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刚和易云棠动手的陆奚鸣被虞轻轻拉走的时候居然很是顺从,二人到了更衣间陆奚鸣就被塞了进去也不生气,终于摆脱那些八卦视线的虞轻轻长长地舒了口气,满身疲惫地靠在门框上。别人不知道陆奚鸣的厉害,她可是一清二楚,就怕闹大了,可能这个店都保不住。
“我知道面具对你来说很重要,他不了解你,并非不尊重。不知者无罪,希望你不要怪罪。”
虞轻轻不想激化矛盾,所以两头帮着说好话打圆场,然而屋里的人并没有回应,只有换衣服悉悉索索的声音。
“其实你的身材吧,穿什么都挺好看的,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人活着就是要把自己喜欢的东西都尽可能的尝试过一遍,试过至少不会后悔。”哪怕知道他身材好,虞轻轻也没有偷看的想法,背靠着门板开始碎碎念。说到后面其实她也不晓得自己究竟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这几天她早就习惯了陆奚鸣不是每一句话都会回应,却每一句话都会认真的听。昨天她还忘了大夫交代何种食物忌口,回想了半天,还是陆奚鸣在旁边一字不差的给复述了出来。
也许是给自己说得脑袋都放空了,门毫无预兆吱呀一声被打开,没听见任何脚步声虞轻轻本来结结实实靠在门板上的身体,失去了支撑往后倒去。她心当下一慌,两只手就像掉进水里的旱鸭子一样胡乱的在空中扑腾,想要抓住什么预防下坠,意料之中什么都没抓住,意料之外的是她并没有摔在地上。
喉咙中的尖叫都准备到了一半,预料中的疼痛却没有来袭。
但现实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背后被一只温暖的大手硬生生地撑着身体,把她倒了一半的身体给推直了,跟栽树一样。
被栽的这棵树苗显然有点尴尬,只能打着哈哈干笑。“你出来了呀。”
“说完了吗?”他的语气缓和不少,完全没有刚才那种生人勿近的气场了。
“如果你还生气,那就没说完。”虞轻轻眨巴眨巴眼睛,小心翼翼地开口。那略带讨好又害怕的表情像极了一只机敏的小兔子,在一头狼面前周旋。
陆奚鸣微微歪头盯着她似笑非笑,后者都被他盯得害羞。“你对我的身材这么了解,之前在河边的时候都看见了吧?”
这都多久的老黄历了他怎么还放在心上,莫不是看见他身材也得被灭口吧,自己到底是承认还是不承认?虞轻轻条件反射般护着自己脖子贴着门边想悄悄挪走,陆奚鸣一个跨步挡在她面前,非要她说出个答案来。
“在我回答问题之前,你必须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虞轻轻直勾勾盯着面具未能挡住的墨瞳,那是能够看出他真实情绪的唯一桥梁。陆奚鸣肆意惯了,风浪都在他眼中经过,就在这一刻向来古井无波的眼神中莫名泛起了涟漪。
“还学会讲条件,不怕我了?”陆奚鸣保持着这种几近压迫性的姿势没有改变,虞轻轻这回没有躲避,她想要在他离开之前弄清这人究竟和那晚救她的醉汉是不是同个人。
“我要是害怕,那晚就会直接让你离开。”她的确害怕,但这种害怕跟那种面对死亡的恐惧又不同,是面对巨大压迫感时人本能的想要逃离,尽管她一直在克制。
“你问吧。”他倒是挺开心的。
“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前一天晚上,你是不是喝醉了在大街上顺手救了一个人?”
“救人?我不记得。”
这句话令虞轻轻的心一凉,自己难道认错人了,可不会有这么相像的两个人呐。她仍锲而不舍地追问:“那你身上有没有一个女子的荷包?”事情有可能不记得,但物件总会留在身上的。
提到荷包,陆奚鸣的表情才有了变化。似乎在思索又仿佛回忆到哪个细节,嘴唇抿成了一条线。“你是说那个白牡丹荷包是你的?”
听他这话像是有戏,虞轻轻点头如小鸡啄米,激动不已。“对对对,里面还有十两银子呢,当时我实在匆忙又受了惊吓,见那醉汉好酒,可天色已晚无以为谢,就以十两银子当做买酒钱。”
果然是他,虽然醉酒前后人态度相差有点大,那天见的真容,后来相遇没想到他对面具如此看重,但知道她荷包绣的白牡丹这一信息就绝对不会认错人。
“我只记得那晚有个人死活拉着不让我走,后来我又和一个武功颇高的人比划身手,你是前者还是后者?”
……这个问题是故意问出来让她尴尬的吧……虞轻轻咳嗽两声脸颊飞上红云,没办法,那天为了自救她实在太丢人了。当时保命什么都做得出来,到了回忆才是最要命的一刻。
“我、我那是发挥我的聪明才智,虎口逃生!我这种平民老百姓怎么可能主动闹事呢?”虞轻轻死鸭子嘴硬,梗着脖子不承认那天的行径属于碰瓷级别的丢人。
陆奚鸣很不给面子地笑出声来,虞轻轻恨不得成为他脑海中的橡皮擦,不过她还是没那个胆子进入他的大脑。
任他笑完,虞轻轻左顾右盼确定周围没人后,努力踮起脚尖够到他耳边手挡住嘴唇神神秘秘地问:“你和那人交过手,凭你的经验能看出是属于什么组织的人吗?”
陆奚鸣略一沉吟,回想那晚的事情,只能想起零碎的片段,还都是关于那个女人如何抱他大腿,又如何扯他衣服的。嘴角微微抽搐,若不是虞轻轻提醒他都忘了这一茬,他努力在脑海中搜刮关于那日的所有记忆,随后摇摇头。
“他输的太快,还没来得及了解他的功夫是何路数就已经跑了。”
现在换虞轻轻无言了。她想反驳他的话,可现实似乎的确是这样……怎么关于自己丢人的事情记得那么清楚,难道是跟他交过手的人一点印象都没有!
无奈也没有办法,原本以为自己得到线索兴奋得紧绷起来的肩膀由此垮下来,眸子中又多了几分焦虑。没能得到线索就表示敌人还在暗处,她只能继续小心翼翼地活着,饭不敢轻易吃,觉也睡不安稳。
“是你的仇家吗?”
“我不清楚……你武功高强,本想问问你是否能看出那人武功出自何处,现在是没希望了。”想到自己很快就要面临不是被杀死,就是被毒死的两种结局,她只能苦笑。
“需要我帮忙吗?”遇到需要见义勇为的事情,陆奚鸣还是很积极的。
“没事,我再想其他办法。”就连虞轻轻也知道她硬挤出来的笑有多么的心虚,可是她没办法,她不能要求陆奚鸣留下来保护她的安全,哪怕他是nPc,剧情设置该让他走的时候,就算是她跪地哀求,也是无力回天,更何况她没有任何借口挽留陆奚鸣。
陆奚鸣被打击了积极性,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立刻回答,嘴角的笑意收了回去,过了良久才吐出一个字。
“好。”看小说,630b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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