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香附。&rdo;
&ldo;嗯?&rdo;
院子里的桂花树满树金黄,柔软的落花香气扑鼻,与地上晒着的药材所带有的药香混起来,又清又淡。
琼琚摇着蒲扇,小心照看着药炉的火候,时而看向一旁的香附,欲言又止,才柔声道:&ldo;近日你忙着照看晚莎的身体,事事亲力亲为,也要仔细别累坏了。&rdo;
&ldo;不用担心,我好着呢。&rdo;香附不在意地笑笑,仍专心熬着药。
&ldo;你……是有什么心事不好对我们说吗?&rdo;
琼琚的声音犹如琵琶轻挑,清脆动听,说出的话却让香附顿下了手里的动作。
&ldo;怎么这么问?&rdo;
&ldo;自晚莎苏醒,你日日心事重重的模样,怕是马三娘都看出来了。我许久未见你脸上有真实的笑意了。&rdo;琼琚担忧地看着她。
&ldo;……&rdo;
&ldo;你还好吗?&rdo;
药砂锅里的药水渐渐沸腾起来,咕嘟咕嘟的水汽声低低回旋,白色的雾气从掩不住的盖子缝隙里升起。
香附捏着自己的手,葱白的手指愈发映衬得那身道袍的灰朴。
&ldo;我觉得好对不起晚莎姐……&rdo;
&ldo;……为何?你不该是她的救命恩人吗?&rdo;
&ldo;我救回了一个身中剧毒的病人,却毁了一名剑客。&rdo;香附垂下头,声音闷闷的,&ldo;晚莎姐那样想参加合璧,我却无能为力,还得留住马三娘的性命以代她合璧……&rdo;
&ldo;我有愧于她。&rdo;
琼琚万万没有想到香附是因为这个反常许久,一时有些愕然。
她看着身边俨然还是个小孩的香附,见她那还带着婴儿肥的脸上苦巴巴的,心里柔软了一片。
即使晚莎如何难过想要迁怒,也舍不得对这样的孩子狠下心吧……
想到这,琼琚露出了温柔的微笑,轻轻捏了一把小姑娘柔软的脸颊,惹得原本十分惆怅的香附顿时破功,瞪着水汪汪的眼睛迷惑地看着始作俑者,无害又傻气。
&ldo;你呀……&rdo;琼琚托起腮,满意地看她被捏得终于有了血色的脸,&ldo;你愧疚,你愧疚的人也愧疚,一个个都这样不直率。&rdo;
&ldo;诶?&rdo;香附一呆。
&ldo;得空想这些,不如多去找你晚莎姐姐撒撒娇哄她开心。&rdo;
&ldo;她不会烦我么?我以为她想一个人静静,都不敢去找她。&rdo;委屈对手指。
琼琚见药熬得差不多了,一掌带着真气熄灭了炉火。她低垂着眸,清澈的眼里又是欣慰又是心疼。
&ldo;……她比我们以为的脆弱,也比我们想的坚强。&rdo;
得了玉蟾宫宫主悉心指点迷津,香附似有所悟,回去想了一宿,第二天清晨自告奋勇去送早饭,提着竹篮就去找晚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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