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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关进围圈的第一个夜晚,伊莱扎断断续续地讲述着心中对贝里女婿的怨恨。她说,要是她早点识破他的诡计,她宁可死也不会被他带到这里来。他们是趁着贝里不在种植园的时候伺机哄骗她出门的。她非常希望能再见贝里老爷一面,他对她一直都那么好。可惜,她心里明白,现在贝里根本没办法救她出去。说着说着她又开始流泪——她不断亲吻熟睡中的孩子们——一边还不停地跟他们说话。孩子们枕在她的腿上睡着了,她一个人倾诉了一整晚。夜复一夜,夜夜如是,她的悲恸如漫漫长夜,永无止境。
第二天半夜的时候,牢门突然打开了,伯奇和拉德博恩提着灯笼走了进来。伯奇骂骂咧咧地命令我们赶紧把毯子卷好,准备离开这里去搭船。他一边咒骂说要是动作不快点儿就等着死在这儿吧,一边粗暴地把孩子们推醒,说他们睡得跟死猪一样。随后他去院子里把睡在小棚的克莱门斯·雷也喊了过来,命令他卷上铺盖到地牢里集中。克莱门斯进来之后,伯奇让他站在我边上,然后把我的左手跟他的右手用手铐铐上。约翰·威廉斯在一两天前已经如愿以偿地被他原来的主人赎回去了。大家都排成行后,伯奇命令我和克莱门斯往前走,伊莱扎和孩子们跟在后面。我们被带着穿过了院子,走过了那条有顶棚的过道,上了几级台阶,随后进了一间房间——我刚清醒过来时听到的脚步声应该就是从这间房间传来的。房里只有一只炉子、几把破旧的椅子和一张长桌,桌上铺着纸。
房间装饰很简陋,就刷了白墙,地上没有铺地毯,看起来像是个办公室。我记得有一扇窗户旁挂了一把锈迹斑斑的剑。伯奇命令我们把他的行李箱搬下去,于是我用没被铐住的右手抓住了一边的把手,克莱门斯抓住了另一个把手,我们就这样一路从前门走到了大街上。四周漆黑一片,没有半点声响。我隐约看到宾夕法尼亚大道的方向有一点点亮光,也有可能只是反光。但目光所及之处空无一人,连流浪汉的身影都没有。我当时一直盘算着伺机逃走,要不是手被牢牢地铐着,我肯定会孤注一掷地尝试一下,不管结果如何我都愿意承受。拉德博恩走在最后面,手里拿着根长棍,催促着孩子们踉踉跄跄地赶路。我们一队人就这样戴着手铐如死一般安静地走在华盛顿的大街上——华盛顿,这个告诉我们人人生而享有生存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权利的国家的首都,这个高唱着《嗨!哥伦比亚》的所谓幸福之地!
