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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走进『老张记酒馆』,立刻感染了酒馆里吵杂热闹的气氛,『明异堂』的一行人一出现在酒馆里,立即吸引大家的目光,除了林知保、姚虎桥和姜峰三人,另外又多了三人,分别是『明异堂』里管地理、文卷、灵石的三位执事,『明异堂』在外头东奔西跑,平时很少下来这地宫,通常几个月才会来个一、两回,主要是将在外最新的所见所闻,与司灵堂的通玉、释图交换意见,或是将搜罗到的古卷灵石运回地宫存放,所停留的时间也不会太长,顶多一、两天,所以一下来办完差,总是将剩下的时间都窝在这酒馆里,不喝个酩酊大醉,总觉得对不起自己没来过。
张威一见到林知保进门,立刻热情跑过来招呼说:「唉呀!是甚么风把林老大吹了过来,真是好久不见,今晚就在这儿别走,好好跟咱们聊一聊外面的情形。」
林知保也是开心豪迈的说:「这是当然,今天咱们哥儿几个一进你这门,就没打算走着出去,记得明儿一早,招集好伙计,把咱们哥儿几个抬到木篮子那儿,好回去交差呀!呵呵呵!现在就赶紧把桃花酿抱个几罈过来,咱口渴的紧呀!」
张威笑呵呵的说:「没问题,您赶紧坐着,咱马上上菜上酒。」
张威说完,便笑嘻嘻的去张罗酒菜,林知保这六人还没坐稳,马上就围上一票人,打招呼的,问候的,问长问短的,七嘴八舌,好不热闹。林知保也不厌其烦的一一回礼,嘘寒问暖,就像好久不见的老友,重逢聊不完。
不一会儿,何光远也进门了,才走近林知保,一股鸡屎尿味扑鼻而来,林知保调侃说:「怎么这味还没散呀。」何光远无奈的瞄了一眼说:「你没见抬小安子回房清洗更衣的那几个小太监,还没抬到房门,就吐的满地都是,你那个陈年老尿,还真是威力无穷。」
「哎呀!何执事您也来啦,林老大,还是您有面子,连何执事都来了,正好赶上两年窖藏桃花酿,刚刚好的极品,一块嚐嚐吧。」张威抱了两罈酒晃了两步走过来,还边走边说着。
林知保呵呵大笑说:「好啦,有劳何执事,来了正好多喝两杯,拿酒气去去屎尿味,就没问题啦。」
何光远说:「咱还是回去换身衣服再来,咱现在过来是想问问你们,司灵使大人跟清需有没有跟着你们过来。」林知保说:「没有呀!咱们办完差,人一到齐就去找司灵使他们,可是行馆里头没人,等了一会儿就没带他们来了。」
何光远说:「这样啊,那没事了,咱再回去找找,待会儿再过来吧。」
何光远说完便起身离开,『明异堂』这帮子的人满足畅饮难得喝上几回的仙域佳酿,酒过三巡,也开始聊开了,林知保问着说:「咱们三人初次见到司灵使这个人,不知道虎桥、姜峰怎么看,你们两个说说。」
姚虎桥说:「咱粗人一个,哪里懂得看人,不就一个小娃儿,没甚么。」
姜峰接着说:「咱看也是,老大您可有看出甚么不同吗?」
林知保说:「咱一直纳闷,这么小就当了执司灵使,名义上,整个司灵堂可都归他管,而且呀,不过才下来这地宫短短十来天,咱看这地宫的人,甚至是最孤僻的通玉都对他敬重有加,这个不简单,绝对不简单。」
『明异堂』里管地理的叫黄天,是位见多识广的老风水,插话便说:「咱刚刚跟通玉说明这次咱们入川、滇、贵,巡视当地的两座圣城的情况,只见通玉们一个个精神不济、呵欠连连的样子,反正也没甚么重要的发现,便草草结束,后来私下问了一下,才知道昨晚发生了一件极不寻常的事,可是跟执司灵使有关,好像是说,执司灵使睡到三更半夜,居然被圣灵树的树根包裹起来,这真是太奇怪了,会不会是跟这件奇怪的事有关。」
林知保听了,与姚虎桥、姜峰相视而笑,林知保笑着说:「唉呀!老黄呀,真是不好意思,忘了跟你说这档子的事,咱刚刚一下来,急急忙忙的就是跟虎桥和姜峰去司灵行馆看这事,本来咱们不是预定三天后才要下来的吗,执春秋今天一早便让咱们先下来,表面上是让咱们来解小安子的结界,顺便参与释图通玉的例行会议,其实真正要紧的,就是老黄你说司灵使的这件事。」
黄天骚骚脑勺说:「被圣灵树根鬚包裹起来,还能安全无伤,全身而退,不但闻所未闻,而且是不可思议。」林知保问着说:「喔?这有甚么奇怪的,您这位圣灵树权威倒是说说。」话才出口,忽然整间酒馆鸦雀无声,林知保没有刻意压低声量,似乎有点炫耀加上有点醉意。
黄天一见气氛转变的如此安静,似乎现场酒客全在等待自己发表甚么高见,有点不好意思,林知保有点得意的看着黄天,示意老黄就起来发表高见,好显显『明异堂』的招牌。
黄天端起一杯酒,起身向周边酒客敬着酒说:「『明异堂』黄天,若有说的不对,还各位司灵堂的兄弟多多指教。」说完一饮而尽,放下酒杯,这酒馆就成了明异堂的说书馆了。
黄天接着说:「各位都知道,灵树遍佈整个地灵界,但咱们看不到,也摸不着,唯有这圣灵树有着人地两灵界共通的特性,所以咱们看得到,也摸得到,这圣灵树虽然摸得到,但还是不要随便去触摸比较好,至于会有甚么麻烦,相信大伙儿都知道,不过有一点,大家恐怕就不见得知道了。」
黄天丢了个梗,大家伙听的兴致就来了,无不引颈聆听,想听听这明异堂的说书先生有甚么新鲜事要讲,黄天有点得意的说:「你们可知道,这灵树还是所有地灵界邪灵,最主要的粮食的来源。」话才出口,就听见大伙儿低声议论纷纷,这个说法其实并不新鲜,很早以前就有人提出来,只是都一直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所以久了,大家也都只是当作未经证实的猜测,现在黄天又提出,难道他已经找着了证据,可以证明?
