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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俗世俗事（第1页）

秦雅的内心有一股莫名的不安，尤其是见了夏晓雪之后，这种不安更为强烈。——就像一个梦，你生怕别人来刺醒它，可偏偏有人走进你的卧室准备来摇醒你。

秦雅的脑子里，夏晓雪就像一个幽灵总会在不经意间飘进她的思绪，岁月的过往如昨一样清晰。这几年来，她以为，夏晓雪彻底从她的生活中消失了，可现在，兜兜转转，一切似乎又回到了相似的原点。就像在另一个平维的世界把发生的事重新预演。

秦雅很少回父母的家，但她现在回去得很平凡，就是为了做通父母的工作。

秦雅的母亲，对于秦雅和杜默的事，一直是不乐观的，这种不乐观，一方面因为自己的丈夫秦继华，另一方面是因为秦雅与杜默之间似乎有一道家境之外的鸿沟。

对于秦雅的未来，郭素红自然是希望女儿有一个幸福的归宿。杜默的家境一般，可这个小伙子似乎有一种不可预知的潜力，也许，这潜力让他走得很远；也许，这潜力很难有它发挥的机遇。现实总是充满各种不确定性，因之，现实才会变得既残酷又光怪陆离；——你想，如果一个人能预测他的未来，那他的未来的意义又将在哪里？

当秦雅让郭素红表态的时候，夕阳的光晕正铺打在厨房外的阳台上。

秦雅问：“妈，你是什么意见？反正，非杜默我不嫁！大不了，孤儿终老。”秦雅撒着娇。

郭素红说：“你这个傻丫头，一天都说得什么话！”

“这是我的真实想法。”

“就算同意，可是你爸爸——”郭素红无不担忧地说。

“这不是有你呢嘛。”秦雅说着，抱住郭素红的胳膊：“你帮我吹吹枕边风呗！”

母女俩聊了一会儿，秦雅便要回自己居住的小区。郭素红说：“我还以为你今天要住这儿？你可以自己探探你父亲的语气呀。”

“你先帮我探，有松动了打电话告诉我。”

女儿离开之后，郭素红无奈地摇摇头。

郭素红和秦继华谈得并不愉快。秦继华最后表态说：“这都是你惯得，一天由着性子来。在这件事上，没得谈。”

秦雅知道父亲的态度后，又跑回去找郭素红。郭素红说：“你父亲脾气你不知道？这涉及到你一生的幸福，他是绝对不会妥协的。你说，其他的事，什么钱呀，工作呀，他可能不太戒意。在说了，杜默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样？”

“最早先没觉着他多么好，长得普通，才华似乎也不过常人。那个时候，就觉得叶少伟才是男朋友的标杆，长得帅，各方面的才艺都出众。”秦雅似乎又回到大学时代，说：“可是，出了那个事之后，我发现，彻底改变了杜默的人生轨迹。如果说以前，我觉得夏晓雪是佳人，叶少伟是才子，我出于复杂的心理，也许那个时候，我是喜欢过叶少伟的吧，所以，我直接或间接地做了一个帮凶。”说到这里的时候，秦雅的眼睛里突然有些湿润，声音也变得有些哽咽，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然后说：“妈，你知道吧，当年我看见杜默被车撞飞的时候，我吓坏了，我以为他会死。我跑到他身边，他已慢慢坐起来，看见我，他努力地笑了笑，似乎是安慰我，似乎又是对人生的无奈，那眼神，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秦雅稍稍拭了拭眼角，说：“那一刻，我的心有一种说不清的痛——”

“小雅，你有没有想过，你爱他，也许，是一种同情，或者是一种歉意——”

“我想过许多次，也许开始的时候是吧，但我可以肯定，后来不是。”秦雅说：“妈，拜托你帮我再做做我爸爸的工作。万一做不通，大不了就私奔。”

“别说胡话。”郭素红制止了女儿。

郭素红想了一会儿，又略带沉思地问：“如果有一天，杜默知道了这些事的前前后后，那——”

“如果他娶了我，我相信，他会一辈子珍重我的，不会因为任何原因改变。我相信这一点。”秦雅最后一句说得特别肯定。

和女儿这次对话之后，郭素红改变了策略和秦继华沟通，她以前是简短的正面直接对话，现在，她采用多层次，迂回的战术与秦继华聊女儿的人生大事。

秦继华突然妥协了，说：“什么时间约到家里来吃个饭吧。这个小伙子几年前都见过，现在脑海中都记不清晰他的模样了。”

郭素红听了大喜，但她又不表现出自己的兴奋来。她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女儿秦雅。

秦雅想：终于是守得云开见红日。她紧忙给杜默打了电话，说是就这一两天让他到她家吃个饭，与她父母见见。

杜默在电话里说好。挂了电话，杜默又接着和赵宇说：“赵经理，你们公司得天独厚，不仅驻地在这泽泾市，离咱们集团总部的车程不到半小时；更重要的是，你们承接着集团公司的对未来发展的愿望，所以对你们的关注也好，支持也好，那都是独一份儿的。老总昨儿还生气说呢，这泽泾的分公司是咋弄的，市政工程都弄不好，谁的总是，是总经理的，还是分管理经理的？得查查。”

赵宇一听，额头上冒出了汗。分公司的经理是厉大致，那可是董事长一手提上去的，那只有他这个分管理业务的副经理背锅了。但他又不敢问：是哪个老总生气了，是曹孟董事长，还是易伟坤副董事长？

“杜主任，你看，这一块业务恰好是我分管的，工程进度慢，是因为有人阻工。”赵宇说：“你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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