终于走到船边之后,我们又很快被赶进了堆满木桶和箱子的货舱。一个黑人奴隶拿了一盏灯进来,随后钟声响起,轮船马上就开动了。轮船沿着波托马克河顺流而下,不知道会把我们带往何方。经过华盛顿墓的时候,钟声再次响起。我相信伯奇一定会恭敬地脱帽躬身,向那位为国家之自由贡献一生的伟人致敬。
那一晚,除了两个孩子,我们都没有睡。我第一次看到克莱门斯·雷如此崩溃,在他心里,再没有比去南方更可怕的事了;因为这意味着他要离开自己的朋友,离开他成长的地方和熟识的一切——在他心里,这一切都是那么珍贵——很可能,这一切都再也看不到了。他和伊莱扎一直在哭泣,哀叹自己的悲惨命运。我一直试图让自己振作,虽然很难做到,但我必须做到。我默默地在心里想了无数个逃跑的计划,下定决心一有机会就要尝试一下。不过,我决定暂时假装屈服,不再坚称自己是自由人,因为这样做非但毫无益处,只能招来一顿毒打,而且还会影响到逃跑。
天亮了之后,我们都被召集到甲板上吃早餐。伯奇解开了我们的手铐,让我们围坐在餐桌边。他问伊莱扎要不要来杯酒,伊莱扎礼貌地拒绝了。我们默默无语地吃着早餐——一个人都没有说话。给我们添菜的是个黑白混血的女人,她看到我们鸦雀无声颇为不安,鼓励我们振作一点,不要那么垂头丧气的。吃完早餐之后,伯奇重新给我们铐上手铐,然后命令我们到船尾的甲板上去。我们挤坐在几个箱子上,伯奇就在附近,所以我们仍然一言不发。偶尔会有乘客走过,他们会看上几眼,然后就默默地走开了。
其实那天上午天气真是不错,河两岸的田野里都是连绵的绿色;因为我之前一直生活在北方,所以这是我第一次在这个时节看到这样的景象。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鸟儿在树间啼鸣——我真是羡慕这些鸟儿啊。我真希望自己也有一双翅膀,那样就可以即刻启程飞往北方,回到苦苦等着我的孩子们身旁。
午饭之前,轮船抵达了阿维亚溪,乘客们下船改搭驿站马车——伯奇和我们五个人包了一辆车。一路上,伯奇和孩子们有说有笑,甚至还在停车场给孩子们买了块姜饼。他告诫我要昂首挺胸,看起来精神一点儿,还说如果我表现得好,说不定就能遇上个好一点的买主。我没搭理他,他一脸仇视的样子,我根本就不想看他一眼。我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心里暗暗期许着,说不定等我回到家乡后哪天会和他狭路相逢,到时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驿站马车到达弗雷德里克斯堡后,我们改搭了火车,黄昏前便到了弗吉尼亚州的首府里士满。下了火车,我们被带到了一个奴隶围圈。那个围圈位于火车站和河之间,主人是一个叫古丁的男人。围圈的构造跟威廉在华盛顿的那个差不多,就是稍微大一点儿,而且院子两个对角上各有一间小屋。这种小屋在很多奴隶围圈都能见到,通常是买主在达成协议之前对奴隶“验货”的地方。这就跟马匹交易前总要仔细检查一样,有缺陷的奴隶自然就出价低了。对于没有担保的奴隶买卖而言,这种“验货”程序至关重要。
古丁在门口候着我们,他矮矮胖胖的,圆圆的脸上都是赘肉,须发乌黑,肤色也很深,跟他自己的黑人奴隶差不多黑。他看上去大概五十岁,表情很严厉。伯奇见到他就热情地上前打招呼,一看就是老朋友了。他们两人亲切地握了握手,伯奇说他带了些人过来,还询问了船什么时候开,古丁回答说大概明天的这个时候。然后古丁扭头看了我一眼,随后走过来拉起我一只胳膊,让我稍稍转了转身,摆出一副识货的样子,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好像是在心里掂量着我大概能值多少钱。
“小伙子,你打哪儿来的啊?”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脱口而出:“纽约。”
“哇哦,纽约啊!你在纽约干吗呀?”他吃惊地大声质问。
我一眼瞥到伯奇正满面怒容地瞪着我,显然是在警告我,于是立刻改口道:“哦,我只是最远到过那一带而已。”我就是想让古丁以为我想表达的只是我去过而已,而不是我是纽约州或任何其他自由州的人。
随后,古丁又逐一看了看克莱门斯、伊莱扎和孩子们,问了他们不少问题。古丁很喜欢埃米莉,这并不让我意外,因为这孩子漂亮乖巧、人见人爱,尽管她现在远不及我第一次见她时那么干净整洁了:头发乱糟糟的,小脸上也有点脏兮兮的,但她那秀气可爱的小脸蛋还是很招人喜爱。古丁一边看一边嘟囔:“加起来人可真不少啊——真是多得见鬼啊!”我暗暗地想,如果是虔诚的基督徒可绝对不会这样说话。他全看完之后,我们便被带进了院子。院子里确实关着好多奴隶,我估摸着起码有三十个。他们有些在院里走动,有些坐在棚子下面的长凳上。每个奴隶都穿戴得干干净净的——男人都戴着帽子,女人都裹着头巾。
伯奇和古丁没再搭理我们,两人走上正屋后面的几级台阶,坐在门槛上开始说话,不过我没能听到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过了一会儿,伯奇朝我走了过来,解开了我的手铐,然后把我带进了院角的小屋里。
一进屋他就问我:“你刚才说你是纽约来的?”