黄天接着说:「这个可是咱亲眼所见,一定错不了,咱们明异堂在外巡查各处圣城,每座圣城都不尽相同,其中有一座圣城,很明显灵树的结界是偏向于地灵界,咱们在里面待了快一天,出来后才发觉上面过了不到两个时辰,也难怪咱们在那里面时,觉得这邪灵特别多,而且动作特别缓慢,让咱们特别多花了点时间去观察牠们,也就是这样,才让咱们发现,原来灵树会长出一些特别的果实,叫做『灵果』,邪灵非常爱吃,一长出来,马上就被吃掉,整株圣灵树,就见邪灵来来去去,寻找哪里有灵果可吃,后来咱们又在其他几座圣城,特别留意,都有发现相同的现象,所以咱可以肯定,这在地灵界,非常平常的现象。」
「喔~」眾人不约而同发出了瞭解的叹息声,但也有人立刻就问:「这跟司灵使被圣灵树树根包裹起来,有甚么关係?」眾人随着也七嘴八舌的吵杂了起来。
黄天摇摆双手的说:「请大家稍安勿躁,咱家再继续说下去,大家就会明瞭了,其实,这也是观察了很多现象才推论出来,多说几样,凑在一起联想,大家听听再来说有没有道理。」
大家伙儿渐渐静了下来,这时黄天又开始说:「大家也都知道,这圣城最早是修仙人所建,并且是住在里面的,自然成仙的修行也是在这里,只是后来不知道甚么样的原因,才会改变了修行的方式,并且废弃了这些圣城,咱在想,既然这圣灵树有这种供给邪灵灵体的给养,那对于修仙人的修行,一定也有相同帮助的效果,说不定吸取圣灵树的灵果便是日常修行的一部份。依此看来,执司灵使大人果真是仙格奇人,说不定,咱们大家看到司灵使被圣灵树树根包裹起来,正是以前修仙人住在这圣城,日常修行的现象。」
眾人嘰嘰喳喳又开始喧闹了起来,黄天只好加大了嗓门说:「大家请听咱说,大家请听咱说,咱会这么猜想,是因为咱们曾经在不少圣城里,都发现了石床平台上,布满了圣灵树的树根,那时咱们还开玩笑的说,这修仙人如果是睡在这上面,怎么睡得安稳呀,今天一听到大家所谈论司灵使的遭遇,就突然都明白过来了,所以,今天咱在这里所推测的,可都合情合理呀。」
大伙儿听到这儿,低声议论之声又起,似乎,该有个人出面下个结论,这时正好从门口传来爽朗的笑声:「呵呵呵…,真不愧是明异堂的黄天,黄风水,真是观察细微,推论有据,有了您这番见解,真是解了咱心中的大石,咱们心里可舒坦多了。」
走进门的,竟是很少出现在酒馆的首席通玉执事辛可亭,辛可亭一进门便拱手向明异堂的诸位行礼,眾人亦起身回礼,一阵寒暄后,辛可亭被邀入座,大伙儿便同桌聊了起来。
「咱以茶代酒,先敬各位,感谢明异堂的弟兄时常来这地宫为咱们通玉增加见闻,好让咱们这群井底之蛙,也能明瞭各地圣城的情况,对咱们真是有莫大的帮助。」说到这里,辛可亭不由得叹了口气接着说:「但咱也知道,这些见闻都是明异堂弟兄用生命换来的,在长这些知识时,常常深感愧疚,先乾为敬,敬明异堂的好弟兄。」辛可亭说完这些话后,便一饮而尽,明异堂的诸位也饮尽回礼。
林知保说:「辛首执您太客气了,这些都是明异堂弟兄的本份,能对司灵堂的通玉有帮助,相信这些弟兄也会感到莫大的荣幸。」辛可亭微笑拱手说:「不敢当,不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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