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前认得梁四少爷?”“梁公子偶尔会在街市上走过,奴从姐妹口中知道了他的身份。”事已至此,陆副指挥使也无话可说:“梁少爷,劳烦跟我们走一趟吧。”“我是被冤枉的!”“冤不冤的,去一趟衙门就知道了。”他一挥手,两名手下上前按住了梁兆琦。梁兆琦气得浑身发抖。会试在即,他这个时候进了衙门,运气好些,能在开考前出来,之后混个同进士;若是运气不好,他连下场都不必了,有这么个污点在身上,他这辈子别想再抬起头来。陆昌瞪着眼,低声对许澄宁耳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梁四公子一向风评极好,就刚才所见,也是君子之风啊。真不敢相信他会做这种事!”许澄宁冷眼看几个官兵拿住了梁兆琦,秋芙姑娘倚靠在丫鬟怀里朱唇紧抿,眼角仍挂着水珠,却坚强地不肯掉下去。一个是高高在上的世家公子,便是前途黯淡,余生依然能够衣食无忧。一个是流落风尘的可怜女子,一朝零落,便会被践踏成泥,再无指望。许澄宁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恍惚间好似又回到了岐山村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阿娘披头散发,被一根粗绳捆得结结实实,无数的脏污垃圾一发接一发地丢到她身上脸上,村民们推搡她、虐打她、辱骂她,把她推上沙堆吊起来。“脏女人不守妇道勾引男人,不得好死!”干枯瘦小的老婆子是她祖母,带头领着村里一帮女人,用尽了所有最肮脏与恶毒的话语,指着阿娘谩骂不休。她扑过去哀求,被大伯一脚踹飞,祖母拧着她的耳朵把她提起。“这是脏女人偷汉子留下的种!根本不是我儿的!看看看,这鼻子眼睛嘴巴,哪一个像我儿!”“小杂种!”小杂种,小杂种……袭来的拳脚,扬起的砂石,尖刻的辱骂声还有母亲的哀嚎惨叫声灌耳而来。不仅落在她的身上,还落在她的脑子里。许澄宁感到脑袋一阵阵的胀痛欲呕。香囊“阿澄,不舒服吗?”李少威关切的声音从耳畔传来,许澄宁定了定神,闻着一股清冽的香气,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眼前逐渐清明。她看向秋芙姑娘。她与母亲不同。母亲是暴戾、刚强的,膝下几个孩子嗷嗷待哺,背后一群人对她大肆羞辱,她以暴戾与强硬为甲对抗外界,发泄自己的怨气与不满,最终被一点点压弯了脊柱。秋芙姑娘却恰恰相反。她向人们示以柔弱博得同情,楚楚可怜成为她最强有力的保护伞,没有人会去质疑一个柔弱无害身世可怜的漂亮女子。就像当初没人会质疑许有根一个沉默寡言的庄稼人会对她母亲强迫未遂反口污蔑一样。“且慢。”陆副指挥使转头,看到一个容貌灵秀、着一身青色儒衫的少年。咦?女扮男装的小娘子?很漂亮啊。他不由眼睛一亮,带着几分兴味:“怎么,小公子有何指教?”那眼神狐疑又露骨,许澄宁这些年没少见到这种眼神,不闪不避直接碰了上去,然后转头问梁兆琦:“梁少爷这香囊中用的可是沁宜香?”梁兆琦一愣,点头:“是沁宜香。”小厮也道:“我们少爷好读书,为清心醒脑,所有香包都是用的沁宜香。”“沁宜香最主要的一味香料艾叶,艾叶易吸水。如今春雨刚过,天气正湿润,香粉日便会受潮结块,变沉变色。另外,此香香气清雅却不能持久,最多七日,香味便会消散。此香囊香气尚浓,换香应该不足三日。”梁兆琦恍然,马上打开香囊里包着香料的纱布,只见粉状细腻,香气扑鼻。他一把推开了押着他的官兵,举着香囊高声道:“白山寺一见已经过去十日,期间还有三四日小雨连绵,可这里面香粉干燥,气味正浓,分明是我近日刚换新的香包,怎么可能是你扯下的!你在撒谎!证据确凿!”铿锵有力,底气十足。秋芙姑娘脸色煞白,无措地摇头:“不,不是,我没有撒谎……”她说得小小声声,听着就心虚多了,围观的百姓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心里就向梁兆琦偏了几分。“我梁某身正不怕影子歪。你若不认,便与我京畿府走一趟,让府尹大人审一审,究竟孰是孰非!”“不!不能去!”秋芙大骇,向鸨母投去求助的眼神。鸨母结结巴巴:“官官相护,黑的都能说成白的……可怜我们秋芙一个弱小女子,竟要受这样的罪……”鸨母滴两滴浊泪,说得委委屈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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