我只能回答:“我只是告诉他我最远去过纽约,我并不是说我是那里的人。我也没有说我是自由人。伯奇老爷,我真的没有恶意,我要是能早点想到这可能会有误会的话,我就压根儿不会说了。”
他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我,简直就像要把我活吞了,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出去。结果几分钟之后,他又走了进来,连珠炮似地威胁我说:“如果再让我听到你提到什么纽约、什么自由人,你就死定了——我一定宰了你!你给我牢牢记住!”
我心里明白,伯奇比我更加清楚叛卖自由人为奴的风险,他很清楚一旦东窗事发自己将会面临怎样的惩罚,所以他必须要堵上我的嘴,不能让我揭穿他干的勾当。当然,我的命一文不值,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我相信他会毫不犹豫地立刻把我杀了。
院子的一边有一个小棚,下面有一张粗糙的桌子,小棚的上方就是睡觉的地方,这跟华盛顿的围圈差不多。晚饭是猪肉和面包,我们挤坐在桌边吃完之后,就有人过来把我和一个皮肤发黄的大个子铐在了一起。那个大个子非常敦实,看起来满面愁容、极度沮丧。我们被铐在一起没多久就熟络了起来。他叫罗伯特,是个聪明博学的人。他跟我一样,本来也是自由人,老婆和两个孩子都在辛辛那提。之前有两个男人在辛辛那提雇用了他,然后把他带到了南方。他没有证明自己是自由人的文件,于是在弗雷德里克斯堡被抓住并关了起来。他跟我一样,一开始坚称自己是自由人,直到被打得忍无可忍,才明白最好先保持沉默。他已经在古丁的这个围圈待了大概三周了。我们两人有着相似的经历,非常明白和理解对方的感受,可以相互慰藉,所以我对他有着一种特别的亲切感。几天后,眼看着他死去,我的心情无比沉痛。当时我看着他冰冷的尸体,泪流满面。
我和罗伯特还有克莱门斯、伊莱扎及孩子们当晚就睡在院角的一间小屋里,唯一的铺盖是我们自己带着的毯子。小屋里还有其他四个人,都是来自同一个种植园的,他们都被卖了,正赶往南方。其中有一对夫妇,大卫和卡洛琳,两人都是黑白混血儿,他们当时都非常不安,害怕会被卖到甘蔗园或者棉花种植园里去;但他们心底最大的恐惧是害怕会被分开卖给不同的主人。另两个是两位姑娘,其中一个叫玛丽,高挑轻盈、皮肤黝黑、神态倦怠,一副对周遭漠不关心的样子。她跟大多数一直为奴的黑人一样,对于“自由”所知甚少。一看就知道她是在下等环境里长大的,没有什么文化,举止也非常粗俗。像她这样的人也许不在少数,他们对其他都无所畏惧,唯一害怕的就是主人的鞭子,而唯一会做的事就是服从主人的命令。另一个姑娘名叫莱西,她跟玛丽截然不同。她一头长长的直发,看上去不太像黑人,而像是个印第安人。她眼神非常尖锐,透着一股子仇恨,时不时地冒出几句愤恨的话。她丈夫已经被卖掉了,她对自己现在到底身处何方也没什么概念。在她看来,反正就是换换主人而已,也没什么更糟糕的事儿了,她也不在乎自己会被带到哪儿去。她有时会指着自己脸上的伤疤狠狠地说,早晚有一天她要让那些人也尝尝皮开肉绽的滋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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