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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正邪相争（第2页）

“魔道！”一个念头从蓝雨的心头猛然而出，“莫湘是不是已经陷入了魔道，看他神态和灵力似乎并不应该有如此强烈的杀伐之气。”

蓝雨想罢，突然大喝一声，叫道：“莫湘，你是不是走火入魔了。你是玄冥岛正道之人，为什么要学魔道那些害人的邪道。”

此时，莫湘猛地一抬头，蓝雨没有防备，却是吓了一跳，只见他的脸色起了很大的变化，原本白净的脸，现在竟然蒙上了一层青黑之气，唇无颜色，两眼血红。紫鲎剑上如薄纱一般的紫色，已经完全变成了黑雾，一圈圈地围着他上下缭绕，犹如毒蛇缠身一般，莫湘在黑雾的缠裹之下，面色更加狰狞，强暴的灵力将方圆数丈之内，变得如死境一般，凄切悲惨。

莫湘森然冷笑几声，怒吼道：“什么是正道？正道有什么好？我来玄冥岛最早，是大师兄，千雪浪却不将岛主传给我，不传也就罢了，居然还不教给我最上乘的功夫。卓一凡得到《北冥神卷》，你学会了‘三啸龙吟’，我又得到了什么？”莫湘一番言语不吐不快，怒吼而出，心情似乎痛快了一些，仰天黯然神伤道：“师傅看不起我，不肯传我上乘的功夫，小师妹也小瞧于我，我一心为玄冥岛办事，到头来又得到了什么？反而不如你们这些后上岛的人，苍天对我不公，正道对于我又有什么好处？”

“这就是你背叛玄冥岛，陷入魔道的理由？”蓝雨喝问道。

莫湘鄙夷地一笑，说道：“我现在不再相信是什么正道侠义之类的屁话，我只知道谁的本领高，谁的拳头硬，谁就是正道。千雪浪满嘴的正道侠义，到头来还不是要把岛主之位让给本事最高的人？现在我的本事大了，我根本就看不上一个区区的玄冥岛岛主之位，三界之大，天地广阔，何处不是我驰骋之地！”

“你真是疯了！”蓝雨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脱口说道。

“我是疯了，但我从来没觉得这么舒服过，多少年来，我唯唯诺诺地做人，小心地讨好师傅，讨好小师妹，希望师傅能眷顾于我，希望小师妹能正正经经地看我一眼。现在一切都不用了，我，莫湘不再是夹着尾巴做人了，我不再需要别人的施舍和怜悯，我要把那些我讨厌的人都从这个世界上清除掉，我讨厌谁，我就杀了谁！”

听着莫湘凄厉的狂叫，蓝雨一阵阵心寒，他知道此时的莫湘已经完全不再是原先的莫湘，不知道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居然把自己变得和恶魔一般的心思。随着莫湘脸上杀气毕现，围绕着他周身那股黑气也愈加浓烈，隐隐间透出一股股血腥的味道。

“他真把自己变成魔了！”蓝雨心中凛然，手中的龙神之剑一摆，向身边聚集起来的溪水中一挑，顿时一条银白的水练飞向半空，他将龙剑向水练上一挥，寒气放出，将水凝聚成一片细小如珠的冰粒，随着龙剑的挥舞，刮起一阵狂风，向莫湘打去。

半空中冰粒如银龙翻卷，呼啸而至。莫湘却连眼皮都没眨，只是悠悠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蓝雨，你还是没有瞧得起我这个大师兄，一出手就是用这样平常的法术，是担心我接不下你刚猛无铸的‘三啸龙吟’吗？要知道你我是力拼生死，你不尽全力，就不要怪我对你手下无情。”

莫湘说着，将手一扬，漆黑如墨的掌心之内，黑气弥漫，雷声轰鸣，两道明亮之极的紫色闪电凌空飞出，在暮色的苍茫群山之间，极为显眼，照的莫湘一张青白色的脸更为阴鸷可怖。

莫湘狞笑道：“蓝雨，这是我新学到的功夫，从来都没试验过，今天就拿你练功，也让你看看除玄冥岛之外，天下尽有奇功。”

