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纤边收拾东西,边叹气道:
“本该如此的,只可惜殿下没那个‘不出来’的福气罢了。”
木门被关上,吱呀声在门外回荡。
“早闻雍王殿下出生之时,雷雨交加,大雨一连淹没了好几个郡城,不久之后,连殿下的生母澈妃也离世了。通天司便禀告圣上,说殿下乃是不祥之兆,不可留于宫室,”她沏着茶,茶香溢满了整个屋子。
“后来,圣上便下令让雍王居于宫外,无昭不可入宫。可百姓最是信这些东西,所以,他们不是处处躲着殿下便是百般刁难他。”
许清竹听完,只觉得可笑的紧,嗤笑了一声。
“那这么说的话,我被生下来时便父母双亡,我岂不也算半个灾星咯。”
孟纤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递了她一个眼神。
屋外传来一小阵马蹄声,就听到有孩童的宣扬:“郁将军要回都了!大将军要回都了!”原来那阵马蹄声是王都兵驿传来的。倒也不知道,那郁将军回都是真的假的。
“郁将军回都了?”
许清竹趴在桌上,托腮思量着。夜晚回都,倒不见得是什么寻常事。
夜半时,她就被通天的马蹄声吵醒。窗纸上隐约映照着火光,倒看不大清外面的状况。许清竹登上外廊,扬眼向主街望去,就看见几纵人马从城门穿梭而过。
火把的光映亮了街道,也照着士兵们疲倦的脸庞,但“主帅”都没歇脚,他们也只好跟在后边跑着。
一队人就这么匆匆地过去了。
孟纤站在廊下,虽然看不清这城外的局势,但她看着许清竹眉头微皱,就大概猜到她心中思虑着什么了。
凉风卷着秋叶,那阵风来得急促,就把挡在明月前的云推开了,但城门的火光可比月光亮多了。孟纤掖了掖披服,打着哈欠道:
“方才,皇卫突然来下了宵禁,若非如此,怕是全天都的人都要来瞧上一眼这‘驱蛮’大将军了。”
“驱蛮?难道那郁少将军真就有那么大能耐,只花三年时间击退蛮人了?”
孟纤摇着头,换作是她,自然也是不信的,但这几年来自边疆地带的情报快驿确实比以往要少的多,城里也少传了些什么大军压境,什么城池不保的话题。
总之,郁少将军是个不可小觑的主儿。
阵阵凉意袭来,许清竹抱臂,打着冷颤回到屋内,随之传来她的叮嘱:
“纤姨,这天也渐渐变凉了,您回屋吧,反正那郁将军今晚是见不到了。”
孟纤听着这话不对,但也觉得疲乏了,就没继续追问。
怕是只有许清竹明白,城门巍巍大军的领头的是郁璟的副帅而已。
…
晨起,光滥。
几滴媚烂的光点在汗珠里辉映着,偏偏最耀眼的那几束光射在许清竹眼上。
她猛地起身。明明桌案上的安神香还点着,可她还是惹上了噩梦。
而脸颊划过湿润的感觉,她竟不知那到底是泪还是汗。
许清竹捂着额头,揣着粗气,她想回忆起那些梦见的场景,可她只记得那片从未有减过血红色的光,和一群倒在地上的仆从。
她分明还在梦里见过两个人,可是如今想来,已是面目全非。看小说,630b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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