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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一个人（第1页）

我一倒下来从后面的角度刚好挡住了视线，一定程度上缓解了恐惧的情绪，我躺在地上任由的瘫着，过了片刻我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呼出一口长气。我很怕那东西会爬过来但我已经不想动了，呀的，要是那鬼玩意真爬过来，老子咬也要咬死那东西。

有时候人把心横起来还真的什么都不怕，都说胆小的怕胆大的胆大的怕耍横的，耍横的怕不要命的。我现在要是死了不就变成跟这玩意差不多的鬼嘛。奶奶的，做了鬼也要弄死这玩意。我这么一想心里那种恐惧忽然减轻了不少。我意识到自己不能在这么耗下去，得尽快找到出去的路。胖子和薛阳估计还在那等着我。这牺兽下面的鬼婴或许就是我们一直找不到主室的原因。想法一动我手里的手电跟着就转了起来，白光一扫，牺兽的屁股正对着我。我余光瞟到虎尾下面似乎有一团凸起物，我压低了手电，立刻就看到尾巴根处凸起了一团密密麻麻的符文，不像是字倒像是蜈蚣蜘蛛的图案，很小，很密，这些图案一直向下延伸。我顺着手电弯腰向里看去，牺兽的肚子下面都是这种图案。而且凸起的很高，甚至有的触到了地面，很像冬天屋檐上挂的冰柱。这既不是篆刻的繁体铭文也不是一般的青铜面纹。我一时间猜不出什么，这尊牺兽的造型本来就极为少见，这下面的图案难不成是当时的工匠偷懒省事随便萃取灌了铜然后冷却流下的铜滴子？我摇了摇了头，不觉一笑，这个答案倒更像是胖子会说出来的。不过我倒有一种感觉，这尊牺兽，或许现在还被叫做“牺兽”的东西根本不是用来祭祀的。它平白无故就放在墓道的中间，而且道理上穿过它便会到主室。它的作用一定不会那么简单。

薛阳的话也都只是猜测。我眼珠一动，忽然牺兽身上侧面的那张人脸显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觉得跟下面的鬼婴有点像，嘴巴开的向上吊起，一对眼珠子冲着我在笑。我浑身一麻赶紧移开视线。立刻察觉到这尊牺兽或许要比下面的鬼婴要邪乎的多。我们走的十头牺兽或许压根自始至终就是这一头，我们不过一直在围着它在绕圈子。现在是我一个人绕了进来。

我将手电光慢慢移到前面，那张婴儿脸立马弯起嘴，眼睛眯成缝两束绿光射了过来。我已经不像开始那么害怕但还是不由头皮一紧，就算你看了这东西几百遍还是给人特邪乎的感觉。鬼婴的脖子扭成一个结，比刚才探出长了一截，伸出来的部分很细，白的吓人。

我深吸一口气从后面慢慢走到了前面，现在我正对着这张鬼脸，它在我走的过程中一直盯着我，脖子缓缓转了过来。它一转过来就明显往里缩了一段。好像它在吃力的维持刚才的状态。我心里真是一千个不愿意跟它对视，不过从刚才来看这东西好像出不来。只能看着我，我心里在赌，赌它就像一部鬼片一样，只能在屏幕里吓吓人，不能扑出来吃了我。

我慢慢移动手电从鬼婴的脸上往下蔓延，它的脖子正好缩在了牺兽下面，我只能看到露出的一段。我俯下腰手电在下面扫了一圈。看到的跟在后面看到的情景一样，下面都是那些凸出的不规则图案。这东西好像就是一张脸挂在了下面，完全看不到身子。

“喵......”血红的嘴几乎将整张脸都往下一扯。

我手一抖，脸上的肌肉硬生生抽了几下。恐惧加上厌恶我真想伸手抽它，但我还是往后退了一步。我尽量不去看它，虽然我被他盯的汗毛直竖，但我已经慢慢适应这种感受。我将注意力放在了牺兽上。羊角腮面，双目圆睁。兽面纹，虎豹尾，马蹄足。四不像？我摇了摇头，其实四不像就是麋鹿，只是因为几个部分分别像牛马驴鹿才被叫做四不像。可我面前这个东西只是羊接了条虎尾。再怎么看也不过是一尊造型奇特的青铜器。

