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黄永灿挂了电话。
不一会儿又打来电话,原来一般人进影视城要买票,薛凝霜给他转了300块。又过来了一会儿又打来电话,剧组封闭不让人进。这是当然,要是剧组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那物料肯定全被泄露,还拍个什么劲?
薛凝霜走出去接人,一边领他进来一边说道:“不能拍照,不能尖叫,沉默是金知道吗?身上没有隐形摄像头吧?”
“没有。”黄永灿都想骂人了,“你每次接人都要这么说一遍吗?”
“怎么可能?”薛凝霜说:“我以前的同事是许嵘的粉丝,我知道她来了肯定控制不住尖叫,肯定想拍照,都没让她进来,她想当群演我还去问了选角导演,结果她去当私生了,害得我差点跟她绝交。”
“你说得这些其实没必要……”
“人人都觉得没必要,这戏干脆不用拍了。”薛凝霜说:“别人我管不着,我带来的人必须听我的,否则就再也不见。”
黄永灿顿住脚步,他没有告诉薛凝霜,他是跟家里人吵了一架离家出走的。现在,但凡有一个人叫他回去,他就回去了。他看着薛凝霜,有点不安。他显然忘记了,自己从前有多混账,逃学、打架,离开学校的两年里一直在外面闲逛,没钱了才想着回家。
父母对他绝望了,他还以为自己是父母的亲亲宝贝呢?他们只怕他会惹出事儿,因此管不住他,只能任他自己去闯荡,好也罢歹也罢,已经成年,犯了错也自己担待。
可是,黄永灿遇到了薛凝霜。薛凝霜是个做正经事的,她一直有规划,一直不停歇,她比别人多了一世的经验,同样也知道如何降服一匹烈马。
黄永灿并不知道很多事,但就在此时此刻,他对薛凝霜是愧疚的,因此她说得话,他一字一句记得清楚明白,很多只有在拍摄现场才能学到的,一个不落的全都进到自己的耳朵里。
当太阳偏西,所有工作人员都鼓着劲打算把这个小院里的所有戏份拍完,薛凝霜开始催促黄永灿离开了。
她递给对方一张纸条,说:“这是你要去的地方,这个是老师和老师的电话,你到了以后给他打电话,如果对方问你学费什么的,你让给他联系我。”
“我……”
“你也成年了,我觉得有些事还是要跟你说清楚。”薛凝霜说:“我不是做慈善的,你学成了要离开我是要给违约费的。好了,咱们三个月后再见!”
“……”黄永灿感觉薛凝霜的所作所为跟他爸妈差不多,都是不听人说话,都是他们要怎么着就怎么着。
他拿着那张纸思来想去一会儿,离开影视城后直接去了火车站,这么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离开家乡,没有人来送也没有谁对他依依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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