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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欲哭无泪，面对宋念知无声的压迫，百口莫辩之下，她只剩了否认到底这一个念头：“娘娘明察，奴冤枉！奴没做过这些事情！而且这个盒子……这个盒子它原本不是这样的！”“对了！宣纸！”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猛然拔高了声音，“盒子上层，摆放着一叠宣纸！奴就是在宣纸下面找到的银簪！”“娘娘，奴所言都是真的，不信您问他们，这么多人，肯定都瞧见了，的确是有一叠宣纸的！”宋念知瞥了她一眼：“所以你的意思是，盒子分上下层，上层放着宣纸，宣纸之下是银簪，然后你用银簪打开隔层，拿到了置于下层的圣旨？”“没错！”宫女连忙点头，“就是这样的！”宋念知听完却摇头轻叹：“为了洗脱罪名，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你们听听，这个说辞，都离谱到了何种地步？”清箬点头：“娘娘说的是，别说这盒子已经经过验看，根本没有问题，即便真如她所言，那她好端端的去研究一个看似摆了东西的盒子，又是何居心？倘若这盒子底下空无一物，或是放了无关紧要的物件，她是不是还能偷天换日，放些要命的东西进去，以此嫁祸娘娘？”“更何况，依她先前的说辞，连摆放盒子的暗格都是她‘不小心’打开的，既然不小心发现了盒子，又只瞧见了一叠无用的纸张，怎的还有那闲工夫，费尽心思去找机关、开隔层？”清箬话音一顿，看向那宫女冷嗤：“这才过了多久，你便开始前言不搭后语，自己说的话都没办法圆回去，不是居心叵测，还能是什么？”“至于你口中的宣纸，忘了告诉你，那纸向来都是摆在外面的，因为娘娘经常要用，为了取用方便，始终摆在容易拿放的位置，根本不可能藏在暗格里。”她说完，随手点了几个进过库房的宫女：“你们上次去取云锦，该是瞧见过的吧？”“……是。”那几人互看一眼，如实点头，“宣纸确实是放在外头的，就在放置摆件的柜子隔壁，十分显眼。”求见宫女这下是真的什么都说不出来了，若她不是局中人，可能都要信了宋念知编造出来的这一切。她闭了闭眼睛，自知回天乏术，最终只能苦涩道：“此事皆是奴一人所为，奴不喜欢娘娘，见不得娘娘风头出尽，又对您一直以来的不重用怀恨在心，这才生了歪心。”“娘娘明查，是奴鬼迷了心窍，犯下大错，死不足惜。但奴的家人是无辜的，也幸得奴没有真的损毁圣旨酿成大祸，还请娘娘高抬贵手，放过奴的家人！”“冥顽不灵。”宋念知似乎不耐烦了，“一个小小宫婢，任你胆大包天，也未必敢打圣旨的主意。你说你背后无人指使，是把本宫当傻子耍弄么？”宫女抿紧唇，死咬着道：“确是奴一人所为！”“很好，有骨气。”宋念知站起身，“来人，把她拉下去关起来，好好审！待本宫禀明皇上，再做定夺！”很快，两人便被拉走了，其余宫人散去，清箬陪着宋念知慢慢回屋。“姑娘，万一他们自戕，岂不是……”“放心吧，不会的。”宋念知并不担心，“她还不敢死呢。”“嗯？”清箬不解。宋念知笑道：“一个寻常眼线罢了，并非是经历过严苛培养的细作，还达不到任务失败就自尽的程度。”“更何况，只要是人，谁不怕死？不到最后一刻，总会抱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期待着效忠的人能想法子救她出去。就算自己当真活不了，也总得确认家人的平安吧？”“今日事发突然，那宫女显然是有软肋的，她无法确定如此混乱的情况下她那主子是否还能兑现承诺保她家人平安，又怎敢轻易寻死？”清箬这下懂了：“所以姑娘刚才故意说要禀明皇上，就是在提醒她，莫要急着寻短见？”“正解。”宋念知点头，而后又想到什么，补充了一句，“对了，把他们两人分开关，那太监沉默寡言，看上去有些城府，可别让他有机会教唆胁迫，硬逼得那宫女自尽了。”“姑娘放心，奴这就吩咐下去。”清箬当即应道。过了午，宋念知估算着时间，坐上步辇去了清正殿。这个时辰，如果没有召大臣议事，楚修通常已经小憩结束，正在殿中处理奏折。清正殿的内侍多少已经和宋念知混了个脸熟，加之她刚留宿过清正殿，风头正盛，是以殿外值守的太监对她都很客气。见她下辇，便有人主动迎了上来：“容嫔娘娘。”宋念知客气地点点头：“不知皇上现在可有空，本宫有事需得求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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