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阳光炙热。
缺了口的空酒瓶堆在充满岁月痕迹的木门旁边。
一个中年男人沿着路朝瓦房走,时不时地喝手里的酒。
他是个跛子,走路摇摇晃晃。头顶秃了一大块,脸蛋红,脖子也红,一双牛眼满是狂躁。
中年男人扯开门,走进瓦房,里头脏乱而闷热。
身形单薄的年轻男生躺在墙角,衣服几乎被汗水渗透。
他闭着眼睛,唇色发白,意识并不清醒。
“起来!”中年男人用力地踹男生一脚。
男生闷哼,捂着腹部,缓缓睁开双眼。
看清眼前情形,他神色发怔。
陌生的中年男人瞪着他,“老子和你说的事,你什么时候答应?!”
男生扶着墙壁勉力站起来,瞥见中年男人明显跛了的右腿,男生眼中闪过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暗自观察中年男人,问:“……什么事?”
“野种,给老子装傻是吧?”
酒瓶摔在地上,砸得粉碎。中年男人抄起一个衣架,往男生身上抽。
男生想反抗,身体却本能似的蹲下来,仿佛骤然被抽取了力气,他只能用双手护住自己的脑袋。
衣架抽在男生的背部,中年男人一边打一边嚷:
“养你有什么用?瘦胳膊瘦腿,只会画几张破烂画,一个子儿都挣不回来!你有这张脸蛋,进会所傍个富婆不好吗?!”
木门被人锤了几下,发出“哐哐哐”的声音。
中年男人吓了一跳,回头看见门口的几名壮汉,怒容顿时转化成笑脸。
“各位爷,能不能再宽限几天?我手里实在是没钱还你们呀!”
为首的壮汉脸上有一道疤,看着就十分不好惹。
刀疤脸盯着中年男人,“拖拖拖,是觉得我很好说话是吧?没钱还?没钱就抵手指头,省得再赌!”
中年男人指着角落的男生,腆着脸笑说:“要不我把我儿子抵给你们?他长得俊,随你们做什么!”
“呸!”刀疤脸啐了一口,说:“爷不好这口!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中年男人眼珠子滴溜溜的转,说:
“我儿子是银氏集团的职员,我欠的钱你找他还,好不好?他有工作,他帮我还!”
“银氏集团”这四个字似乎引起了刀疤脸的注意。他走到男生跟前,扒开男生的手臂,钳住他的下巴,使他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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