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选择背叛自己的至亲,还是坚守自以为是的正义直至大义灭亲?原来到了这种情形,谁也做不出真正的选择。可她相信,她爹绝不是那样的人。……蜻蜓山。楚歌被客气地迎上了蜻蜓寨,但却没有瞧见寨子里的百姓,只有竹屋跟前的桃树下立着一个雄厚的背影。桃树已经结了子,约莫过几日就要成熟了。他思绪陡然恍惚起来,竟想到少时他爹抱着沈欢欢摘桃子的样子,那时候他大哥就与他在左边的茅亭边下棋。沈欢欢那时候年纪小,还不记事,却捧着两个水灵灵的桃子,蹒跚地走到他们跟前,甜甜地笑着,喊着:“哥哥吃。”后来他爹还是会来蜻蜓山,他也渐渐长大了些,便一直跟在楚樾身后,看楚樾逗着已经五六岁的沈欢欢。他本也想上前,但又听爹娘说,日后沈欢欢便是他的嫂嫂,便也不敢怠慢。可沈欢欢全然不避讳,缠着他哥练剑不成,还非要跟着他一起学。他那时已经十一岁,同楚樾面容相似,若不是身量比楚樾矮些,当真是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楚歌记得,那时候,沈欢欢就立在他现下的位置,殷切切地望着他。他那时心头不知道怎么就软了,便立在那棵花树之下,也笑了起来,对着她招手。那时候他说什么来着?哦对,他说,欢欢,你过来,我教你练剑。十一岁那年的山花是那样烂漫,沈欢欢与他并剑而舞,衣袂与长发翻飞,凝聚成他最后的温存时光。几日后他与父王一同下山,前去白马坡,一切都变了。也一切都忘了。沈康偏过头,对上已经高出他一个头的楚歌,也是一愣。他目光松动了几分,才叹道:“你与你大哥,当真是越来越像了。”楚歌垂下眼帘,轻轻道:“只是这蜻蜓寨,却与往常不太一样了。”人去楼空,只有沈康在这里等他。沈康迈了几步,走到远处的茅亭坐下,他虽是蜻蜓寨的寨主,身上却全然没有匪气,只是气定神闲地应着。“你派人闯入蜻蜓山,又绑了我的闺女,还杀了楚叶氏,害世子失踪,我可不得不防备着些。”“”楚歌笑了起来:“叔父说的哪里话,都是些捕风捉影的谣言罢了。”怪不得蜻蜓山的人都跑光了,感情是有人走漏了风声。“谣言与否,二公子自己心中清楚。”他心平气和地坐在了沈康的对面,笑意未改:“那不知沈叔父清不清楚,我来这蜻蜓山上所所为何事?”沈康沉默了一会儿,才给楚歌斟了一杯热茶:“远道而来,洗洗风尘吧,孩子。”楚歌顿了顿,无心与他卖关子,将那杯中的茶一饮而尽,敛下笑意。“沈康,我敬你一分,才喊你一声叔父。此番我来,要的便是一个真相。”瞧见他原形毕露,沈康也不着急,只是不紧不慢地抬眼:“若我给了出来,欢欢还能活着回来么?若是你想要知道答案,便与欢欢一同回着蜻蜓山。我要看见她完好无损,毫发无伤,才会给你想要的东西。”“”寂静的山中,只有杯盏轻微碎裂的声音。楚歌松开茶盏,微微缓了口气,才起身:“那就是没得商量了。”“非也。”沈康笑着品茶:“这便是与你商量。”他不知楚歌疯到什么地步,也不知道沈欢欢如今什么模样,更不敢保证给出楚歌想要的东西之后,沈欢欢能平平安安地回来。他神情不变:“我只有欢欢这么一个姑娘,不得不想得周全些。”楚歌忍了又忍,到底是压下了心头的怒气,勾出来一个彬彬有礼的笑,但说出来话,却不似他笑得这样好看。“沈伯父就不怕,我本不想要是非对错,只来找你讨一条性命。”沈康掸了掸衣衫上的落叶,无可无不可地道:“若这样,你又何苦蛰伏十年?为的不是让当年的一切水落石出么?”他站了起来,神情严肃起来。“可你到底太年轻。”他眸中闪过一丝痛惜,语气也沉了许多:“若你执意要这事水落石出,就不该对桓王妃与世子下手。如此,真相大白的那一日,你也成了现下的楚桓王,如此的真相,又是你想要的么?”“可世人本就不在乎真相。”楚歌面上的笑意也荡然无存,可即便他身上杀伐之气未退,落在沈康跟前,也如一个清瘦挺拔的少年。他语气第一次带了些微妙的委屈:“他们只在乎,谁是真正的楚桓王。”沈康的心一下就软了下来。十年未见,楚歌与当年变了太多太多,他变成了他的父兄,却唯独杀了那个意气飞扬的自己。这条复仇之路,本也不该他一人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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