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墨灵嗓子一堵,随之鼻尖也酸了起来,但救人要紧,她没法多关注这件事,只牢牢抱起流莺往后院里去。
回府后,王宥之、徐墨灵二人皆是心绪枉然,闷闷的不愿吃饭,各自回屋歇着去了。
老夫人觉得奇怪,但手里正捏着单子对照坊里送来的丝质衣服,全都是给慈之入宫准备的,一时走不开,便叫婆子去打听了一嘴。
随英很快回来,附耳道:“原是咱家那位盛大夫被白家的人给打了,说是送错了药,不过事情已经了了,咱公子哥儿带人救的场,随后杨楼街那位杨公子碰巧也去了,白家吃个憋,人已经回去了。”
高头街的百姓对盛大夫知道的多,所以传来传去,只留了盛大夫的名,对那兄妹二人自然忽略了,谁叫她们平时不怎么起眼呢。也难怪随英婆子只听了个大概来。
“哦……”老夫人听罢,眉头松了些,她还以为是二人闹别扭了。“大夫不是圣人,偶尔送错药闹个小别扭也是常事,了就了了吧!随英,你快帮我看看这单子,是不是少送了件水红色的披帛?”
随英接过单子眯眼一瞧,再伸手朝那整叠的衣服内一探,回道:“是了,夫人,这可使不得啊!咱家小姐穿这个颜色的披帛最衬脸色,万万不能少了,明儿我就催她们去!”
老夫人听罢点头一笑,又开始核对旁边那叠子亵衣。
…
药铺里,小丫头流莺已经醒转,一睁眼就瞧见盛大夫背对着自己熬药,炉子上的药罐内噼啪作响,给人一种踏实感。
她跑到盛大夫手边一拉他胳膊:“盛伯伯,我哥哥呢?”
盛大夫眼角一垂,小声道:“他刚喝了药,歇着呢,小莺儿,你莫去闹他!”
流莺不信:“他这人爱干活,怎会歇着?一定是他腿坏了动不得!”说罢,哭着跑去另一边他哥哥的床头去找人了。
小哥确实是歇着,只是神色极其倦怠,半分活色也无。
流莺摇他手道:“哥哥,那家三姑娘有没有来看你?”
一提到三姑娘,她哥哥跟盛大夫一同活泛了起来。只是小哥眼内只亮过一瞬便黯淡下去,扭头装睡了。
盛大夫则过来将流莺抱开,细声安抚道:“小丫头,你哥哥现在养伤要紧,还操心什么娶亲的……”
“那便是娶不了了?”流莺仰脸反驳,一股子热烫的泪马上滚落下来。
他们兄妹二人自小从家乡来汴京讨生活,刷碗跑堂送货什么活儿没干过?好不容易在盛大夫这里谋个好差事,眼看着能像生活在这里的普通人一样娶亲过日子,却遭来这番横祸!
流莺拼命挣开盛大夫的手,她不认命,要去那妇人家里亲口问三姑娘。
尚挂着几道血口子的手拍了拍木门,一个裹了小脚的老太太边扣着对襟的衣领边应声道:“这么晚了,谁呀?”
流莺道:“我,盛家送药的小丫头!”
老太太闻声急走两步过来开了门,但没让流莺进去,而是自己闪身出来顺带关了门。
“小丫头,你哥哥可好些了?”
“他一点都不好!祖母,你家姑娘可还愿意给我当嫂子?”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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