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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付戾的语气里，简心其实听出了他在诈自己，混这么多年，简心不是会被人一诈就怕的人。果然，付戾火气渐消，他慢慢坐下。可能从简心的态度看出了点真情实感。他脸色还是不好：“那你图什么？”简心：“我就图你赶紧干完活好跟我们签合同不行吗？”“你有毛病吗？”付戾的火气一下又上来：“折腾这么一大圈，我昨天教你那点东西多费劲知道吗？明明是个笨蛋非跟着凑什么热闹！”简心也气急：“笨蛋怎么了？学习好有理啊，跟你说我没读过大学了，不是你叫我干的吗？”俩人吵吵一通，谁也不理谁。咖啡厅内工作人员都吓的立在一旁，不敢上来过问什么情况。“你说你就为了签约？”付戾低沉着嗓子问。简心：“是。”“那行，你就等着明日签约吧！”付戾脱下手套往桌上一摔，大步流星离去。看样子气的不轻。当晚，莱都科技那位负责人连声道歉：“真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没注意，当天我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那里不闻不问的！”简心早已消气，说白了还是他不谨慎造成的：“不是您的错。是我没注意多问问。”“我能理解的。对霸王龙那样的人，的确没法开口多问。”负责人丧气道：“只希望他明天能好好配合流程，不要出什么岔子才好。”“不会吧。他那人应该不是会以公济私的人。”简心脱口而出。“……才一天，您就和他那么熟了？”负责人笑了，“不愧是陆总都认可的人。”“等等，您说陆总？”简心愣怔片刻，慢答：“陆总说我什么了？”“陆总说您是他那最优秀的下属，给您面子就是给他面子，还说您在这的一切谈话都代表他的意思。”那位负责人笑道：“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您和付博士吵架的事呢？”“……您别打趣我了。”简心扶额：“不把这事告诉陆总就是我们最大的交情。”“我自然不会闲的没事打这个报告。毕竟陆总都说了，‘您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希望我们明天合作愉快。”次日，两方人马会面，简心又一次见到那位“霸王龙博士”的冷脸。可并不意外的是，这人虽冷脸，但有一说一，该干的事都跟着干，提供资料、解说方案、实操演练一个不少。待到正式流程走完还得至少一周时间。而付戾将手头文件一落，说：“今天的任务就到这。”“后面我不会每天都跟着你们，剩余工作请你们和负责人对接。”他说完，准备走人。负责人立马陪着笑脸道：“我们一起吃个饭吧，两边大家忙了一天都挺累。”本来就是个客套话，谁都知道付戾不参与应酬的。结果，那人欲走的脚步一顿，居然转回来：“行。”“……行？”连莱都科技的负责人都懵了。“我说，去哪儿吃？”付戾压着火，皱眉道。脸上写着：“这都听不懂话吗蠢货”的字眼。负责人默默低头，手机搜索了个位置，跟准备好了的司机说：“这里走。”一辆大车，载着约有二三十个人。负责人说早包场定好了一层楼的位置，大家吃好喝好，也算给来的人接风洗尘。简心发现包的场是华人街的大桌宴，可能是为了将就他们的口味，一桌大约五个人也不多，大家陆陆续续还能出去拿些甜点饮料一类的自助。负责人没想着付戾还能去，因此完全没考虑这是付戾雷点中的雷点。大家坐一起，挨得恨不得肩膀靠着肩膀，还用筷子夹同一个餐盘里的菜……简心看到付戾脸色的时候就知道这人绷不住了。负责人也不算完全忘了他，还知道单独给他凑个小桌，每道菜上的少一点。可就这，付戾都不愿多看一眼。就他一人吧也不合理，大家看着多别扭啊。负责人想了一下，决定加上自己和简心。他叫过来简心偷偷说：“这么办吧，我们三人彼此挨得也不近。菜我叫他们各上一盘，各吃各的，这样还能缓和一下你和付博士的关系。多好啊。”简心觉得关系缓和不缓和不要紧，这个安排的确是煞费苦心，遂答应。付戾随身带了消毒水，坐下去之前，先在周边空气和餐桌上面消了毒。好在他并不是不吃外头做的菜。他要连外头做菜都不吃，负责人才真的要疯。几人默默低头，各干各的。简心回着手机微信，负责人给服务员催菜，付戾则不知道看哪儿在想什么。过会儿，负责人开口热场：“说起来，付博士和简总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对吧，经过这两天的合作，你们还有很大的默契呢！”“呵。”付戾回他一个冷笑。简心则想说：“不会用歇后语就别用，这样听着怪难听的。”没人理他，负责人真的很尴尬，他借口催上菜逃离了这桌。跑去别的桌闲聊天。很不地道的将简心留在这里。单独面对彼此，俩人反倒放开许多。付戾冷冷笑着说：“你们的策划方案不得不说，做的简直差劲得要死！”简心：“策划案是我写的，您有什么意见？”付戾就知道是他写的才有意见：“内容平铺直叙，重点把握不全，专业系数不高。”“谢谢您的提醒，我今后会注意的。”简心云淡风轻的打回去，好像这点糟糕的话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付戾语气尖锐：“你的话，今后有什么区分？”“怎么说？”简心撂下筷子，平淡的问。付戾道：“像你这种弄不清微电子科学与集成电路区分的人，也来谈判智能芯片？不如回家当你的关系户。”付戾这话说得重了，平时他也不是会这么羞辱人的人。他一般只在工作时间骂人，很少在私人时间挑起争端。简心慢条斯理擦擦嘴：“首先，我对此业务了解不多，不代表我连微电子科学与集成电路是什么都分不清。”“其次，付博士是研究人工智能的。”简心挑起眉梢，直视他的眼睛：“您研究出来的机器人如何？也会跟您一样骂人吗？”这句话把付戾噎住。他的确主要从事人工智能研究，最近研发出来的这小孩可比付戾精多了“从未有人因为这种事来找我。”付戾破天荒没看简心，先是低头喝了口水，后面又好像解释般的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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