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不渝惊呼出声,想做点什么之前,眼前一黑,手脚发麻,直直从马上摔了下去,砸到地上,一时间天旋地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嗡嗡的耳鸣里,远处刀刃相击的声音,还是近处的马嘶都没有声响,看到模糊视野里扬起的双蹄,眼看要捣烂自己的内脏,一柄刀刺穿马脖,石不渝迟钝地翻过身。
再面朝上时,羸马满是灰尘血渍的脸出现了,喘着气看着自己,嘴唇动了动,好像是没事吧。
声音逐渐涌入耳朵,脑后的疼痛也鲜明起来,石不渝抬手捂住后脑坐起身,身边除了提着短刀的羸马,还有彻底失去意识,趴在后面缺了右腿的那个狼骑,手中双刀缺了一把。
石不渝爬上马,顺着其他野马,晕眩地往前去。
但易含被困在地面,陌刀落在一边,他空手攥住朝胸口刺来的短刀,持刀者大吼一声,他们面目狰狞,谁都无法打破僵持。
一支箭破空而来,贴着易含的面颊,射中了他对面的人,白袍上绽开深红,持刀的手失去力量。易含满手血污,扔掉了那把刀。
三瓮也总算结束与最后一个狼骑的一对一较量,带着一身划伤,喘着粗气,垂下手臂。
易含却没有上马,面容低垂,沉默地立于满地狼藉之上。
石不渝升起不可思议的猜测,事到如今,他却会为他们感到悲哀吗?事到如今?
马群逆风而行,黏着的烟尘被吹尽,最后一层薄烟化作边界,在那之外,无一丝云,空色湛蓝的秋霁之景。
没有人说话。他们在这块岩石旁停下,或倒或坐在沙地上。没有野马,背着风,一片寂静。
石不渝躺平在地,直到眼前的天空不再旋转,晕眩逐渐褪去。如果在洗风堂,这样的情况必然要躺上一两天观察,但现在没有那个余裕了。
坐起身对靠着岩壁的易含说:“我给你包扎吧。”
“唔。”
石不渝爬起身,意外发觉凝滞般的空气流动起来,三瓮开始喝酒,羸马低头打理起短刀箭矢。
四匹马在周围活动,时不时嚼一口地上的枯草。那匹赤黑色的战马十分驯服,自然地适应了新的群体,但石不渝无法去看它,什么都说不出口。
易含看了她一眼,等绷带缠好,活动了下手腕,说:“转过去,给你上药。”
石不渝一摸后脑,才发觉之前被砸中的地方割破一个口子。左臂倒是只有淤伤,没有大事。绷带绕过额头,绑在脑后,现在的样子倒与这头乱发相得益彰。
三瓮拎起一只形似沙貂的生物,说是被马群踩扁被他看到,想拿来下酒就顺手捡了,也不知道他在那种时候是分出的哪个酒虫神经做这种事。羸马生起火,打算拿它煮汤。
石不渝激动地阻止,被正收尾的易含按住肩膀,只好叫她放着就好,一会自己来。
三瓮的伤几乎遍布全身,肩膀手臂后背大腿,能被砍到的地方几乎都被刀锋擦过,但也所幸都是流于表面的皮肉伤,并不严重,恢复起来也快,就是衣服残破了些。
围坐在火堆边,四人腹鸣不止。石不渝终于有了点笑意,明明是他们活下来了,心情却难以晴朗很奇怪吧。只感觉累,无比的累,在短短半个时辰都不到的时间里。
羸马目光发直地接过汤碗就埋下头。等锅里只剩下残羹,方有人说话。
三瓮说易兄,能让力娄骑兵认出你,过去在军中得是上了多少次战场,多招恨?
“都是阵前之人,交锋两次就记住了。”
“副将?”
“校尉。”
“他们也是?”
“狼骑向来打前锋,尤其那思摩。”
“宿敌啊——”
易含扯了下嘴角,不作评。
三瓮又开始唱起不知名字的歌,唱陇戍塞草青,唱西流之水东流河。
“阿呼呜呼——呜呼阿呼奈子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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