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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迟,那时快,金见尤弥尔那双无与伦比美丽的玫瑰金瞳转了一圈,诚挚地望向自己对面的男人,「婪燄,我可不可以跟你打个商量?你把小梓借我几天可以吗?」
所有人一怔,「嗄?你要借我干嘛?」我错愕的问。
尤弥尔转动目光看我,「你能听到她说话。」
「所以……?」我不确定的歪头。
「所以为了能让小雀儿得到更好质量的照顾,我需要你来作为我和她沟通之间的桥樑,怎么样?你应该愿意帮我吧?小梓。」尤弥尔真诚的瞩望于我。
「帮是可以帮,可是……」她对于你现在照顾她的模式已经很满意啦!这位仁兄你是还想要怎么样给她〝更好质量〞的照顾?把她刷成一颗金蛋吗?我忍不住在脑中揶揄地想道。
「太好了!」尤弥尔开心地伸手过来一把握住我的双手,「反正呢,你什么也不需要想,只需要负责把你听见的全数转达就好了。」
你的意思是我不用动脑,只要会说话就行了吗?我无言地扯扯嘴角,瞟了一眼笑得像个无邪孩子的他。
金注意到黑发男人的眉头隐隐抖动,似有无法忍耐的徵兆……
忽地,响起一声响指,我注意到原本笑得正灿烂的尤弥尔和似乎正准备开口说话的金都暂停不动,彷彿时间瞬间停滞,我顿时愣住,此时身后──原是坐在我身旁,但因为我转而面对尤弥尔,变成背对了他──伸出一隻大手,毫不客气拨开了尤弥尔的手,拉回我的小手包覆在自己的手掌内,并将我扳过去的面向他,本该总是面带含笑的男人唇线稍稍抿平,剔透的金眸中隐含不悦,喔……原来不是彷彿,而是时间真的停止了,被这个身为创世神的男人干的,「怎么了?」怎么他一脸不爽的样子?我不解地问。
「我没答应。」婪燄的眉微蹙,「而且他老握你的手,有何居心?」
听出男人口气里的不满与质问,我觉得好笑,「这位亲王大人你想多了吧!尤弥尔他不是握我的手,而是〝抓〞我的手去摸蛋,因为这样,他才能和他的亲亲老婆进行〝沟通〞,何况他对雀儿喜有多执迷,你又不是不知道,否则你也不会替他復活雀儿喜了,不是吗?」
婪燄没有说话,就表示我猜对了,我的笑容更大,「所以你不觉得你现在的担心和问题很多馀吗?我和尤弥尔?呵,怎么可能?」我轻笑一声地摇摇头。
「但是他以前吻过你。」
我的笑容一僵,「你怎么……」知道?脱口而出的话说到一半,立即打住。
婪燄的金瞳宛若带出危险意味的微微瞇起,「你…你故意套我的话?」我被他看得浑身发毛,难掩紧张。
「我没有。」他像是不开心地收回自己的两隻手,放开我整个人,别过头的不再看我,转望向他处,神情有些漠然,「恢復力量以后,这个世界之于我和他不过就像是一间房子,毁灭与建造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更不论在这里头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我细细思考他话里的意思,一会儿,说出自己理解的答案:「所以你是说……你曾经利用神力翻看过我人生的轨跡?」
他没有答话,我又问:「是只有和你有关的部分?还是……」观察着他的表情,儘管乍看之下都是一片坦然的面无波动,但我却心有所感,细眉一点扯动,「全部?」
「也不算全部,毕竟另一个世界,我没有管辖权,所以我只能看见从你被阿克劳蒂亚召唤,踏进这个世界的那一秒开始,到阿克劳蒂亚灵魂碎片消逝殞灭,故事因而结束的最后一刻。」这时,他才像是变相的回答了我上个问题。
我的眉逐渐皱起,「……为什么?」我以为当我走了以后,当故事结束以后,最不受影响的人,就是他们──日冕与月恩──雷湛和婪燄,当初那为了争夺胜负而创造出阿克劳蒂亚的两位神祉。
