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子…太小…”
柜子本就不大,还有杂物,李亭川被她粗鲁往里面塞,踉跄几下只能勉强挤进去。而这时,浴堂的门已经开了。
两人慌乱之中,李亭川不知道踢到了什么东西,身体不稳,他下意识就去抓沈朝暮的领子。
沈朝暮忙着用身形挡蓝霜的视线,她努力踮起脚尖使自己看起来高高壮壮一点,被抓住领子,沈朝暮哎哟一声,两只手胡乱抓着,一把就扯掉了李亭川身上唯一的布料。
“嗯…?什么动静?”
蓝霜推开门的时候,便见沈朝暮大汗淋漓,背抵着柜子门,一脸心虚地气喘吁吁。
“哈哈…你,你回来的好快啊。”沈朝暮一拍柜门警告柜子里的李亭川安静点,面不改色笑应上去,用手上的布帕擦了擦额头的汗。
沈朝暮看蓝霜没有发现李亭川的模样,心里松了一口气,还没走两步,脚下一滑,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蹲。
“朝暮!”蓝霜急忙去扶,随后她见不仅沈朝暮浑身是水,地面也浑身是水,愣了一愣,道,“怎的我才出去了一会儿,就这样狼狈?”
“别…别管了…”沈朝暮指了指自己的脚踝,“痛痛痛…”
蓝霜轻轻一碰,沈朝暮立刻惊叫一声:“扭着了,扭着了…”
她叹了口气,无奈道:“你怎么如此不小心?快些起来,我扶你回房,再去拿冰块给你敷一敷。”
沈朝暮点头如捣蒜,瘸腿在蓝霜的支撑下一跳一跳,步步跳回房间。
还好浴堂离他们的房间并不远,也就隔了两个院子。沈朝暮想起躲在柜子里赤条条的李亭川,心里焦急万分,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实在折磨得厉害。
她又怕蓝霜回去收拾浴堂发现了李亭川,等两人回到屋内,她连忙道:“我不打紧的,扭伤过几天就好了,你快去找李二,我给它洗澡的时候没按住它,让它从窗子那边逃走了…”
“什么?”蓝霜有些讶异,“它怎么会逃走?往哪儿逃去了?”
沈朝暮摇摇头,随口胡诌一句:“南边的那条路上去了,我怕它逃出夏院,让其他人抓去…”
蓝霜点点头道:“我知道了,我去看看,你小心着些,不要再下床了。”说罢,她转身离去,急急往南边走了。
见蓝霜这般信任于她,倒叫沈朝暮对她心生愧意。
蓝霜的身影渐渐远了,沈朝暮利索下床,毫无扭伤脚踝的模样,赶紧去库房偷翻了一套男弟子的服饰,又赶回浴堂,将柜子门打开。
李亭川正蜷缩在杂物之间,察觉门开,刚要抬头,就被沈朝暮用衣服盖住全身。
“快穿上,穿好了叫我!”
沈朝暮跑到浴堂门外将门锁上,守在外头。过了一阵,听到门后有人叩响,她做贼似的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经过,这才将门悄悄打开,牵起李亭川就跑。
李亭川也不反抗,任她拉着。她跑他就跑,她停他就停。
院子偶尔还是会有人路过,另外还要躲避窗户,沈朝暮和李亭川像两个高级特工,一会儿贴着墙走,一会矮在窗户底下走,总算是有惊无险回到了房间。
此时蓝霜还在外头。她打算先带李亭川去找内门师姐交差,让李亭川尽快拜入夏院做弟子,顺便再把蓝霜喊回来,不能让她白费力气找小狐狸了。
这般想着,她给李亭川整了整领子,又用干净的布帕给他擦干头发,让他收拾干净再去见内门师姐。
哪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门外人影幢幢,有人拍了拍铜环道:“朝暮朝暮,你的表哥又来啦!他说给你带了吃的,我把他带过来啦!”
这声音确实是那个守门弟子无误。沈朝暮闻言如遭雷击,一回头对上李亭川干净澄澈的眼瞳,两人都不知所措。
他眨了眨眼,沮丧道:“…对不起,沈姑娘,给你添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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