我忽然想起听来的一个故事，说清代有个盗墓贼趁着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钻进了一座古墓。这盗墓贼几天前就来蹲过点，根据推测这座墓是个大墓，若是能拿出里面一两件物件就够他花上好一阵的。想着明天就能在怡春楼搂着姑娘软枝的腰，眼里就发红手上更是一个劲的刨。刨着刨着越来越不对劲，已经向下挖了十几米怎么半点墓室的影子都没有？前几天插进的洛阳铲可显示这下面有个不小的墓，怎么就没了？自己下了这么多年的地还是第一次失手。莫不是祖师爷教的法子也有不管用的时候？这盗墓贼边挖边疑，手里的铲子突然敲在一个硬物上，打着火烛子一看不由一喜，是个瓷器模样的东西。当下刨开两边的土，把这东西挖了出来。盗墓贼一看眉毛就一皱，是个青铜器，可这青铜器样子古怪，上面像是花瓶的瓶肚子，而下面却连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罐子。洞里火星子弱又加上重影模糊的看不清楚。把这东西往后一放还想再继续往下挖，挖了两铲子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扯着自己腰缝裤子，刚举起铲子还没落下去一个冰凉凉的东西顺着裤兜缝就滚进了屁股沟里。这盗墓贼下面一紧，伸手去抓这东西嗷的一声惨叫直接抓着了自己的命跟子。偏又自己心里紧张下手使着劲这一抓差点没让那里直接脱了把。盗墓贼又痛又怕心里直发毛，把挖出来的青铜器裹在怀里就钻出了洞。刚一出洞这盗墓贼两眼望天只见枝头上的那轮毛月亮边子上红红的，怎么跟平时的月亮不一样。这盗墓贼甩了甩头再看，云层正好将月亮遮了严实，闷闷的发出丝丝的红。盗墓贼打了个寒颤抱着东西就往家里跑。一路猛跑回去，这盗墓贼心性就好吃喝嫖赌家里没人是个老光棍，到家之后喝了三大碗水，一个人也不点灯坐在凳子上就看着怀里的东西。缓缓将布打开后盗墓贼惊奇的发现这青铜器上竟然一点土也没有，干净的像新的一样。不由心里是又怕又喜，怕的是这东西有点邪，喜的是应该是个宝贝估摸能卖个好价钱。这盗墓贼借着月光看这青铜器上似乎刻满了一种铭文，他也看不出个究竟。平时采的“蘑菇”，只将里面值钱的玩意倒出来管他三七二十一是什么东西，能出手卖个好价钱的就是宝贝。盗墓贼一想到白花花的银子明天就要入袋了心里那个喜滋滋的，抱着这东西上床就睡了。梦里他梦到自己搂着姑娘又摸又亲。突然姑娘红扑扑的脸蛋变的煞白，嘴唇发紫，一对眼珠子蹦了出来。盗墓贼啊的一声惊醒了，喘着气脑子里嗡嗡乱响。刚准备起身撒泡尿，突然感觉手里有个什么东西。一低头梦里那张人脸就在自己怀里冷冷的看着自己。盗墓贼顿时就尿了出来，一拳就往这张脸上打去，噔的一声，手上一痛。再看不就是那件青铜器！盗墓贼心跳的跟兔子乱蹦似的，再仔细看去原来是方罐子下面刻了张人脸。慌乱间看成了梦里的鬼脸。盗墓贼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骂了句娘的害的自己下面湿了一大片。起身看床单，一拍脑袋都湿了。骂咧咧的起来脱了裤子蜷在一边又睡了。朦胧中听到吱吱吱的声音，就像老鼠在啃东西，咔擦咔擦的。盗墓贼模模糊糊的睁开眼心想家里也没什么东西能让耗子吃了，莫不是还在梦里。咔擦咔擦的声音越来越大，盗墓贼心里憋着一团火，妈的，从回来后就没睡个安稳觉。盗墓贼起身借着月光寻着声音就看见角落里蹲着一个黑影。来了个偷鸡摸狗的？盗墓贼心里一想也不慌，他们这一行跟毛贼还有点像，他们是偷死人的东西，毛贼是偷活人的东西。盗墓贼齁着腰也不害怕就问：“谁？在干嘛？”不想这人还答道：“吃东西。”盗墓贼一听心里就来气了，在自己的地盘还敢这么放肆。不过偷死人的东西和偷活人的东西都是贼，这盗墓贼竟然念起同行的情分来了句：“吃什么东西？”角落里的人影一回手就往盗墓贼里塞了个圆圆的豆子样的东西，蚕豆？盗墓贼拿着放在月光下一看，差点没晕过去，竟然是个人的手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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