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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出门时已经锁住;后面一道门早就钉死,从来没有用过。房间有4扇窗户,全都闩住。我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我可以动手拿桌子上的手枪,就那么回事。可是在帕特希无论带回什么消息之前我不能采取任何行动,因为我说不定还能侥幸过关。如果我真的好运气闯过这一关,我和科隆坡这班人马打交道的基础就会更加牢靠。
我们在那儿坐了几个小时,除了我以外,个个都在烟雾缭绕。我们都坐在那里休息、玩牌、吹牛。
大约到了4点半,帕特希回来了。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我平安无事。他脸上的那副表情就说明:我又一次击败了他。
他说:“好了,我们得到了回话。你朋友对你认可。”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别人松口气,我可没有。事情既然闹到了这个地步,我不能就这么罢休。我还不能马上就发作,只是说:“你发现我没有问题,我很高兴,非常感谢你。”普普通通的语言往往很有力量,大家都懂得这话的含义。我遭到了审查,我也得挽回一点面子,以向大家显示一下,我不是那么好惹的。我得缓和一下气氛,我要揍他一个。
手枪还放在桌子上。不过此时全都站起了身,准备动身散了。我想先揍帕特希。可是弗兰克正好位于我和手枪之间。我转过身,不在意地从他身边擦过去,对他猛击,他倒下了。帕特希扑了过来,我痛打了他一顿。这时候,其余的人迅速过来把我们拉开。我本指望大伙儿来拉开,否则我不能松手。因此我摆正了我的姿势,以防他们俩同时对我袭击。
帕特希坐在地上,对我瞪着眼。
“你这混帐东西,”我说,“下次要是见到我,你最好闪开道儿走。”
桂多是他们一伙中最顽强的一个,迈步走到我前面,对着大伙儿说:“多恩的事到这儿就结束。我不想听到任何人再说多恩一个不字。”
在星期二漫长的午餐时间,萨利俱乐部是人人都想畅所欲言的地方。大伙儿谈论盗窃的事,谈论党徒之间互相怀疑的事,谈论闹笑话的事。大家都互相揭短,互相取笑。
下一次在萨利这儿吃午饭时,关于假钻石的事正是大家取笑的话题。大家称呼我“珠宝鉴赏家多恩”,还说,我大概以为所有的钻石都是假的。他们把话题转到了帕特希身上,说他弄到一颗假钻石还那么趾高气扬。有人说:“帕特希有一天会得到一些真的钻石,但是不能拿给多恩看,因为多恩见到就会说:那都是假的。帕特希区别不出来。”大家哄堂大笑。
我和帕特希及弗兰克尽管还互相打交道,但自那以后,他们不敢和我胡来,对我表示一些尊重。后来,说来也真有讽刺意味,帕特希还成了一个知情人,列入了联邦证人保护法保护的名单里。
我在1977年3月认识了安托尼·墨拉。他邀请我到小意大利居民区。他开了个车站小餐馆,在玛迪森街道的115号。我们过去常常到那儿去,要么过街到一个叫荷里得酒吧店里。
墨拉把“本杰明·勒菲蒂·甘斯·鲁吉埃诺”①介绍给我。此人像他一样,也是布拿诺家族的一名士卒。勒菲蒂也像墨拉一样,是个职业杀手。他有个社交俱乐部,在玛迪森街道的43号,离墨拉的车站餐馆不远。墨拉过去常常到那儿去。在俱乐部外的人行道上,他把我介绍给勒菲蒂。“多恩,这是勒菲蒂,我的朋友。勒菲蒂,这是多恩。”
① “勒菲蒂·甘斯”(“Lefty Guns”):原意是“左撇子开枪的人”。
勒菲蒂五十一二岁光景,身高和我相仿——6英尺左右。生得瘦弱,略显驼背,窄脸膛,一双眼睛很锐利。
墨拉转身与别人谈话去了。勒菲蒂目光对着我,问道:“你是哪儿人?”