此时，太阳已经落于西山之下，天地间一片苍凉，群山碧水之间，两人遥遥相对，冰雾迷蒙，紫电婆娑，蓝雨长发飘扬，莫湘黑袍如乌云，在猎猎山风中翻卷不休，一场生死之战即将来临。

紫色电光与白色冰雾相击，轰轰然，劲气流散，白雾横空，那白色冰粒结成的冰雾，被那两道锋利之极的厉闪当空劈开，随之被搅成数段，冰粒在闪电的蒸腾之下，变成一边浓密的白色云雾，缓缓上升，被山风吹当渐渐消失在山野林间。

交手一招，蓝雨心知莫湘的功夫诡秘莫测，完全不是玄冥岛功夫的家数，其中蕴含的力量澎湃汹涌，如大海波涛，势不可挡，每一时好像都要被卷进浪涛之中。

“还不使出‘三啸龙吟’，呆一会恐怕想使也没机会了。”莫湘冷笑道。

此一招“寒暴雪”虽然不是什么绝学，但内含的玄冥岛灵气倒不是不弱，莫湘居然轻而易举就将之化解，却大出蓝雨的意外，警惕之心又多加了几重。他提起龙剑，凝聚灵气，青黑色的剑身上现出点点蓝色的星光，脚下的溪水犹如一瞬间有了生命一般，整条小溪的水流都被灵力托举到空中，转瞬之间，就化作一条巨大的，水波粼粼的水龙，张牙舞爪，鳞毛毕现，栩栩如生。

“水龙吟！”蓝雨大喝一声，龙剑连续挥动，水龙将身一耸，吼声雷动，巨口大张，向莫湘吞去。

“好！”莫湘精神一振，暴喝声中，肋下紫鲎剑铮然出鞘，跳上半空，他顺手一抄，挥剑也向身边的溪水中一挥，本来澄清的溪水，就像是被倒进了一罐墨汁，顿时变得黑浪翻滚，一道水柱顺着紫鲎剑的剑势飞到半空，片刻之间化作一条漆黑墨染似的黑色水龙。

“水龙吟！”莫湘也如蓝雨那样高喝一声，紫鲎剑一摆，黑龙昂首向前，扑奔蓝雨溪水幻化出的白色水龙。“三啸龙吟”本是玄冥岛的绝学，非修炼精深者不能习练，岛上众弟子之中，也只有莫湘入门最早，功力最深，千雪浪才将“三啸龙吟”的第一式“水龙吟”传授与他，至于其他弟子也只闻“三啸龙吟”的威名，却终因功力所限，连边也碰不上。说来，也非是千雪浪偏心，厚此薄彼，实是修炼“三啸龙吟”不光是看功力深浅，更是看本身资质，禀赋，千雪浪曾经明示莫湘，他天赋一般，修炼仙术不可贪功冒进，损坏了元气，是以“三啸龙吟”的后面功夫一直没有传授。而在莫湘看来，千雪浪是有意不教，每每有怨言，千雪浪心知此事，却不去计较。

暮色笼罩，大山的阴影投射出一片巨大的阴暗，就在这阴暗之地，黑白二龙当空相撞，翻转缠绕轰然巨响。巨龙飞舞，撕扯颤抖，片片黑甲百鳞散落下来，着地化作点点黑白水渍。二人施展的“水龙吟”都是玄冥岛北派冰寒功夫，功力相加，虽然是初春的温暖季节，方圆十几丈之内，都被这两股黑白的寒气冻的冰天雪地，近处的草木浸透寒气，被冻得如冰雕一般，稍远一点的树木之上也是挂满寒霜。

蓝雨不断催动灵气，白色水龙倍添精神，吼声连连，奋力与黑水龙拼斗。他一边手掐剑诀，一边挥动龙神之剑，努力将自身的真气与龙剑上的先天真气相融合。他感到莫湘的真气灵力诡异非常，不知道他用什么妖法居然凝聚出黑水的水龙，想来“三啸龙吟”都是以冰雪为媒介，借以扩散寒气，无论形成的水龙还是冰龙都是白色无二，如今莫湘施法弄出的黑龙，不知是什么名堂，只是那伴随着黑色水龙飞舞之势，阴冷潮湿真力重重的压来，就像是裹在身上的一件湿衣服，冰寒刺骨，丝丝寒意如冰针一般扎进肌肤之内。

