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妹低头不语,赵睦语气如常道:“莫在这里杵着,先回去。”她总不想阿裳走进贺家人视线。吴子裳还是站着没动,她从哥哥几乎未变的语气里听出哥哥此时有些烦躁。哥哥为何会烦躁哩?吴子裳想,自己被发现前哥哥还正常,她一出来哥哥就不高兴,是她打扰哥哥和贺家姐姐说话了么?吴子裳心里想什么赵睦扫她一眼就能知道,瞧着这小丫头又开始胡思乱想,赵睦声音带上几分严肃道:“阿裳。”眼瞅着兄妹俩要当着自己面起冲突,贺佳音伸手在赵睦小臂上搭了一下作以阻拦,冲几步远的小可爱微笑道:“阿裳是不是衣裳破啦,让姐姐给你缝缝吧?”吴子裳无意识间瘪起嘴,贺姐姐的温柔和哥哥形成强烈对比,简直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哥哥表情越是和风化雨越是代表心情不好,这种时候吴子裳是万万不敢招惹,可贺家姐姐伸手搭了哥哥胳膊一下,哥哥没有拒绝也没有生气更没有阴阳怪气呢。吴子裳忽然觉得心里酸酸胀胀的,有些难过,也有些委屈,在贺家姐姐声落后抱紧衣裳连连摇头,转身跑开。以前对于哥哥同贺家姐姐定亲的事吴子裳总是没什么感觉,甚至时不时拿婚事促狭哥哥几句,此前单独见贺家姐姐也没事,而今真看见贺家姐姐和哥哥站在一起时,阿裳猛然发现自己原来并不喜欢这个场面。因为阿裳终于意识到,哥哥以后就不再只是她一个人的哥哥了。跑回去的路上因为天黑而被绊摔一跌,吴子裳爬起来继续往自己屋子跑,边跑眼泪边吧嗒吧嗒往下掉,无声无息往下掉,平日里她和哥哥打架亮嗓子号啕大哭都是装的,小丫头真正难过哭泣时从来都没有声音,任鼻涕眼泪一大堆地流,她也绝不哭出半声来。哥哥以后不再是她一个人的哥哥了,光是想想都好难过。经吴子裳这么一出不经意间的闹腾,贺佳音无法继续与赵睦说话,因为赵睦匆匆与她别过,沿着幽长小径匆匆追妹妹去了,连句再会都没来得及给她说。吴子裳那丫头属兔,跑比谁都快,赵睦没追到人,只在路上捡到件上衣,天青色外罩破个口子,是来时路上与人打架所扯。待第二日,吴子裳惨兮兮肿俩核桃眼,陶夫人和洪妈妈轮番用凉水帕子给她敷,问缘何肿起眼,吴子裳一口咬定眼睛是被秋蚊子叮肿,陶夫人只得吩咐下去,让人再给阿裳屋子周围挂驱蚊草洒驱蚊药,又忙询问赵睦是否被蚊虫困扰。山里的秋蚊子,叮一口竟然这么老厉害。吃早饭时赵新焕过来了,身着骑服,一改寻常儒生文官模样。年轻时的意气风发被岁月精雕细琢镌刻到精致眉眼间、浸染于卓尔气质中,愈发超群。“哇,”吴子裳两手捂眼,指头缝里看赵新焕:“叔父今日真好看!”一句话就给赵新焕逗乐,走过来揉她小脑袋:“好端端捂着眼睛做甚?”吴子裳龇着牙嘻嘻笑:“睡觉被蚊叮了眼,肿起两个大包,可丑,怕被叔父看到。”“蚊叮了?”赵新焕点头应下赵睦起身拾礼的问好,坐到吴子裳身边陶夫人对面,问:“痒不痒?抹清凉膏没?”“清凉膏不能抹眼睛。”吴子裳可是拿她哥哥做过亲身实践的,清凉膏往眼睛周围抹——眼泪不要钱往下流,凉膏往鼻子底下抹——天灵盖都忍不住要往天上蹿。赵新焕笑,故意用为难口吻道:“这可如何是好,叔父来带你们去围场狩猎,我家宝贝阿裳竟然这个时候肿了眼,出门要被别人笑话哩。”“不怕不怕!”一听到去围场狩猎,吴子裳激动得好似一口干了整盒清凉膏,抱着她叔父胳膊不撒手:“几时去,现在吗?我要不要也穿骑服?可我不会射箭,现学还来得及么?”“阿裳,阿裳~”陶夫人笑着打断这丫头:“去围场有你哥哥带着你呢,紧张什么。”“……”听见有哥哥带,吴子裳跟个被人掐断捻子的小炮仗似也忽地哑火,蔫儿了,蔫儿又完松开她叔父胳膊开始大口大口吃饭。阿裳这是怎么了?赵新焕和陶夫人疑惑地不约而同看向对方,十三年,十三年来夫妻二人头回这样四目相对。吴子裳对面、小饭桌另边,无论走到哪里从来最招蚊子咬的赵睦端起饭碗,慢条斯理喝下口香甜软糯银米粥,喝一口,又喝一口,身上没半个蚊子叮出来的包呢。作者有话要说:吴子裳小日记:小少女的胖气没有一顿是白生的喏。赵睦小日记:不才,我正好是那个走哪被蚊子叮到哪儿的人,特此证明,夜里整宿没有见到过大秋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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