「为什么……」婪燄呢喃重复,金眸的视线没有落点,好似沉浸在那段所有人都以为他无动于衷的百年岁月里。
当他和雷湛走出那间眾人嘶嚎崩溃的房间时,整个世界都被他们暂停了时间,他想他们都需要一点时间来好好打理一下自己的仪容,毕竟自己当时的外表实在太不符合他们的心意了,如果说之前是因为还受限在比赛之中,顾不得打理,那现在比赛都结束了,总该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状态了。
在雾气瀰漫的浴室里,他仔仔细细的清洗乾净自己,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慢条斯理的就着镜子刮去了冒头杂乱的青鬚,换上全新的黑服,象徵此时的婪燄已是全新的婪燄,这才是他真正应有的样貌,磅礡力量的回归令他心情难得愉悦,当他走出浴室时,停摆的时间也再次开始流动。
然而随着一天天过去,居住在亲王府里的宾客似乎也为了不想触景伤情般,不愿久待的各自离去,偌大的亲王府再次恢復到原有的清冷寂寥,他和对方的儿子,似也承袭多拉斯家上代的诅咒般,无比仇恨着他这个父亲,因而搬去别馆定居生活,宛若不想再和居住在本馆的他有一点瓜葛,他暗自发笑,假使那个男孩真这么讨厌他,为何不跟着其他人一起走?比如魔蓓儿、米迦叶、伽恩这三个从小育养他,陪他一起长大的叔叔、阿姨、哥哥?反而选择留在这座亲王府大宅,与这位被他视作生死之敌,更不想承认是自己〝亲生父亲〞的男人住在一块儿?是想为了深爱的母亲,所以总有一天要手刃他復仇,还是为了要获得他手中,在这世界里,对万人而言,至高无上的权力?
他记得自己当时坐在亲王府的屋顶上,寒风冽冽,但原本身为血族的他就已足够抵御这样的低温,更不用说已经恢復成神的他根本没有任何感觉,他俯瞰底下星灯璀璨的金多司夜景,风中夹杂的白雪侵袭大地,使得他视线所及全是一片白茫,他忽然想起十几天前,这场雪初下之时的场景,『我再怎么自欺欺人下去,再怎么极力逃避下去,我们之间确实好过,爱过,利用过,恨过,背叛过,拋弃过,怎么样的好坏我们都已经经歷过了,但还是抵制不了爱情的存在不是吗?』当时那个女人还活着,他们之间的比赛尚未结束,故事仍在继续,他似乎就像对方所说的,深陷在自身所设的桎梏之中,为此心脏还激烈跳动,『我想,到底是真情还是假爱,这个答案恐怕得等我死了,比赛结束以后,才有办法揭晓了。既然如此,那么直到我死的那一刻,我都会继续拥抱着这份爱情,不会再放开它。』对方的面容上带有释怀的豁达笑意,白皙的双手还捧着薄薄雪花。
他突然有些好奇,如今他若是再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当年的那些故事,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只是当他看完一遍女人和他所有相处的片段以后,他发觉他不太明白女人的某些决定,因此他选择由女人的角度再看了一遍,看过以后,他觉得自己不能理解女人为何会哭着叫雷湛带她走的离开他,所以又再看了一遍,看过以后他又有新的问题点,如此不断的反覆,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他感应到有人在找他,手头上有事情不得不去忙碌时,才停下这像中邪般的举动。