他说起话来有一股浓厚的烟味。我回答说:“加利弗尼亚。我大部分时间是在那儿和迈阿密之间度过的。我现在住在三大道九十一街道上。”
“你认识托尼有多久?”
“好几个月。最近几个月,我主要在布鲁克林的十五大道上,和一个叫吉里的朋友待在一起。”
“我认识吉里,”勒菲蒂说。
在认识他以前,我从来没有受过邀请到勒菲蒂的俱乐部。我和他们没有联系,没有他们的允许是不能进去的。自从认识以后,我几乎天天到勒菲蒂俱乐部去和墨拉相会,因此对勒菲蒂逐步有了了解。
这时候,我的时间分两方面度过:一方面和小意大利居民区的布拿诺家族的墨拉、勒菲蒂以及其他成员来往,另一方面又同布鲁克林的科隆坡家族的吉里一伙人周旋。由于我没有正式属于哪一伙的人,因此,即使没有谁怂恿,我也可以在两个家族之间自由走动。可是,由于你在每一件细节问题上都面临严峻的局面,你还得有许多事要处理。
我还要抽第三部分时间花在“太阳苹果”这个计划上。“太阳苹果”计划中的“太阳”那一部分进展不如“苹果”方面顺利。特工乔·弗茨杰拉德已经着手工作,和我一样有了新的身份、寓所以及其他方面的东西,我们的工作基本相同。弗茨在迈阿密一带的街道工作中干得很不错,监视了许多在逃的案犯。但是,不知什么原因,行动计划并没有取得如期的进展。他所能接触的只是从纽约逃出的歹徒,小恶棍,以及信用卡诈骗犯一类的人,没有接触实际性的党徒。
既然我得到了科隆坡和布拿诺这两个家族的人员的信任,我们认为我或许能促进迈阿密方面的一些联络。因此,我不时地到那儿去,和弗茨一道四处溜达,让人们知道:我和布鲁克林及“玛迪森街道”有联系。
我和弗茨一道出入有双重任务;第一,如有可能帮助弗茨找个纽约方面的联络党徒,向这个党徒表明他可以信任;第二,建立我自己的联络信任感。我将告诉纽约方面的那伙人,我到迈阿密来要采取一些行动。我还在适当的场合露面,让人们看到我在那一带出没。消息总是有消息的作用,你只管相应地等待。
有一次,我们去了一个叫萨米的娱乐场所,那里有许多党徒来来往往。我们待在酒吧里。弗茨和他右边的几个女人在谈话,我坐在他的左边,在酒吧的L室里。在L室的拐角处有三个伙伴一起在闲聊,其中有一个已经喝醉。我认识那家伙,是纽约来的不三不四的党徒。
那个醉鬼对我在大喊大叫:“嘿嘿,你!嘿嘿,你!我认识你呀。”
我没有理他,他跑过来抓住我的胳膊:“嘿嘿,我和你说话啦!”他叫着。“我知道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谁跟你一起啦?”
“我和他一起,”我指着弗茨。
那家伙不仅喝醉了酒,还说些不该在那一伙党徒中说的话,问一些不该问的问题——比如我是属于哪一个家族的。我招呼和他在一起的两个家伙:“你们的朋友醉话连篇,他已经失控了。我建议你们让他冷静下来。”
那两个家伙无可奈何地耸耸肩。
我把酒吧招待员叫了过来,对他说:“我想请你知道这个伙计喝醉了酒,他在乱说一气,如果出了什么事,你可以作个见证。”
那个醉鬼还在不停地说话:“我知道你从纽约来的。别背着我呀。和谁一起呀?”
我靠到了弗茨身上,说:“那家伙又抓我了。我想得教训他一顿。”
“没问题,”弗茨说。他站在那里,6英尺5的个子。“准备好了就告诉我。我来对付另外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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