蓝雨越是都下去越是心惊，他知道自己本身是修习阴寒一路的功夫，寻常的凡间寒冷根本不会在意，这怪异的寒气必是吗，莫湘所放，只是这寒冷却与玄冥岛的寒冷功力不同，丝丝入扣，手脚甚至还有热气放出，那寒冷却直接冷到心里，简直将意识也被冻结了。

莫湘一出手就站住上风，看着蓝雨铁青阴沉的脸色，笑道：“蓝师弟，你看为兄的‘水龙吟’比你的如何？”

蓝雨全神对敌，运转灵气，不敢搭言，但心里却越加寒冷，心里暗中吃惊不已，莫湘的功夫似乎正是自己冰寒一派功夫的克星，以寒制寒，以毒攻毒，自己的临敌经验和功力有限，想要对付这样的阴功，还真不容易。

“邪魔外道，还胡说什么‘水龙吟’，休要玷辱我玄冥岛的名声。”蓝雨终于忍耐不住，趁着运功的间歇，还了一句。

“这难道不是‘水龙吟’吗？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同，至少比你的‘水龙吟’还要强些。”莫湘得意洋洋，手中的紫鲎剑连晃，黑龙咆哮暴怒，扭动着庞大的身躯，顿时黑雨纷飞。

面对莫湘的冷嘲热讽，蓝雨充耳不闻，双手握剑，脸涨的紫红，口中不时发出呵呵的吼叫之声，龙剑顿时青光暴涨，重重的白色气团扶摇直上，注入半空飞翔的白色水龙之中，水龙身体一震，水波粼粼的巨大身躯，迅速结成冰块，银光闪烁，竟然比先前长大了一倍有余。

莫湘冷笑道：“看看你的‘冰龙吟’是不是和‘水龙吟’一样地差劲。”紫鲎剑连翻了几翻，紫光黑气交织盘旋，在幽暗的天地群山之间明灭不定。黑色水龙在这股紫光黑气的缠绕之下，身上顿时比先前更加黑了几分，黑黝黝的、扭动的身躯在夜色下放出点点的幽光，显得格外的诡异可怖。

在莫湘的驱动下，黑色水龙好像受到了很大刺激，两只怪目放出道道暗红的光芒，在漆黑的夜空里像是点燃了两只硕大的灯笼。黑龙在莫湘头顶飞腾，整个身体隐于夜色，只有一双红色的巨目飘忽不定，惊天动地的吼声在群山中回荡，震的树木哗哗作响。

“看我‘紫鲎邪龙’的厉害！”莫湘怒喝声中，黑色水龙怪吼一声，从夜幕中猛然窜出。蓝雨乍一见，吓了一跳，心中暗自惊讶，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只见那从莫湘头顶上飞出之物，狮头牛角龙身，遍体黑鳞，熠熠生光，五只巨爪上都生有金色的双翼。那东西怪模怪样，不狮不牛不龙，简直就是个四不像。

蓝雨猛然想起，看着那狮头牛角的模样似乎是莫湘紫鲎剑中印封的“紫鲎”的模样，可是又不全像，“鲎”乃是九州灵兽，狮头牛角鱼身，而不是现在的龙身。他看了看莫湘，莫湘脸色凄厉，神情凶煞，不知道他是怎么练出的这个怪物，难道这个怪物就是他所说的叫什么“紫鲎邪龙”？

蓝雨慌神之时，那紫鲎邪龙已经将白色的冰龙缠绕起来，虽然邪龙身体没有冰龙巨大，但不知为何，冰龙被紫鲎邪龙一缠住，顿时像是失去了生气，巨大的身躯只知道扭来扭去，却不会反抗，蓝雨数次催动真气进入冰龙，但每次都被一股强大的阴邪之力给逼回，有一次，那股阴邪之力趁着蓝雨真力回退之时，趁势之上，险些冲进他的内息，要不是龙剑灵力有遇邪气反抗的奇妙作用，他险些就遭到了毒手。

蓝雨再不敢乱用灵力，眼睛看着冰龙被紫鲎邪龙纠缠，脱身不得，败鳞残甲纷飞而落，心中焦急无比，却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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