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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顾沛玉有些不甘。
顾老夫人视若不见,“芊儿,把镯子还给你姑母,这么贵重物件让你姑母好好留着吧。”
顾筠芷像是感觉不到顾沛玉和顾老夫人言语中的用意,微笑着把镯子还了回去。
镯子没送出去,顾沛玉心中愤恨却也无可奈何。她当初费尽心思嫁给孙晋,就是为了鄂侯府的荣华富贵。没想到鄂侯府倒了,孙晋又被罚去岭南,别说荣华富贵了,在那里锦衣玉食都成问题。丈夫是靠不住了,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到两个儿子身上。
在顾沛玉心中,她的两个儿子,是明珠蒙尘,只需一个合适的契机,就会有出头之日。这个侄女就很合适,她出身相府,外祖又是定国公府,无论是她的哪个儿子娶了她,都是一件喜事。
可赵姨娘母女就不同了,她们为了薄顾老夫人欢心,早早的就来了明月堂,顾沛玉看不起她们的身份,言语一直不冷不热的,赵姨娘母女只能强颜欢笑。刚刚看到她对顾筠芷的态度,两人面色沉得都能掐出水来。
“你放心,暄和城中优秀的大家闺秀不在少数,我是你的母亲,又是兴哥儿和隆哥儿的外祖母,定是要为他们好好挑一挑的。”这话明摆着说出来,着实让顾沛玉难堪,顾老夫人就是在明着告诉她,死了娶顾筠芷的那条心。她为了孩子的前程还要依仗相府,现下不敢公然翻脸。
此话一出,不仅顾沛玉一愣,顾筠芷也跟着一愣。祖母一向疼爱姑母,没想到会为自己驳她的脸面。就此一事,她明白了自己的婚事,祖母是要插手的。
“玉娘,你去看看晴儿醒了没,小孩子身子弱替她多穿件衣服,一会该去宴会了。”顾老夫人想起顾沛玉在外颠沛受的苦,还是心软了。
顾老夫人说的晴儿,名唤孙又晴,是孙晋和顾沛玉的幼女,今年六岁。顾沛玉生她时营养跟不上,导致赵又晴体虚瘦小,六岁的孩子还不足一尺高。路途遥远,他们一家到了相府时,孙又晴累的睡着了,顾老夫人心疼她的身子,就没让顾沛玉叫醒她。
顾沛玉勉强应了一句,起身告退。一时无话,顾老夫人心中不快,命几人散了,各自去宴会。
顾筠芷没有回南院,带着云烟去了内厅,再有一个时辰寿宴就要开始了,她不能晚到落人口舌。
内厅的女眷三三两两的到了,此刻都在闲聊。顾筠芷瞧见宋氏正在和一位穿着灰白平针菱纹绮缎贵妇人聊的开心。这妇人她认得,是母亲的闺中密友,内阁大学士庄祁的妻子钟氏。
钟氏的父亲是翰林院的掌院,庄祁是他的得意门生。当初孝武帝惜才要下旨把察敏郡主下嫁给他做妻子,按理来说一般人得此机遇都会感激涕零,但是庄祁不同,为了钟氏他毅然决然的抗了旨。
庄祁和钟氏自小青梅竹马,拒旨后顺理成章的成了亲。他不仅官路亨通,对钟氏也是一日比一日好,未纳一房妾氏。
宋氏看到顾筠芷来了,招了招手让她过来,“阿芷,这是你钟姨母,你小时候戴的那只金镯子,就是你钟姨母送的。都怪我先前身子不好,没带你去拜访过。”
同是大户人家出身,内宅里的那些事传的一清二楚,谁都不傻。钟氏知道宋氏身子不好是幌子,被顾建章伤了心是真。钟氏之前邀过宋氏好几次出门散心,都被宋氏拒了,她就没再自讨无趣。现在倒像是想开了,气色也好了。她们从小一起长大,钟氏是希望她好的。
还没等顾筠芷行礼,钟氏就亲热的拉住顾筠芷,“小芷蒙着面纱我还没认出来,都长成都是大姑娘了。姨母可听说了,在乐菱公主的赏花宴上,你拔得了头筹。”
顾筠芷温声道:“姨母安好,都是大家谬赞,我也是侥幸取胜而已。今日祖母寿辰,我要表演节目给她老人家一个惊喜,不便揭开面纱,还望姨母见谅。”
这一番谦卑含容的话,让钟氏高看了她一眼。钟氏原以为她随了宋氏的性子,没想到是个有主意的,对她的态度更亲热了。
宋氏让顾筠芷过来是有私心的,钟氏夫妻和睦,膝下只有一个儿子庄景时,年十五,过了年也到议亲的年龄了。庄家的权势虽不如顾家,却好在了后院安宁。她了解钟氏的为人,两个人还是闺中密友,女儿嫁过去不会有婆媳矛盾。宋氏不求顾筠芷嫁个高门显贵,只求她和和美美的过一生。
“你们两人这亲热劲儿,我做母亲的都要吃醋了。今日不是叙旧的时机,改日我和芷儿上门拜访。”宋氏理了理衣襟,对钟氏说道。
钟氏估摸着是快开宴了,“好,快去吧,别耽搁了。”
顾筠芷和宋氏从内厅走出来的时候还没开宴,只见顾老夫人坐在主位上,穿着一身红锦,鹤发上戴着一顶红宝石头面,一派神采奕奕,仪态万端之相。台下众人正给顾老夫人纷纷贺寿,行礼。
“暄王,渊王,到!”相府的小厮拖着长音通传。
众人看到两位王爷惊讶不已,在心中感慨相府这么大面子,两位王爷都来给顾老夫人祝寿了。
顾筠芷没起身,只是冷眼旁观的瞧着。律法规定,皇子私下参加寿宴,家宴,众人可不用行礼。
顾建章不敢薄待,还是和宋氏上前行了一礼。平日里他再不待见宋氏,在今日这种场合,也要装出夫妻恩爱的样子。
萧文渊的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带着面具般的微笑,萧明煜和他比起来就真实多了,就是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最近这兄弟二人就像杠上了似的,有萧明煜在的地方必定有萧文渊,有萧文渊在的地方萧明煜自会出现,外人看来只会觉得两位皇子感情好,实际上两个人都在提防着对方。
朝堂上局势未定,虽说圣上封萧明煜为暄王,可也没立太子之位,在旁人眼里看来,萧文渊也未必不是...看小说,630boo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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