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妧思绪纷乱之际,被衾被一滴一滴的泪略微打湿了一小块,被景佑陵拭去第一滴泪的时候,她还没有感知到自己的落泪,但是现在却突然感觉到了眼泪在随着自己的脸,顺着往下面滑落。
谢妧低声道:“景佑陵。”
景佑陵则是垂着眼睛看着谢妧,轻声嗯了一下,然后道:“我在。”
他手上还拿着一块绢布,似乎是想要为谢妧擦拭脸上的泪,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手却停在了半空之中,然后突然自嘲一笑。
景佑陵将自己手上的绢布随手放在了床榻边缘。
然后就听到谢妧说:“其实我一直都觉得,景大将军这样的人,应当很无情。”
“或者说是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是这么觉得的。”
她的泪已经没有再坠下来了,只是眼睛还是有些红,看着景佑陵的眼神却执拗得一点儿都不退让。
谢妧将景佑陵刚刚拿过的绢布拿在手中,“可是我在成亲之后,或者是成亲之前的事情之中,我才发现,景大将军并不是这样。”
景佑陵的手指略微抬动了一下。
然后他就听到谢妧接着道:“景佑陵。其实我一直都觉得,我们是有前世的。”
听到谢妧的这句话,景佑陵的心口之中突然迅疾地痛了一下,和之前任何一次感知都不一样,是那种能让人的脑海之中瞬间空白一片的痛楚。
他却连一丝一毫的痛苦表情都没有表露出来,仍然侧身听着谢妧说话。
“我虽然丢失了一段记忆,但是我却多了一段前世的记忆。又或许是梦,是那种真实到纤毫毕现的梦。”谢妧眼睫动了一下,“而在我的梦境之中,你会亲手杀了我。”
她说着,用手抵住景佑陵的心口处,感受到他温热的肌肤,还有缓缓跳动的心脏,一下一下地跳动在谢妧的手心处,低声道:“用你放在枕边的那把冽霜。”
冽霜被景佑陵放在了最外侧,顺着谢妧的视线看过去,正好能看到冽霜现在正在散发着淡色的光芒,极为漂亮的一把剑,又很像景佑陵的本人。
锋锐得如皎洁月色。
景佑陵眼睫垂着,大概是因为觉得谢妧说的是玩笑话,面色也没有什么诧异的地方,只是不露瞳仁,让人看不到他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窗外风吹过芭蕉叶,柔软的芭蕉叶发出相碰的声音,之前点的烛台上的那点儿光芒已经摇摇欲坠,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耄耋老人一般,在燃着自己最后的光阴。
景佑陵也是在这个时候,抬手握住谢妧抵在自己心口处的那只手,垂眼看着在自己身侧的谢妧,一字一句地说道:“殿下,不会有那么一天。”
“但是如果真的有一天的话,”景佑陵突然顿了一下,语调坚定地接着道:“那一定……不是出自于我的本愿。”
他将谢妧刚刚拿过去的绢布拿回了自己的手上,将谢妧最后那滴泪给擦掉。
然后景佑陵就起身,下了床,然后站在床榻的边缘,将之前有些滑落的被衾整理好。
景佑陵将快要燃尽的烛火拿在手上,然后随手套了一件锦袍,最后躺在了小榻之上。
他将自己的冽霜放在小榻旁边的地上,看着谢妧道:“近日多有劳累,殿下既然因我而起噩梦,那我今日就守着殿下歇息吧。现在天色还早,明日还需出去好好看看城中情况。”
“……睡吧,殿下。”
唐琸之前在这个屋子之中放了不少典籍,景佑陵也没有挑,小榻的旁边就放着几本,他也没有再看谢妧,随手翻到一页,就着这有些暗淡的烛火翻阅。
谢妧的身边骤然少了一个人,热气也消散了,穿堂风霎时间而过,冷得谢妧头脑也清醒了不少。
她知道自己说的话对于景佑陵来说,可能当真只是几句胡话,但是她也真的想要知道,前世的因果到底是什么。
景佑陵说不是他的本愿……可是,他分明也是当真舍得。
景佑陵的手指划过书页,谢妧自然也看不到,他现在——
手指在略微地,颤动。看小说,630b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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