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隐山,云深不知处。
山谷浅浅,绿草如茵,红松苍劲环绕四周。
西面是悬崖,一条白练飞流直下,穿过彩虹后跌入深潭中,再汇聚成小溪淙淙流入山谷。
小溪北岸是联排木屋,院子里种了些雀菜,周围是松木扎成的篱笆。
篱笆外的草甸上,躺着个半大小子,十六、七岁模样。
他个头不高,黑黝黝的皮肤,相貌普普通通。
短发又粗又硬,桀骜不驯地立着,跟他那没溜儿的性格不太搭调。
阳光照在身上,微微有些发烫,很舒服,他拽了根毛毛草,放在嘴里下意识地嚼着。
当章榆高度紧张时,他习惯于这样放松自己。
老修行最见不得自家徒弟挺尸,他抬脚踹了踹章榆,“紧张个毛毛啊?起来嗨啊!”
这就是章榆的师父了,一个没溜儿的老家伙。
老家伙压根儿就没个正形,平素嗜好有两个,喝酒和揪小动物的尾巴。
章榆就不明白了,你都这么高的修为,老欺负小动物有意思吗?
但老家伙就好这一口儿,看见哪有小动物,就蹑手蹑脚地靠近,然后虎跃到人家背后,揪着尾巴就是猛地一拽。
手贱无比!
如果再能揪下两根毛,那就算过生日了,拉着章榆能显摆半天。
这有啥可显摆的?
深山老林的,上至熊瞎子,下至野鸡仔,就没谁能逃脱毒手的。
好在老家伙只是玩闹,不然凭他的修为,别说尾巴了,就是老虎也能给拉成两截。
章榆抬手捏住鼻子,但酒气还是直往里钻,他“呸”地吐掉嘴里的草渣,沙哑着嗓子道,“把我生下来,然后抛弃掉,总要有个说法吧!”
他要的不多,就是想当面要个说法!
仅仅就是一句话而已,哪怕是一句“你太丑了,我们不想要了,所以就扔了”也行。
这过份吗?
他不会恨、不会怨、不会争,因为压根儿就没有期望,今生他只认老家伙一个人。
如果不是老家伙,他早就烂成骨头架子了。
老家伙知道他父母的情况,但是要等他满十六岁才会告诉他。
任章榆怎么软磨硬泡都没用,老家伙口风紧得很。
今天是章榆的生日,十六岁成年礼,距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
越接近真相,他越紧张。
“你恨他们吗?”老家伙难得的正经,把酒葫芦凑到章榆嘴边。
“咳咳……”章榆喝了一大口,有些呛着了,他强压下咳意,“谈不上,没有爱哪来的恨?咳咳……”
人是有根的,他要理清这个因果,仅此而已。
老家伙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道:“如果师父不在了,你会咋办?”
“师父,你要挂了?”章榆瞪着眼睛问。
“你特么的才要挂了呢!”老家伙一巴掌糊在徒弟脸上,好不容易酝酿起的情绪也飞走了。
“嗨,我还以为你在交代后事呢!还能咋办,该吃吃,该喝喝呗!”章榆别过脸去,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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