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辰将手臂从袖口里伸出来。她在胳膊上刮蹭,完好的皮肤突然掉下来一块儿。春辰将刮出来的假皮屑抹去,皮下露出一点晶莹的白色。那一块玉竟然是镶嵌在她的身体上的!洁白无暇的昆仑古玉,经年累月地与周围融合,变成了一汪玉骨。“这是我的“这是你的第二个心脏,”她抚摸着我的头发,“要藏好,不能给别人,知道吗?”一个光点在母亲手中凝结,那个酒杯形状的器物缩成米粒大小,被母亲放在我脖颈上的坠子里。她微笑着,像一场永远不会醒来的、温暖的梦。我猛然抬头,突然间明白了些什么。“你离了这块玉,也会性命有虞,你为何不将实情告诉子虚王呢?”春辰用奇怪的眼光看我,仿佛我是世界第一大傻子,“那我就真的没命啦!”她说。“要区区一个春辰去死,就能换他母亲的性命,他怎么会犹豫呢?人与人之间,各有分别,坚持不同,选择不同,对你来说珍贵的事,对旁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这句话说得不错,一切生灵都有它所持的道,它们做出的决定,都由此延伸,这世上才会有这么多条路可以走。共鸣者称同道,迥异者为殊途。“我不是什么好人,也没什么大爱,不能够舍己为人,”春辰平静地说,“王上威逼也好,利诱也罢,甚至把我们村的人拉到我眼前,威胁要把他们杀光……都无所谓,这些挟制不了我的。”“我才不管旁人过得好不好,我的心只有这样大一点儿,只能装得下我自己,”她说,“我父亲母亲拼了自己的性命,让我能活到现在,我拼尽全力,也要继续、好好地活下去,就这样。”她又说:“您能明白我的意思吗?”“知道了,”我沉默了一会儿说,“原来是这样。”我记得很多很多年前,我有一个师父,他是教道法的,授课第一日,在我们面前画了一幅阴阳鱼。他从世界阴阳轮转,相生相克,讲到中庸、道法自然。在他的讲述中,每个人的生命都像是一座房子,拥有多个支点作为地基,这些台柱相互拉扯又彼此配合,最后在一个点上达到平衡。我们就在站在这个点上,永远逃不开几个立柱的牵制。这一论断,我曾经奉为圭臬,但是后来有时候我会想,那些无可避免的悲剧,或许是因为生命里的立柱太多。太贪心,太优柔,所以才会太痛苦。如果我像春辰一样,只站在一根柱子上就好了。我终于还是答应要帮帮她,像大殿上受人香火供奉所以吃人嘴短的菩萨,“好吧。”我说。我真的是狐狸大仙,没有说谎话。我的确神通广大,我的办法有很多。千万年的修为,我留着就是积灰,还不如用用。我回到房里,小黄寸步不离地守着红线,“怎么样?”他问。我说我要帮帮那个女孩,不因为别的,只是帮帮她而已,很简单的,只有一百年的修为,就能保子虚太后一生无虞,春辰的困境自然也就迎刃而解。“怎么了?”我用手肘拐了下沉默的小黄。他说你总是这么慷慨。“也不是什么难事啊,”我说,“何况他们这么需要。”“只要有人需要,你就会伸出援手吗?”他问。“是啊。”我说。“只要是别人需要的,我都会给。”我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一脸欲言又止,但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小黄在原地转了几圈,坐回到床侧。我将手放在自己丹田的位置,也不避他,猛地向上提了一口气。然后是恶心反胃的感觉,就像吃坏了东西一样。我把自己的内丹拿了出来。内丹这东西,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对于一些刚刚成精的小家伙来说,它比心肺肝脾肾的地位还重。它悬浮在丹田之中,就像一个巨大的纺锤,把那些虚无缥缈的灵气修为缠起来,不让它们逸散出去。若是内丹出了问题,轻则元气大伤,重则修为尽毁,又回到混沌之中。若主人公是些道行精深的神兽,情况则大不相同。修炼至大成的灵兽,已经不需要内丹支撑,它们的身体已经和天地日月相连,成为一体。但这也不意味着内丹一点儿用也没有了。它仍是灵力、修为的核心,若它有损害,战力则会受损。小黄犹豫地看着我,眉头紧紧皱着,似乎要阻止,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侧过脸去,又换了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最终什么也没说。我悄悄催动灵力,内丹在我掌心分做两半,小的那颗只有小拇指盖大小,但要保个凡人性命,可是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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