只是,每当他忙到告一个段落,或得空休憩时,他的脑子似乎又会浮现一些他想不透的问题,迫使他再次打开女人的过往,但在一次又一次的观阅中,有些问题他找到了解答,比如当年女人为何会待在雷湛身边最久,把他视作丈夫,又为何会在最后选择和他在一起,那是因为雷湛曾经,以及他在最后,都把她看作也待如妻子,在心中给了她与自己〝平等〞的地位。比如小月为什么没有选择和感情最好的米迦叶、魔蓓儿、伽恩三人共同离去,反而是留在了这座他无比痛恨的多拉斯亲王府,因为那个女人曾经拜託过他一件事情,『小月,帮妈妈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好不好?在我回来以前,帮妈妈保护好爸爸,保护好自己。』蹲在小男孩之前的短发女人半面覆着银甲,看不清完整的面容,仰视的眼神却无比坚毅,『小月乖,你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相信你一定会办到你的承诺的。等我回来。』她柔情依恋的浅笑,拥抱着男孩,给予惊慌徬徨的他坚定的力量。
而当时原本最应该站出来保护这对母子的他,则因为对自己太过自信,大意中了萨婆耶,导致丧失自我意识,只能任由一个尚未成年的男孩照顾自己,以及一名跛腿残疾的脆弱女人挺身保护他们父子俩,甚至最后还得依靠女人放弃自己存活下去的机会,才顺利挽回他的生命。
有的问题,他无论如何仍旧找不到解答,例如,为什么那个女人明明就比他们两个还要早恢復全部的记忆,却不採取任何行动…喔不,她有行动,躲了起来,甚至还在躲起来之前,帮他安排好了一桩他梦寐以求的婚姻与至高无上的权力,一个当他还只是身为妖族时,作梦都想得到的全世界,假借他人之手奉上以后便龟缩起来,无声无息躲了九年,饱受每半年一次的灌毒续命之苦,把自己搞得不人不鬼,只因为……对他们──两个从头到尾就只把她视作玩物的男人下不了杀手?哈,实在是太愚蠢了。
实在是……太愚蠢了……这个女人,一如既往。
逐渐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只要间暇,一得空时,他便会打开对方的过去,跟随对方一遍又一遍的走过那一段早已画下句点的故事,看着画面里女人的一顰一笑,是那么的活泼开朗,生动的都将他周遭的空间衬得寂虚阴暗,还有见到那女人曾流过的一血一泪,他似乎也能感同身受的指尖微怵,之后他忍不住亲身蒞临画面中他们曾一家三口生活过的小木屋,从构思、草图、建材、打造都是由他亲手设计准备,只在最后因为女人的身体不得不出走金多司才由小月待为监工督促,这栋木屋是他专门为了他们母子建造的〝家〞,仅仅十多日不见,却恍若隔世,空荡,冷清,完全没有他在过往画面里看见的那种温暖愜意的氛围,只有一种死气沉沉的气息,只因为这间屋子里曾有过的幸福日子再也不復归来。
那个女人,再也不在。
我注意到沉浸在自身思绪中的男人缓缓挪过目光放到我身上,抬起一隻手抚摸上我的脸颊,「婪燄?」我困惑的出声唤他。
忽地,男人俯身掳获住那张呼唤他名的粉唇,略是粗暴地啃咬着,微尖的犬齿故意划破柔嫩的唇瓣,致使带有铁锈般的腥气在彼此的口中蔓延,「嗯…!」我被弄疼的捶了他一下。
婪燄扣住我的手腕,阻止我的挣扎,另一手伸到我脑后将我压向他的桎梏着,感觉到一股柔软强势的抵进我的牙关内,舔拭我腔室内的每一处,尤其是渗出血液的那处,为了索取腥甜的不断来回舔弄,惹得我忍不住小小呜嚀一声,手捉紧他胸前的布料,就连鞋内的脚趾都受不了的捲曲起,他注意到我的反应,将舌尖转移阵地的进攻同样柔软的舌头,交缠几回,把我吻得晕头转向,才徐徐分开,还有几条淫糜的银丝连接在我与他的嘴唇之间。
他色情的再次低头舔掉了那沾黏在我唇缘处的口水,趁机在嘴角吻了吻后懒懒起身,欣赏着那张明明还是幼童的稚嫩容顏,却被他赋予意乱情迷的成熟緋色,「婪…燄你……」干嘛突然吻我?而且还这么激烈,之前你不是说怕擦枪走火,所以才……我被吻得浑身酥麻,说话的声音不自觉带上了一点女人的撒娇和娇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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