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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救星（第1页）

老头儿的声音颤栗不已，他言语激动，仿佛是耗尽了平生的力气。

其他人听出了异常，纷纷再次聚齐在小小的铁窗前，目光越过窗口注视着李惟一。

他们屏住呼吸，神色肃穆，心头充斥着一种神圣的情感。

“神谕！”

“神谕！”

“神谕！”……

人群中不断有人自言自语般重复说着这两个字。

李惟一缓缓站了起来，望着环绕着他的冷漠的狗群。他此刻也是疑惑不已。当自己被黄狗扑倒的时候，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为什么这些狗会放过自己？

难道自己的肉不好吃吗？还是自己身上有臭味？他下意识地嗅了嗅，却嗅到一股清香的味道——飞儿姐的味道。

他的目光掠过地面，看到了飞儿姐送自己的那只香水瓶。一定是刚才慌乱中摔倒，瓶子从怀中掉落，瓶塞摔出，香水洒了。这群畜生们嗅到了飞儿姐的味道，便不敢下口了。

李惟一缓缓弯下腰，捡起香水瓶，将剩余不多的香水涂在头脸衣服上。又将香水瓶揣进怀中。

有几只立场不坚定的狗已经开始摇尾示好了。

李惟一趁机倒退着走到狗屋旁，手脚并用，爬到了屋顶。有几只尚不甘心的狗跟到了狗屋旁但也无可奈何了，只好各自散去。

李惟一这才稍稍缓了一口气。心中暗暗感谢飞儿姐又救了自己一次。

他站在狗屋之上，脑袋里胡思乱想着，想着这个女尊男卑的世界，想着道全口中的神谕，想着如何活下去……想得最多的，还是飞儿姐。

夜深苦寒难耐，李惟一也不敢乱动，生怕惊了那群畜生们。他只能咬着牙硬捱着。回想起上一世的娇惯，有一点儿冷就要开空调，受一点儿伤就要大惊小怪，再想想这一天的经历，李惟一感慨万千，不由得用小拇指挽了挽耳畔的长发。

终于撑到了黎明时分，第一缕晨光照在他身上。他冻僵的身体贪婪地吸收了微弱的热量。

旭日东升，他越发的不安起来，紧紧望着狗舍紧锁的门。不知道今天等待着自己的，将是什么样的命运。

他的眼睛扫过那扇地牢的小小的铁窗，窗内仍是一片漆黑。但他看不到的是，窗口内的男畜们也都一夜未眠，他们蹲守在窗口前，每个人心中都怀着莫大的希望，怀着近乎崇拜的心情望着李惟一。

直到朝阳升起，第一缕光线泼洒到李惟一身上。

此刻，地牢内，道全已经是老泪纵横。

一个年轻人问道：“道叔，那神谕的最后一句话是怎么说的？”

道全揩去了苍老脸上的浊泪，立在铁窗下，转过身面对着众人。他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古老的地方传来，他缓缓说道：“雄鸟，却披着雌鸟的羽毛。他从恶犬的口齿下完好地站起，他披着红色的光芒，宛如天神。他迎着朝阳，如雕像一般矗立不动。他会恢复你们的地位。”

众人都被一种神圣的情绪笼罩了，他们透过小小的窗口，望着宛如雕像一般矗立在朝阳下的李惟一，神思激荡不已。持续了上百年的男奴男畜制度，会在这个瘦弱单薄的男人手中废除吗？

狗舍的大门忽然被推开，那两位健壮的女仆走进门来。她们手里拎着一只白色的布袋，似乎是来为李惟一收尸的。当她们看到李惟一还活着的时候，冷峻的脸上露出惊异的神色。

她们两人嘀咕了几声，其中一个快步离去，另一个守在门前。

不多时大姐张龙儿赶来，望着狗屋上的李惟一，美丽但冰冷的脸蛋上也颇为惊讶，但立刻下令道：“能从我猎犬齿下逃得性命得不多。不过没什么用，将他杀死剁碎后再喂狗！”

两名女仆应声而动，向李惟一走来。李惟一四肢冻僵了，难以动弹。心中只觉愤怒，这个漂亮女人怎么心肠那么狠毒，自己和她无冤无仇，为何非要杀了自己！

“你快下来。”两女仆在狗屋前叫道。

“我不下去，傻子才下去！”李惟一悄悄活动着冻麻的双腿。

张龙儿走近一步，左手掌心出现了一枚十分精美的金质的镂空圆球。她的右手在金球上略一摩挲，只见几道金光陡然射出，金光宛如绳索，将李惟一捆扎得结结实实，抛在地上。

一名女仆一脚踏在李惟一胸口。李惟一只觉得气息阻碍，说不出话来，只好双目圆睁愤怒地瞪着女仆。

另一名女仆手中已经掏出了解腕尖刀，寒光闪闪，就要向李惟一胸口刺下。

地牢中的男人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快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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