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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论春笋成竹（第1页）

地上那人打了一身哆嗦，赶紧抹了两腮的泪，再也不做声了，默默地爬过去，端起木盆，闭起眼，像喝一坛酒一样咕噜咕噜喝起来。

弓九浅浅地笑了；朵石正咧嘴乐得呵呵的。

喝了一通，不及十分之一，文旦商贩哭兮兮地央求：“小王爷，实在是喝不下去了，您饶了我吧！”

“饶了你？男儿大丈夫一言九鼎，就该当说到做到！一滴都不许剩，不喝完别想走！”小王爷严厉地说道。

那汉子听了不得不又一顿喝。

柳欣岚看了，捂着鼻子快笑岔气了。

“老鸡婆！老鸡婆！”小王爷冲着走道里大声喊，“叫个伙计过来！”

“来嘞，来嘞，我的小主。”远远听到老鸨尖声尖声儿回道。随后带了两伙计过来瞧瞧发生了啥事。说是伙计，其实就是青楼养的打手，长得粗壮勇猛，大脸肥圆，平时伙食应该不错。

青楼饲养打手当然有其用意：一是防止新买的姑娘耍脾气不接客，自然是要伙计们伺候了；二是客官喝醉酒打架闹事，特别是一些个不知道的，姑娘稍微伺候不周，一巴掌甩过去，打得姑娘脸肿了，这脸七八天不消肿接不了客，这可是要把老鸨心疼得哇哇大叫，气极败坏。一边搂着姑娘一口一个“女儿疼不”，一边指示伙计将闹事的人往死里打！“除非我女儿不能接客的这七八天，你给包了。那自然好说。”

“你们可给我看好了，他没喝完这洗脚水，别让他走！”说完，小王爷就走出了房门。

“听到没？听到没？按照小王爷的吩咐办事！别偷懒，要是偷懒，你们就帮着他喝洗脚水吧！”

老鸨说完笑嘻嘻贴脸陪着小王爷一道走，又问到：“小王爷，您看，也好不容易来一趟，让我给安排几个水灵点的姑娘陪您喝几杯不是？”

“行啊，行啊，叫四个姑娘来吧，什么‘春夏秋冬’，什么‘花花草草’啥的，我都忘记了。总之不管，叫四个胷脯大腰肢细的过来就是了。”说完又给了老鸨一张飞钱。

“得嘞！包您满意！”听到这，老鸨自信地答到，然后在前边引小王爷一行人到一间雅房。

小王爷和“一弓一长”坐下片刻，即有杂役端上菜肴酒水摆上桌了。

随即四位美人儿迈着小碎步极为热情地依依进来，个个叫声娇脆，舞姿轻盈，媚态百千，风情万种。两个分坐在小王爷左右，“一弓一长”各自有一位。

还有歌伎舞女纷纷来表演助兴，酒不停杯，乐不绝耳。

酒喝半畅，一黄衣女子羞答答地跟小王爷说道：“公子，公子，奴家近日听来一个好玩的趣事道你听。”

“好啊，你讲，要是果真有趣，我让老鸡婆赏你！”

“话说，一个小妹儿会她的小情郎，这小情郎憨厚懵懂，楞是只知道一味的亲呀摸呀，把小妹的欲火撩得极旺，小妹儿烦了，问她的小情郞一个话，她是这般问的：‘妹妹的蚝口已经滑溜溜，哥哥的泥鳅要钻缝儿不？’”讲完，自个儿笑个不止。

小王爷拍手道：“好！赏！”

见到小王爷出手阔绰，另一个穿紫衣的女子说道：“公子，公子，小可这儿有首耐人寻味的歌谣，你且听听。”

“极好，你说，让爷一乐，等会我让老鸡婆也赏你！”

紫衣女子笑道：“这是一位客官跟奴家说的，说是纪州有个地儿，民俗小曲极为艳丽，其中有一曲这般唱的，‘长空乌云载白云，沙场白马载将军，河道深潭载白鹭，姑娘腿白载郎君。’”

“妙！这个真是妙！甚是有趣！”

三人喝花酒，喝到天边晚霞坠空，天色渐暗时分才纷纷下楼。此时，粉红院的生意更是红火得不得了。一楼大厅人满为患，座无虚席。

粉红院不仅是纨绔子弟追风采月的温柔场所，更是文人骚客聚集在一起吟诗作对的好地方，有不少脍炙人口的词赋也是在此即兴创作而成。再者，说起风月之事，文人更是玩得花样百出！

这不，这就有一位老先生，鬓角已发白，而双目炯亮。他来逛粉红院可不是来找佳人大战一宿的，宝刀未老的人真没几个！老先生好为人师，喜欢当众发表自己的见解，赢得众人喝彩，对这个年龄的他而言赛过春宵时刻。

他站在中间一桌台上，满腔热血道：“翠竹耗时四年，仅仅长了三公分！然而，自第五年始，其以每天三十公分的速度疯狂生长，五十天后就长到了三丈之高！那会有人问，此前四年，是不长的么？”

“非也，非也，其实在前面的四年，竹子将根扎在泥土里延伸达几十丈之远！好男儿做人做事亦当如此，不必担心此时此刻的付出能否得到回报，因为此时的付出都是为了扎根！做大事者，需要隐忍！可，问世间，有多少人，没熬过那四年仅生长三公分的苦寂日子！”

说完捻着花白胡子，唏嘘不停。

众听者也似有所悟，不敢大声言语。

“放屁！”小王爷下楼梯，不经意听到老先生这番言论，直怒道：“这位老先生，看你年长，我尊称你为先生，可是听完你方才言辞，先生长的怕是年龄，而不长见识的！”

“这位后生是谁？为何对老朽出言不逊？”老先生，假装镇定，实则心里惊得翻江倒海般。

“我是谁无关紧要！老朽？呵，你还真是块又老又腐的朽木！话说那竹子一年一长，童叟皆知！春笋出土后随风雨拔高，而后节长、衣脱、枝抽至成为竹，整个过程都在春夏两季完成！笋有冬笋，藏匿在泥土，一旦出土必成竹，如若不成，其根必已腐坏也！敢问老先生，你说的四年长三公分的竹子在哪？带本王去见识一下！”

听到小王爷这么一说，之前不少对老先生的说词还听得津津有味的人好像梦醒一般，看来这酒是不能吃太多。不然，容易遭人蒙骗！

老先生慌了，赶紧走下台来。又见人群中传来切切私语，像是对他指指点点，顿时感到如芒在背。便对人群拱手连连说道：“实乃老朽口误，一时口误，酒喝太多了，望大伙见谅！”想要溜之大吉。

看到老者身子单薄，已显龙钟之态，小王爷原本想让朵石正上去掌嘴的，想了想，还是算了。

没想到坐后面的一人站起来大声喊到：“老匹夫，别走！”看小说，630boo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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