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十二月,常宁坐在书案前,开始草拟和离书。本来以为很简单,可她一提笔,却总是不知该如何落笔。日落月升,时间一天一天过去,终于到了十二月底,常宁终于写完了和离书。一式两份,她没有假手于人,自己又工工整整抄写了一遍。她签字盖章,看着两份和离书,意识到,纠缠了两世,他们终于要彻底了断了。常宁不想欠蔺启人情,让林嬷嬷拿两万两银票出来,一并交给张循矩,“银票留下,和离书,你看着驸马签字后带回来一张给我。”林嬷嬷等人:“……???”虽然早知道主子和驸马不和,当然,是主子单方面对驸马不和,可驸马对主子不可谓不情深义重,还以为会有转机呢,谁知道主子竟然是打定主意要和离。张循矩惊呆:“主子,和离,是件大事,是否先同皇上和皇后吱个声?”林嬷嬷也点头,“是啊,主子,公主和离可是件大事,咱们是不是再考虑考虑?”常宁脸色一沉,“此事,我心意已决。你们奉命行事便是。父皇母后那边,我自会解释,怪不到你们头上来。”张循矩小声嘀咕:“主子,奴婢并不是怕担责,奴婢只是觉得,驸马爷是个好人,他、对您的心意,便是奴婢,虽是个阉人,也能感觉出来,您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林嬷嬷叹气:“主子,奴婢一向都听您的旨意行事,可是这件事,奴婢还是要说,若是一旦和离,您怕是再难找到蔺驸马这样掏心掏肺待您的人了。”“我知道。”常宁无奈失笑,“你们说的我都知道。但这是我深思熟虑后的决定,请你们配合我好吗?”张循矩默了默,只好答应,揣了两万两银票和两张签了字的和离书,纵马,往蔺府去。自然,他身后跟了几个护卫。张循矩被领进宁院的时候,看见蔺启正在院子里练剑。张循矩看得一怔,蔺启招式凌厉,迅疾有力,英姿勃发。不过两个月未见,蔺驸马便好似变了一个人,从受伤后的病弱,渐渐变得强壮,他额头的汗,说明他身子骨尚未恢复到受伤以前的底子。蔺启墨黑眸光瞥见张循矩,挥剑的动作一顿,随后便继续旁若无人地练剑。等他练完一整套剑,早已浑身湿透。长东捧着擦汗的巾帕小跑过来,小声道:“爷,公主府上的司正来了。”82、082082木云木夕蔺启接过巾帕,一边擦汗,一边打量张循矩,胸口仍有些起伏,“你跟着常宁了?挺好,好好干。”张循矩点头,“是。蔺大人,常宁公主派奴婢来,是有文书让您签……”巾帕丢给长东,蔺启留下一句:“看茶。我先去更衣。”长东答应着,把张循矩请到了花厅,上了茶。长东一路小跑着到了后院,钻进了浴房,探出一颗头,“爷,要小人给您搓背吗?”屏风后,蔺启一件一件解掉身上的衣裳,丢在衣架子上,长腿一迈,浴桶里的水哗啦淌出来一些,洒在地砖上。“嗯。”蔺启应了一声。长东跑进去,撸起袖子,给三爷平直宽阔的肩背上打了胰子,用力刷了起来。他垂眸看着三爷流畅的腰线,甚是欣慰:“爷,您总算恢复到了昔日的五成了。”蔺启从他手里接过搓澡巾,低沉道:“可以了,我自己来罢。”长东蹲在一旁,舀水洗掉自己手上的泡沫。“爷,”长东撇撇嘴,眸光有些黯淡,望着三爷的侧脸,小心翼翼道:“公主夫人让您签的文书,是什么呀,您知道吗?”蔺启擦身的动作一顿,眸光轻闪,“知道。”长东沉默了下来,“爷,小的给您洗头罢?”蔺启:“嗯。”花厅内,张循矩喝了三盏茶,左等右等,不见蔺启回来。他起身在厅内来回踱步,盯着墙上的字画怔怔地出神。也不知过去多久,张循矩终于听见了一阵轻稳的脚步声传来。他循声望过去,逆着门口的光影,出现的是蔺启高大挺拔的身影,他穿戴整齐,一丝不苟,深邃的眉眼,利落的五官,皮肤白得晃眼。蔺启大步走过来,语声清润低沉,“抱歉,让你久等了。咱们去书房罢。”张循矩忙道:“没事,没事。蔺大人,您先请。”蔺启在书案前坐下,撩起眼皮看向张循矩。张循矩从怀里掏出两个信封,双手递到书案上,“蔺大人,上面这个是二万两银票,下面这个是两张和离书,公主说,您签了字后,由奴婢带回去一张。”蔺启拆开信封,看了一眼原封不动送回来的银票,默了默,放在一旁,然后拆开了另一个信封,取出和离书,摊开来,垂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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