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文榜,一定江南(三)
清言楼外天时北街,男女老少围着建康城中最高建筑。
午时将近,凌芳云领着圣旨来到清言楼,上到六层先是看到了晏清歌身旁黑纱蒙面的谢爱。
“郡主,”凌芳云先生微微行礼,说:“清言楼气派非凡,比城外法华寺佛塔还要宏伟,这楼耗费户部不少银子,国库本就不甚充盈,如今该是捉襟见肘了。”
晏清歌微笑,说:“往后赚不少呢,户部捡了大便宜才是,每月的利息都足够养个万户军了。”
“郡主有这般自信便好,”凌芳云说,“来前陛下臣拖句话给郡主。”
“司正大人,我们边走边讲。”晏清歌说着向楼层另一面走去。
凌芳云说:“陛下说,请郡主要记得,你只有一月时间,一月后清言楼是否还在,全由郡主做主了。”
言外之意,晏清歌这条命就像清言楼,楼在人在,楼倒人亡。
“还请司正大人回禀陛下,清歌时刻谨记着,”晏清歌心里自然明白,她撇了眼凌芳云手中的圣旨,说:“司正大人是带着圣旨来的。”
凌芳云轻笑,说:“陛下思虑周全,郡主在朝堂上的豪言壮语能堵住大臣们的嘴,全因有陛下庇护。宫外也一样,没有这道圣旨,百姓们想是会撕碎了郡主,不说原本建康城百姓,单单是平阳郡流亡来军士家属,也不会扰了郡主。”
晏清歌没说话,凌芳云又继续道:“况且,外面还有个施小世子在。”
“谢陛下体恤。”
晏清歌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跟在后面念云。
念云会意,走上前打开众人面前的门,门后现出一条向下楼梯。
凌芳云略略惊讶,说:“这楼设计的巧妙,五六层间竟是有一道夹层,没猜错的话,这夹层应是匾额下延出来的那座观景台?”
晏清歌颔首,说:“司正大人请。”
建康城人人传说城中建起一座楼,上三层一侧被大红绸遮着,红绸子一旁突出一栏观景台,楼体高可入云,甚是宏伟,可没人知道这楼是用来做什么营生的,不知那红绸下遮住了什么,一旁的观景台又是何用。
此时,阁楼观景台上出现凌芳云身影,围观的百姓见这夫人朱钗金饰衣着华贵,自有一番掌权者的威势,于是纷纷开始争议论起来。
“好气派的贵人!”
“我说什么来着!这清言楼,定是皇家的厨房!”
“那不一定,顾家的酒楼生意做的了不得,长沙望红尘没听过吗?足有悬空寺那么高!”
“对对对,瞧着便是个酒楼。”
“哎哎哎,我听说,这楼主人,是司马影那个女儿。”
“什么?!”
“什么?!”
“司马影还留有血脉?!”
“自然,自然。”
“他说的没错,我家二姑表哥的小女儿的相好在宫内任职,讲那余孽不姓司马,随了她母亲的姓。”
“皇上这是要做什么?没有处死罪人,还赏赐这样金碧辉煌的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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