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寻常企业或者公司,被迫住在公司简直是再悲惨不过的社畜事件;但对于夜间任务密集、经常倒班处理事务的黑手党文职来说,反而很容易接受。敦君的折叠床是身形壮硕的科长匀的。战斗中凶悍的白虎君眼下小猫咪般蜷缩着,毛绒绒的领子随着呼吸摩擦下巴,睡梦中还会烦躁委屈地瘪瘪嘴。我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办公室的门半掩着,隐约能听见走廊尽头情报科传来的嘈杂声响。今晚行政科轮值的几个人,除我在办公室守着休息的大家外,都被情报科调去帮忙了。虽然也不是非得有人值守,但科长可能觉得这样比较专业,就让我留下了。我望着窗外发呆。夜空阴沉,无星无月,横滨的灯光便如星子般灿烂亮起。流星般闪过的是行车尾灯,随着夜色沉淀,渐渐的,连‘流星’都怠于光顾了。叹了口气回神,我拿起凉透の咖啡,品尝社畜苦涩の寂寞。——熟悉的、比咖啡更苦涩的血尘气笼罩下来,抓着马克杯的手被握住,冰冷甜腻的亲吻伴随阴影在上唇降落,又如小狗般轻轻啃咬。年轻干部沉沉地笑了一声,若有若无抚摸着我的耳根。太宰治的吻和他的行事风格一样恣意妄为,暧昧戏弄永远多于柔情缠绵。时而小动物般幼稚地贴贴靠靠,时而又霸道得像要把人吞下去。一瞬间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可不是人少的旋转餐厅,也不是清晨行人寥寥的总部大楼门口!而是行政的办公室!更何况还有那么大一个中岛敦,就躺在离我不到半米的地方!我尝试阻止:“等等——唔!”任性的家伙顺势捏住我的脸颊,不紧不慢顺着湿润的唇瓣舔吻进去。……等漫长的亲吻结束,我的大脑和浆糊的区别,可能就差一个开瓢了。罪魁祸首施施然接过马克杯,靠在办公桌边云淡风轻、潇洒无比地???喝了一口,然后被苦到整张脸皱成一团,眼神幽怨地看着我。我又好气又好笑。“鹤音有个临时的出差任务,去东京。”赶在我发难前,太宰治俯身低声道,“任务比较着急,今晚就从横滨出发。”整个横滨都处于戒备状态,我一个文职被派到东京出任务?我好整以暇看他编瞎话:“那我给首领和科长发线上申请?”太宰露出‘你怎么如此难骗’的诧异表情。又不是笨蛋。我:“刚回来?抓紧时间休息——”年轻干部快速地弯腰亲我一口,在椅子旁蹲下,还眨着眼睛把下巴放在扶手上。可恶啊真可爱。我:“我今天值夜班——”诡计多端的猫咪撑着坐垫探身,吧唧又轻轻亲了我一口,甜蜜加倍地歪头看我。才不会被迷惑!我:“至少等夜班结束——”少年垂眼,灵巧地和我十指相扣,柔软的唇半是央求、半是勾引地轻吻指节。我:“……”……对,没错。我就是笨蛋,就是我被迷惑了。我不仅鬼迷心窍地翘班往外跑,我还眼睁睁看着他糊弄科长给我开通行证,我甚至任劳任怨地开车,任由他没骨头般躺在副驾驶座上,懒洋洋地指挥路线。等红绿灯的时候我短暂清醒过,这种被一方牵着走的状态,会不会不利于感情的健康发展和长治久安?或者说,会不会演变为一种新的pua手段?刚想和另一个当事人讨论一下,车窗外轰鸣着飞过一个飙车党。气浪卷起年轻干部散乱的额发,红色尾灯在他精致的鼻骨上轻轻一划,我就说不出话了。可能最近一直打打杀杀的,他也有点烦了。我说服自己。七扭八拐来到东城的港口,停车熄火时,环顾莫名熟悉的环境,我突然有些恍惚。凌晨时分的港口十分安静,海平线上泛起一层薄薄的亮光,但其实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我记得这里。在港航道曾停过一艘准备去墨西哥买咖啡豆的轮船,船长是葡萄牙人;有根栏杆上刻着歪歪扭扭的‘桃助’,估计是哪个小男孩图好玩刻上去的;集装箱之间非常拥挤,红色的比蓝色的多,有的地方甚至挤不进一个人;候船大厅有个长得很凶、其实心肠很好的爷爷,会煮好喝的豆腐味增汤。咖啡豆轮船停在港口上,热情洋溢的葡萄牙船长在和水手聊天,一只漂亮的海鸥蹦蹦跳跳从船舷上飞起,男人们发出夸张的哄笑声。我在栏杆旁,仰头看海鸥快乐地抖着雪白的、结实的翅膀,轻盈略过我的头顶,然后顶着破晓前昏沉咸涩的海风,一往无前飞向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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