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检查完店里的门窗水电,傅凌清已经在门外等了他多时。见宋屿安走来,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牛皮纸袋,打开来看,竟装了几瓶啤酒。宋屿安脸上看不出丝毫愧疚:“不好意思啊,咖啡是没得喝了,喝这个凑活凑活吧。”走几步路上了江堤,寒冬末的深夜少有人往江边走,只有代表着一市繁华的午夜灯火落入江里,随着冷风荡漾。心照不宣,无人提起刚才发生的事,傅凌清晃晃手里的袋子:“不回家啊?”宋屿安向手心哈了口气,趁热揣进了口袋里:“你来找我,是为了让我趁早回家的?”不是,傅凌清如实摇摇头,我巴不得你别回家——或者把我带回你家。而后突然陷入了一阵莫名其妙的沉默。傅凌清扭头去看宋屿安,却发现对方步履缓慢,边走边侧过头来注视着他。“怎么了?”他问。“刚刚”宋屿安说,“谢谢你啊。”傅凌清侧过头,不接他感谢的话,反而问起一个没头尾的问题:“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是朋友?”宋屿安一时语塞,边缩脖子抵挡江上吹来的冷风,边揣摩着答,“炮友?”傅凌清在他身后停住了脚步,宋屿安回头望他的时候他开口:“宋屿安,我想和你成为彼此之间不用再说‘谢谢’的关系。”宋屿安接不上话,想往前走又一下子挪不动步子。只好就近趴伏在江边的栏杆上,转移话题:“你刚刚干嘛讲那些吓他”傅凌清想了想,大概说的是他要沈乔予“自求多福”的那些言论。“我没吓他啊,我说的是实话,”他欲言又止,“傅家没一个正常人,最不正常的就是傅逾明。”宋屿安望着他,要他继续说,傅凌清却怎么也不肯再开口了。宋屿安催促:“嗯?说完啊。”傅凌清摇头:“不想说了。怕说多了你又心疼,做一些多余的事情。”宋屿安沉默了几秒,问了最后一句:“会出人命吗?”傅凌清眉头一跳:“姓傅的的没牛逼到逍遥法外的地步。”宋屿安头低下去又抬起,似是长叹了一口气:“那好,我不问。”谁也说不清是什么时候养出来的默契,傅凌清从牛皮纸袋掏出里面的东西,轻车熟路,像在冰岛时一样拉开拉环递给宋屿安:“你千万别告诉我,刚刚都闹成那样了,你现在还在担心你那个前男友。”宋屿安摇摇头,酝酿不出口的话,一张嘴就散在了风里。于是他仰头灌一口酒,重新组织语言。这样来来回回几次,无言间,一罐顷刻就见了底。傅凌清收回空罐,又递给他新的。没有一个人说话,无声的氛围里填满了重复的动作,他一次次地抬腕,喝得越来越急。他仰头,脖颈抻成一条平滑的曲线,液体滑过喉咙,几乎看不到喉结的吞咽。他就这么一口接一口地灌自己,傅凌清站在一边,不喝,也不拦。每喝一口,宋屿安的眼睛就变得更红一些。等第三罐喝掉一半,他终于停下,易拉罐握在手里,手肘撑在栏杆上,平静地盯着不平静的江面。只剩无声,持续的无声。宋屿安的头猛地低了下去,五指插入发间,捏着易拉罐的手倏地收紧,肩膀开始轻微地颤抖,继而是几不可闻的吸气声。断断续续,从克制、到愤怒。最后化为一声冲向江面的嘶吼,金属栏杆被一脚踹出了回响,还剩了一半的酒罐甚至没来得及留下一个漂亮的抛物线,便猝不及防地直坠向江底。江面上激起的水花矮矮一朵,转瞬即逝。一直不曾言语的傅凌清终于上前,和缓缓滑落、跌坐在地上的宋屿安并排,坐在了掠着寒风的江边。牛皮纸袋还攥在手里,另一只空荡荡的手掌抚上宋屿安的后脑,依旧不发一言,安静地将因情绪激动而乱飞的头发一点一点抚平。宋屿安回头望望江面,刚刚垂直下落的易拉罐已经重新浮上了水面,随着江波摇摇晃晃。他盯着那个易拉罐,说:“傅凌清,我好像做了一件很没有公德的事。”“没事,”手心一下下抚过宋屿安橘粉色的发,竟生出了暖意,傅凌清话说得像安慰小学生,“我替你保密,没人看见。”“可是那里面还有一半没喝完的酒,”宋屿安头埋进屈起的双膝,“好浪费啊——”情绪在一瞬间爆发,竟就这么崩溃地哭起来,肩膀抽动不停,声音也不再压抑隐忍。傅凌清当然知道所有的情绪源头不可能仅仅只是那半罐没喝完的酒,宋屿安哭成这样也绝非是因为心疼那甚至还没有十几块的人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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