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她说得有理,也不逼她,便留她和老徐一起看着王尚水,一起出了门去。老徐身上还领着差事,自然不能时时同熙宁待在一处。一时屋内寂静,熙宁便围了一件顶厚实的灰鼠皮袄子,将脸围得只剩下一双又圆又亮的眼睛,她必得将心中疑惑搞搞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有了身子。这边屋内王尚水正翘着脚在榻上悠哉悠哉的哼着小曲儿,“你们这个队伍草台班子的模样,怎么要到西旗来,却连个会说西旗话的人都没有,实在是你们赵——”老徐瞪他一眼,王尚水不敢再把赵侯的名讳挂在嘴上,“是你们赵公子的失职。你看,那个叫勒木的一走,连传舍的主家也不敢再露面,这如何是好,今日不是你们要去见那格亚场主的日子么?”老徐阴沉着脸,“你在这传舍里耳目倒清,连我们何时见面都知晓。”王尚水摇着头不去理他,“你们不晓得,这个格亚性格奇怪,极重诚意,若是一群听不懂他说话的人跑去在他面前呜哩哇啦,他可不会再给你机会了,立马就得给你赶回来。”勒木那个傻的,他说什么他都信,看到自己浑身伤痕气得直向他的主祷告忏悔。勒木有非常崇高的信仰,跟传舍主家不同,勒木信奉和平处事,打打杀杀是会掉功德的,他决不允许。“我就在这里,你们不来求我,难不成指望赵公子那识字的本事同格亚交谈么,格亚可没有兴趣同你们在交流上浪费时间。”王尚水那日见到赵侯认识西旗字确实是一时慌了手脚,可他回屋之后细想了下,认字同自由交谈之间隔着百丈远的距离,同人谈交易谈买卖哪有那么容易,随后又放下心来,这群赵国来得蠢货,最后不还是要遂了自己的意。他们大概谁都不会知道,自己那天衣无缝的计划。燕君不是都难敌赵侯之手么,可他能做得到。替赵侯买马不过只得三个金饼,若是提着赵侯的人头去见燕君,那他可就是燕君的座上之宾,是整个大燕之功臣了。一个军队所需的马匹,那可是天大的一笔数字,赵侯想着用笔和书简把这笔买卖谈下来,那可是过于天真了。老徐最是看不上他这副高傲自大的模样,“劳您费心,我们有新的人选来做译者了,自己人,用着也放心。”这时候还强撑着,便有些过于刻意了。王尚水笑道,“您莫嫌我说话直接难听,格亚在西旗的名声恶劣,本就没有多少人愿意冒险,在西旗寻个这样的人尚且难于登天,你竟说你们队伍里有人能做?”他换了口气,“没必要打肿脸充这个胖子,我也算不得是个外人,你同我交个底,后面仍旧能愉快合作。”老徐简直被他这无知却狂妄的态度气笑了,“您不是问我们队伍之中是谁有这样的本事,能取代您倒格亚处面谈么,如今一切尘埃落定,我也不怕你再耍花招扰乱进程……”王尚水依旧不觉会有出乎他意料的情况,带着听个笑话的心思叫老徐说来听听。“就是那个你非要一并带来得孩子——陈小孩。”怎么可能?王尚水脸色微变,但还是维持着方才那姿态,“他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哪里有这样的本事。”他质疑着,也告诉自己不能相信这个赵国人的胡言乱语,在自己面前挣个你长我短,耍耍嘴皮子算得什么本事。“怎么,从前他也在你手下做事,你竟不知道?他外祖在西旗边境长大,两地在几十年前以货易货是常有的事,他善西旗各地方言,也把这身本事都传给了自己的外孙,这很难理解么?”老徐看王尚水的脸色一寸一寸沉了下去,简直大快人心。愉悦的情态从王尚水脸上转移到了老徐这里,老徐故意也哼起赵国郦下的小调,只是哼得不成调子,他唱了两句便也作罢了。熙宁顶着那厚重的毛帽子进了传舍,有店中熟悉的小厮同她打招呼。她向小厮微微扯了扯嘴角,又将头上的毛帽摘了下来,头顶便是一股袅袅的白色水汽。熙宁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楼上,时候还早,她这几日束胸时辰长了些,前面酸痛非常,常常连碰一下都不能。今日赵侯一行应当还会费些功夫,她可以先缓缓再重新裹起来。熙宁正耐心的一圈一圈将束胸缠下,突然发觉房中有异,她一个回身却看到一个此刻最不应该出现之人。“你怎么在这!”熙宁大声诘问。那人却死死盯着她逐渐隆起的胸脯瞧。“你是个大胸脯的,”他笑得淫邪,“赵侯营里睡了个女人,他整日把你带在身边,原来动得是这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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