕照的屋前的时候,她几乎要认不出面前这个衣衫不整,在地上捡石头放进嘴里的肮脏女人就是夏夕照。
她看上去精神似乎不太好,扶月喊她名字的时候她没有半点反应。
那双大而清澈的眼睛也变得迷蒙起来,好似一口枯掉的泉水,永远也不会像从前那般丰盈充沛。
她的牙齿不知是因何缘故掉了几颗,大概是因为她疯了,有可能院子里的仆从打掉的,也可能是因为她吃石头弄掉的。
眼看着她留着口水就要把一颗石子咽下去,扶月立马扣住她的下巴,把那颗石子从她的嘴巴里强行掏出来。
“这个不可以吃!”扶月呵斥道。
夏夕照不理她继续从地上选了一颗石头一下子含进嘴里,眼看着就要咽下去,扶月怎么也撬不开她的嘴,于是一巴掌打在了夏夕照的脸上,这才把石头取出。
夏夕照吃了痛,忽然哭闹了起来,对着扶月又踢又打:“坏人!坏人!坏人!走开!不要你!”
一个嬷嬷闻声前来,拿了一根棍子一下子打在夏夕照的后脑勺上。
夏夕照猛然吐了一口血,晕倒在地上,随后像一个坏掉的玩具一般被几个仆从拖走锁进了房间。
“你,你打她干什么?”扶月皱起眉头问那嬷嬷。
嬷嬷稀松平常道:“哦,姑娘有所不知,这位早些时候就疯掉了,我怕这疯子伤到姑娘就打了下去。”
扶月道:“她这样瘦小,如何伤得了我,你听着,如果下回我再见你打她,我就让豫章给你赶出府去!听到了吗!”
嬷嬷知道这位姑娘是豫章的贵客,自然不敢怠慢,连连应声。
嬷嬷见她没有什么要吩咐正要离开,却忽然被扶月喊住了。
“姑娘还有什么事情吗?”
扶月问道:“她是怎么疯的?之前还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疯掉?”
嬷嬷叹了一口气道:“这个姑娘之前和一个叫做莺儿的姑娘交好,那个莺儿姑娘原本是老爷的宠妾,后来有一天老爷的一个朋友看上了莺儿姑娘,就向老爷讨要,老爷便把莺儿赐给那年过七旬的老头,那老头对莺儿十分不好,又打又骂,最后莺儿姑娘就上吊死了。”
嬷嬷继续道:“夏姑娘听闻莺儿的死讯几天几夜不睡觉不吃饭,那个时候精神就有些恍惚了。咱们院子里还关着一些别的姑娘,那些姑娘都是老爷买来或者让人抢来的,疯了几个死了几个,被夏姑娘瞧见了,夏姑娘状态就更不好了。再然后老爷非要和夏姑娘同房,她宁死不屈,也不知道老爷用了什么手段对她,让她彻底疯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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