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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第1页）

&ldo;你跟顾寒山说了这个？&rdo;

&ldo;没有。我和简语闹矛盾的时候，顾寒山还一直被绑在床上，她醒过来的时候很痛苦，狂躁，用了药又迷迷糊糊，没办法跟人正常交流。后来过了挺长时间她才缓过来，那时候我对简语最愤怒的时候也过去了。我记得……&rdo;贺燕吸了吸鼻子，&ldo;我记得当时我去医院看顾寒山，她一直默默看着我，然后突然问，是不是我的脑子害死了爸爸。我当时一下子就不行了。&rdo;

向衡捏了捏拳头。顾寒山，因为爸爸的死而自责吗？

贺燕的眼泪溢出眼眶，她拿纸巾擦了擦：&ldo;我没办法告诉她不是，我什么都没查出来。报案警察不管，安保公司也没用，我疑神疑鬼，经常自我怀疑，我告诉自己这件事也许就是个意外，但是心里另一个声音很坚决地说不可能。可如果不是意外，最大的可能就是因为顾寒山的脑子。那我怎么保护她？下一个目标是不是就是我？&rdo;

罗以晨把整包纸巾递给贺燕。贺燕抽出两张纸巾捂住了眼睛，过了一会平复下来，道：&ldo;我喝酒了，情绪不太好。总之那时候我都找了律师谈身后事，顾亮走得太突然，留下个烂摊子，如果我也走了，顾寒山怎么办。我到了下面，怎么跟顾亮交代。我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顾寒山又一直不见好转，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扛过来的。她突然神志清楚地跟我这么一问，我就崩溃了。我就坐在病房里，在她面前大哭起来。&rdo;

贺燕再度落泪，她再缓了缓，这才道：&ldo;顾寒山就这么看着我哭，然后突然说，你哭什么，我还在呢。那语气，跟她爸爸一模一样。&rdo;

向衡心里叹息，顾寒山不会安慰人，只能模仿她爸爸。

贺燕道：&ldo;我就跟她说，你快点好起来，我一个人要撑不住了。她说，好，我答应你。&rdo;

向衡脑子里浮现出那一天，他跟顾寒山说&ldo;给我一个阻止你的机会&rdo;，她当时也说&ldo;我答应你&rdo;。

贺燕继续道：&ldo;从那天起，顾寒山就开始好转。等她状况稳定，我跟她核对了出事那天的情况，确认宁雅确实有问题，梁建奇确实有问题。但他们没有动机，所以他们背后肯定还有一个主使人。因为之前排查过其他情况，所以顾寒山的脑子，是最有可能的行凶动机。而那时还没有出现新的状况，一来是顾寒山病重，医院管得严，不好下手。二来我这个监护人还在。&rdo;

向衡点点头。罗以晨道：&ldo;所以后来你们就顺水推舟，安排顾寒山转院到新阳，又闹出争遗产的矛盾，给幕后真凶提供下手的机会。&rdo;

&ldo;对。&rdo;贺燕已经冷静下来：&ldo;我和顾寒山查了第四医院和新阳，查了宁雅、梁建奇还有第一现场，都没遇到过真正的危险，直到今天下午。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不杀我，却要杀顾寒山。他们的目标，难道不是顾寒山的脑子吗？&rdo;

向衡没答，他问：&ldo;简语如愿以偿，将顾寒山转到新阳后，做过什么事吗？&rdo;

&ldo;据顾寒山说没有。&rdo;贺燕道：&ldo;顾亮不在了，简语不再需要提交治疗和训练的计划了，不再需要家长签字，都是直接跟顾寒山商量。顾寒山没跟我说过简语的团队有做什么让她不愉快的事。&rdo;

&ldo;而且她转院后情况越来越好了，甚至可以出院，可以独自生活了。&rdo;向衡道。

&ldo;是的。这是顾亮在的时候都没能实现的事。&rdo;贺燕道，&ldo;在这一点上，简语非常骄傲。他也没再提要用顾寒山的病例做报告和论文的事了，就是认认真真地把顾寒山治好。&rdo;

罗以晨皱眉头看看向衡，那这么说来，顾亮死后，简语也一直没露什么破绽，这人的城府也太可怕了些。

贺燕道：&ldo;我让安保公司调查宁雅，也没发现宁雅跟简语或者新阳方面的人有联络。顾亮去世后，宁雅依然做着家政工作，跟以前没区别，就好像顾亮的事没有发生过一样。&rdo;

&ldo;你有跟简语提过宁雅吗？&rdo;

&ldo;没有。我还嘱咐过顾寒山，她把宁雅叫回来做家政的事不要特意跟简语说。但如果他有问也不要撒谎，免得他怀疑。&rdo;贺燕道，&ldo;原本我今天跟宁雅谈判，要给她钱，是安排了安保公司的人跟着她的，打算留个证据。但宁雅不愿跟我见面，再加上我要去酒吧，就让安保公司的人去了酒吧。我不知道宁雅会去找简语。她从前从来没有找过简语。&rdo;

向衡沉思着。

贺燕道：&ldo;宁雅出卖顾寒山，还答应帮我打听警方的消息，她很熟练地要现金。她从前肯定被收买过，对方给她现金。所以查她的银行账户是查不出来的。向警官，这些你说得对。但现在她去找简语，应该可以追查了吧，简语就是从前收买她的人。&rdo;

向衡摇头：&ldo;这些只是推测，没有证据，很容易反驳。&rdo;

&ldo;我有证据。宁雅答应我的条件的电话，给我报信的电话，我录音了。&rdo;

&ldo;在宁雅收下你的钱之前，她都可以反口。她可以说是你诱导她，她并不想伤害顾寒山，所以她去找顾寒山的医生，让他帮助顾寒山之类的。&rdo;向衡想了想，&ldo;你的录音先让我听一听，但这些并不管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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