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清吾离开茶肆后,径直去了校场练兵。
一直到中午,东宫的小太监前来禀报,说裴应川让他去一趟东宫。
祝清吾将练兵的任务交给了何七,随后跟着那个小太监一道去了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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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书房内。
祝清吾蹙眉看着桌案上摆着的棋盘,没好气道:“太子殿下找臣来只是为了下棋的话,属臣不能奉陪。”
正左右手对弈的裴应川闻声,连忙起身将祝清吾连拉带拽地扯到桌前,双手将他按着坐在椅子上。
“呦呵,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的某人今日脸色怎么这么差?”裴应川凑到祝清吾面前,笑着问道。
见祝清吾冷着一张脸不吭声。
他单手撑着下巴,轻“啧”了声:“让我猜猜,嗯--”
“怎么,不会是信国公惹到你了吧?”裴应川笑的贱兮兮。
祝清吾依旧抿唇不语,裴应川也不着急,继续道:“我猜是这样,先前下朝时,我本来打算叫你来府上陪我下棋,但看到你和信国公站在一起,便没敢打扰。”
“怎么,真打算自立门户,不回信国公府那个家了?”裴应川神色认真了几分。
祝清吾眸光倏然一深,冰冷如寒潭的桃花眼里添了几分迷茫。
他确实不想认那个爹,但......
但阿灿年岁尚小,又从未体会过丁点儿父爱。
记得阿灿三四岁时,常缠着他问他们兄弟为什么没有爹爹?
为什么村里别的小孩儿可以让爹爹架在肩头骑大马,他不能?
阿灿每次向他问这些问题时,他总是不知该怎么回答。
是啊,他该怎么回答呢?
告诉阿灿,我们的爹死了?
还是告诉他,我们的那个爹连自己的妻儿都护不住,他不配做我们的爹?
所以每当阿灿问他时,他总是冷着脸用别的事搪塞过去。
如今阿灿也回了京都,也会慢慢长大,有些事,阿灿合该知道的。
阿灿如今快八岁了,是个大孩子了,也明事理了,他是得找个机会将这些事告诉阿灿了。
阿灿若是想认那个爹,便让他认吧。
前提是裴微月必须死掉,不然他绝不可能让阿灿回到那个是非之地。
裴应川见祝清吾面色难看,便收起了打趣他的心思。
裴应川知道眼前人今日心里肯定不好受。
信国公不仅承袭的是国公的爵位,他也是统领北黎雄兵的从一品辅国大将军。
而他如今的官阶是四品轻骑都尉,正好在信国公麾下,日后也要和信国公一起共事。
待思绪回笼,祝清吾皱眉:“阿灿若是真想回信国公府,我会同意。”
裴应川听到祝清吾这样说,便知道眼前人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少顷,他勾唇浅浅笑了笑,温声道:“来来来,先陪我下棋。”
祝清吾拧眉,以他要去校场练兵为由拒绝。
裴应川当然知道去校场练兵只是祝清吾找的借口,他就是想回府和漫漫腻在一起。
裴应川蹙眉道:“就一局”
祝清吾抿唇静默了半晌,最终还是经不住裴应川的软磨硬泡,坐下来陪他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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