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长东小声道:“是夫人吩咐的吗?”冬青低低地嗯了一声。“可是三爷根本喂不进药,我今天喂过两回,药都流出来了。”冬青叹息一声,“也许主子有办法。”长东心里一动,可是却不敢相信,只撇撇嘴道:“但愿如此。”一起进到里间病房,长东自觉接过冬青托盘里的药碗,一边吹凉,一边在床边跪下,给蔺启喂药。药仍旧喂不进去。长东急了,看向常宁,一脸难色:“公主夫人,要不您来试试?”常宁眨了眨鸦羽眼睫,茶色眸子闪过一抹犹疑。长东见常宁没有断言拒绝,便心生期盼,赔笑道:“夫人,您人美心善,就当是做善事,也许爷就是想要您来喂药呢。您不知道,爷有多喜欢您。”常宁心里一软,面上却仍是一派平静如水。长东继续努力,放下药碗,打开在角落的朱漆雕填描金花卉纹箱子,从里头捧出一堆装裱好的画像,走到常宁面前,“夫人,您看看,这些都是爷画的。”常宁一怔,从中抽了一幅画,打开来一看,只见上面画的是她在山林中猎野猪前的情景。画得特别像,她的一颦一笑,神情姿态,恍若当时情景的重现。常宁又看了其他几幅画,无一不是精品,便是最好的宫廷画师也难以画出这样精妙绝伦的效果。剩下的,还有好些,常宁没有一一打开。她对长东道:“我是看在你一片衷心为主的份上,姑且一试。我并非神仙,生死之事,实在也是望洋兴叹。”长东面上大喜,忙答应着:“夫人,您只管试,小人都省得。”说着,把画像收回箱子里,盖好箱盖。长东殷切地看着常宁给蔺启喂药。常宁舀了一勺汤药,轻轻吹了吹,缓缓递到蔺启的唇边,“蔺阳和,张嘴。”就连冬青也紧张地看着这一幕,踮起脚尖看蔺启的反应。蔺启并未有任何反应,只是右手食指动了动。常宁正要收回喂药的手,却听长东惊呼道:“爷动了!爷手指动了!”常宁一怔,眨了眨眼睛,看向那人修长如玉的手,却并未发现什么异常。长东却喜得语无伦次:“夫人,您再试一次,求您再试一次,爷一定知道是您来了。”常宁将信将疑,只好再次喂到蔺启苍白如纸的唇边,往前用力怼了一下:“喂,蔺阳和,张嘴!”一些黑色药汁淌了出来,顺着那人的下巴往颈项间流去。长东心疼得眉头紧蹙,不停地搓手,他都不会这么粗鲁呢。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先前,蔺启的嘴一直如同怎么也叩不开的城门,牙关紧闭,此刻竟裂开了一道窄窄的缝隙。常宁眸光微亮,吩咐长东掰开蔺启的嘴巴。长东赔着小心,笑呵呵道:“夫人,我可不敢硬掰开,万一再给弄合上了,撬都撬不开。真的。您就着这条缝隙,能喂多少是多少呀。”常宁无法,只好又倒了一半回碗里,把剩下的喂了进去。这一点药汁灌进去,看得长东和冬青脸上神色都大大地松快了起来。长东对着虚空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阿弥陀佛,感谢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派善良有福的公主夫人来救渡我们爷……”常宁心里也是一喜,一点一点细致地把药给喂了,又命长东去打盆热水过来,给蔺启擦身子。忙活完,张院判背着医药箱来了。作者有话说:晚安~65、065065木云木夕张院判一番望闻问切,又检查了蔺启身上的伤口,看过纪医女开的方子,捋须对常宁道:“九公主殿下,先前的大夫处理得很妥当,便是微臣来处理,也并不敢打包票说一定比他处理得更高明。敢问是请的哪位医家?”常宁道:“是府上的纪医女。”张院判目露讶异,又捋了捋胡须,点头道:“果然山外青山楼外楼,高手在民间啊。蔺驸马如今喝了药,只要熬得过今晚,便可救回一命。”常宁颔首,“有劳张院判跑这一趟。快宵禁了,委屈张院判权且在敝府歇息一晚罢。”张院判领命,长东领着张院判去待客用的厢房,安排一应洗漱用具。常宁又命冬青去安排一桌席面送到张院判的厢房去。朝晖堂每隔半个时辰,就打发人来问消息,这会儿听说请了太医院的张院判来,蔺宜康并蔺闻、蔺怀父子也来了宁院。他们先去看了蔺启,又去见了张院判,听张院判分析了一遍医理,虽然震惊蔺启伤得如此之重,可到底木已成舟,再多情绪也只能压下,待走出宁院才私下里谈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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