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隆德帝闻言看着那些地契沉思许久后,下令将齐永春一干人等即捕入诏狱、工部以次充好先行关入大牢听候发落、而皇长子尚未摆脱嫌疑暂时幽禁在自己宫中。夜色如墨,外面蝉声此起彼伏,徐青芜躺在办差大院的屋顶上一边喝酒一边赏月。听见外面打更人呼喊着亥时三刻,他缓慢的坐起身扭头朝着北镇抚司的方向望了一眼。随即一个转身跳下屋顶,消失在夜色中。年逾五十的齐永春被剥了官袍,变成了诏狱内寻常的一位白衣囚徒。他戴着镣铐,垂首坐在牢房里。三法司这几日尚未整理好他的私产的罪证,所以这几日他还未曾受审,整个人发髻整齐,面容干净,只是总是无精神,看着十分憔悴。他闭目养神时听见自己身前传来脚步声,眼睛略微睁开一条缝见铁栏杆外站着一个马峰腰螳螂腿身形修长的青年。他靠坐在哪里,徐徐开口道,“怎么?上面是吩咐你来提审我?”徐青芜审视着齐永春,面上没了往日的嬉笑之色,“何须提审,尚书大人你私挪库银,倒卖军粮,侵占民田、谋害同僚这一桩桩一件件哪样不是死罪?”闻言,齐永春睁开眼睛,借着诏狱里昏暗的煤油灯打量起面前的这个青年人。“徐家小子,切勿胡言。”齐永春调整了坐姿,仿佛还在户部的正座上,他目光幽幽的看着徐青芜,“老夫自认和你并无过节,同你父亲徐政也是一样。”“谁知道呢,尚书大人在位这些年得罪的人多了去了,怎么就觉得其中没我一个呢?”齐永春此时已经明白,眼前这人今日是有备而来,他情绪并没有太多波动开口道,“那你倒是说说,老夫是如何得罪了你。”徐青芜盯着他的眼睛,平静的说,“建兴四十四年,你伙同前任礼部尚书宋志诚挪用公款在外买卖土地,可你没想到岭北战事来势汹汹,前线急需兵马粮草,户部根本拿不出这笔钱来置办军需,所以你以次粮充好粮送至前线。事情败露后又将责任嫁祸于兵部,导致当时的兵部侍郎枉死,全家流放,可有此事?”齐永春瞪大双眼,“你怎么知”“隆德十五年,你在宋家倒台后,你怕祸事及身将当年侵占的私宅全部变卖,剩下的来不及卖的转到宋志诚名下,还将房产地契派人藏到宋府。可你没料到凭空冒出一位三皇子,导致你多年来克扣边关军粮的事几欲败露,所以只好自掏腰包补上边关军粮。”徐青芜神色不变,又说,“紧接着你就遇到了一件更为棘手的事,钟太傅毫无征兆的要推行丈田令,此令一出天下土地将重洗统计测量,各大世家怕侵占土地一事被发现,纷纷将手上的私田抛出,你也一样。经此一遭,你不仅补不上国库空虚,自己多年来的家产也随之散尽。所以你想到了再次倒卖西北军粮,贩卖军马,间接害得威远将军殉国。”齐永春手脚冰凉,他后靠向椅子,迎着徐青芜的目光审视着他,“你一个锦衣卫指挥使的儿子,怎么会知道这些事?”徐青芜笑了笑道,“齐大人您当了户部尚书也有些年头了,我是不是徐政的亲儿子,您还不知道吗?”他沿这齐永春面前晃了几步又说,“你知道万寿宫早不塌晚不塌为何偏偏在即将竣工的时候塌吗?因为啊,工部买来的廉价木材出自常州,谢家军驻守西北,平日没有战事时便会种植一些杉树,待长成后拿去售卖补贴军用。这种木材畏水,平日虽看着同其他木材没什么两样,可经水一泡便发软生霉。我记得威远将军去世后,京城一连下了两个月的大雨,万寿宫就这样被泡了两个月哈哈,我道这世间果然是有因果报应”齐永春闻言静默片刻,随即笑了几声,说:“三皇子派你在背后谋划这些,他就不怕因果报应吗?”徐青芜看着他,没有接这个话。外面一片寂静,齐永春站起身,像是一位引导清谈的长辈,“前段时间在我饭菜里下药的人是你吧?若不是让我起不来床彻底不能来上早朝,恐怕你们谋划的这一切也未必会进展的如此顺利吧?”他转身背过手看向徐青芜,“我竟不知,咱们这位名不见经传的三皇子,什么时候也动了夺嫡的念头,今夜,也是他派你来套我话的吧?”齐永春笑了几声道,“一个陈年旧账,一个死了的威远将军,就想以此来扳倒我?咱们这位皇帝不仅注重皇家颜面,更是忌惮谢家多年,谢洵死了,兵权就名正言顺的回到皇上手里,对他来说百利无一害。若是去查这些事就相当于让他承认自己和当年先皇都办了一件冤案,这样有损颜面的事,皇上宁愿装作视而不见,也是不会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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