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冷笑,原以为苏家那位皇后难缠,不料苏二姑娘与皇后不相上下,也是个惯会惹人生厌的角色。方柔动摇了,她是想离开的,想要回到她原本该站的地方,心中这样想着,步子已踏了出去,可人还没朝前半步,萧翊已牢牢拽住了她的胳膊。他不发一言,只是拂了她一眼,不让她再有所动作。裴昭已朝他们走来,最后,高大的身影又落在了方柔身前。“方姑娘。”他只是喊了她一句,随后将那条金绳递了过来,似乎想让方柔牵住。方柔犹疑,手要抬起,胳膊却又被往里一拽,萧翊当然不允许。这边僵持着,皇后终于看够了好戏,厉声:“宁王,莫再胡闹。裴卿既已得筹,你也得甘心认下,就让这位姑娘与他一同领赏吧。”萧翊忽而冷笑一声,抬眸直视向皇后。还不待他说出些大逆不道的顶撞,皇后又道:“今年的赏赐是由圣上亲自定妥的,见此物如见圣驾,你二人速速上前领赏。”萧翊不再言语了,他甚至在那刹便松了手。好一个苏承茹,好一个苏皇后,居然搬来皇帝压他,叫他只得当众收了干戈。方柔也只是怔了怔,又瞧见裴昭笃定的目光,随即抬步朝他走去,甚至不敢回头看萧翊的表情。他方才的温和、柔情是真实的,可过后的强势和霸道也同样深刻。她陷入挣扎,不明白萧翊为何不能多细听她的感受,多了解她的意愿,而不是就这样一意孤行,总拿他自以为的筹谋强加在她身上。方柔就这样恍恍惚惚地随裴昭登上了高台,微风夹着些热意扑上脸颊,在那刹,方柔忽而醒悟过来。她站在高耸的观景台上,举目望去,竟能瞧到很远很远的天边。方柔的脸上漫起了一丝淡淡的喜悦,随着风越大,眼中的景越远,笑意更浓。原来京都的风光也这样旖丽,那是与大漠截然不同的美,京都竟这样大,呼吸之间充满了惬意和自在。方柔意识到自己这样渴望无拘束的自由,而不是向某一个人索取才得到的片刻美好。她沉浸在这一份意外之喜中,全然没有留意裴昭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脸上。而皇后正打量着他们,眸色微闪:“阿弈,许久未见了。”这一声,直教方柔心思急速落地,怔怔地循声望了过去。◎你过得很好么?◎裴昭即刻反应过来,忙转身朝皇后行礼:“弈宣见过皇后娘娘。”说着,他又悄悄拉了拉方柔的袖子,她回神,意识到皇后并不是在叫萧翊,而是喊了裴昭的表字,似乎非要冲撞宁王似得,如此甚是怪异。她不及多想,忙朝皇后一福:“民女方柔,拜见皇后娘娘。”规矩她都在王府学过,如今驾轻就熟,并不会被人挑出些不妥。皇后:“都起来吧,赐座。”两名宫女搬来椅子,方柔有些意外。因为孙嬷嬷曾教导过她,哪怕是贵人赐座,也只轮得到主子坐下,像她这样的身份只能站在侧位,是没有资格一同入座的。可眼下的规矩与她所认知截然不同,她一时慢了拍子,又是被裴昭拉了拉袖子,这才匆匆坐好,脸色有些古怪。皇后瞧了她一眼:“怎么?”方柔忙又垂眸站起身,恭恭敬敬:“民女失仪,娘娘别怪罪。”裴昭微微皱眉,惊讶于她如惊弓之鸟,事事仿佛畏手畏脚,又意外于她对这些繁文缛节似乎十分熟悉。就连皇后也被晃了神,抬手挥她入座:“眼下是游园闲谈,并非在皇宫大内,你无须这样拘谨,正统的礼仪就免了吧,别再一口一个罪字、怪字,本宫听了眼皮子紧。”顿了顿,忽而意有所指:“宁王府的规制竟如此严苛么?”方柔不敢吱声,只默默摇了摇头。皇后也没追问,转向裴昭:“阿弈今日可真风光,阿姊都快不认得你了。”他们虽年纪有差,但裴昭少时曾拜在苏太傅门下,时常出入府中听书学文,二人自幼相识,私底下以姐弟相称,哪怕多年未见,苏承茹也想凭着这一层旧恩与他尽快攀交。裴昭自谦:“娘娘抬举了,我在丘城带兵多年,许久未再打过马球,本还觉得手生,只是今日运气好罢了。”方柔又是一怔,依稀想起来沈清清曾与她说过这位裴大将军,只是那时她情绪低落,并没有仔细听进心里,只记得他带兵戍边,并不常在京都。如今听裴昭说来,便记起沈清清是提到过丘城,提到过云尉营的。这一桩桩一件件冒上心头,方柔心叹如此巧合。她当时在宿丘山替萧翊送出口信,因那日裴昭并不在大营,由此未与他打过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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