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司机:“钱太太,我是刘司令的司机,我们见过面的,我来送封信。”
罗雪走了过来:“是之江的信吗?”
“对,是钱总的信。”
罗雪接过一摸,厚厚的一沓,问:“这是什么?”
“好像是钱吧。我听司令讲,钱总听说家里出了事,非常着急,人又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想你这时需要钱,就四处跟人借,让跟你说,不管花多少钱,倾家荡产,把家里东西全卖了,也不能让对方把儿子撕票……现在有消息了吗?”
罗雪摇摇头,她蓬头垢面,保持着那一份哀伤。
陈司机同情地叹了一口气,告别走了。
罗雪进到书房,回身匆匆关上门,开始撕信。果然是钱,她显然对钱不感兴趣,她相信里面装着比钱更值的东西。但是罗雪把信封掏空了,又把钱一张一张拎出来,甚至连钱的正反两面都对着电灯照了,还是没有发现一片想象中的纸头,或者一个字。
罗雪眉头皱了起来。
她又撕开信封,还是没有。
罗雪最后都绝望了,她把信封全撕了,结果就在另一道勒口的夹层里,看到一张和勒口几乎是一样大小的纸条。
纸条打开,正是钱之江抄的那份假情报。
代主任斜靠在椅子上,把玩着他亲自写的叫钱之江抄写的那张纸条,脸上堆满了得意之色。黄一彪回来了。
代主任:“交给刘司令了,他怎么说?”
黄一彪:“他当场就叫司机去送了。”
“这么说,这会儿是在他老婆手上了。”
“应该到了。”
“如果钱之江确实是共匪的话,那真要气死他了,劳命伤财地折腾出一个儿子被绑架的事件,最后居然成了我们耍他的一个把戏。”
“这下我们是双保险了。”
“对,只要他是共匪,你就不要愁他们找不到纸条。”
“那你看他到底是不是共匪呢?”
“如果说他在抄这纸条之前是100%的话,现在没有100%了。我以为他不会抄的,会故作气愤地拂袖而去,反正是找个借口呗,那样的话我当即就拿下他了,1000%的是,楼外抓他的人都备好了。”
“野猪”敲了三下套房的门,又咳嗽了一声,这是暗号。
“野猪”进来,递上纸条,喜悦地:“今天我这儿成了情报中心,‘毒蛇’来消息了。”
“彩云”也高兴地接过纸条,看:“噢,也是说这个事。他怎么送出来的?”
“他听说儿子被绑架了,送了一信封的钱出来,纸条就藏在信封的勒口里。他太太‘公牛’见情况紧急,直接送到这儿来了。”
“彩云”笑了:“你制造的绑架事件,总算有了回报,天天没白受罪。”
“野猪”问:“这是‘毒蛇’同志的字吗?”
罗进:“是,我太认识他的字了。”
“彩云”:“好,不同渠道说的是同一个事,互相证实,这就是最可靠的消息了。”
“野猪”沉吟道:“怎么就没有前线密电的消息呢?”
罗进:“可能信封的勒口太小了,写不下。”
“彩云”:“有这个原因,但也说明密电的事,还没有紧急到必须传送的地步,不像这个,只有30个小时了,迫在眉睫呢。既然这样,如果联络‘毒蛇’确有很大困难,暂时可以缓一缓,放一放,不必让同志们再去冒生命危险了。‘毒蛇’在参与破译,我相信只要有重要情报,他是千方百计会送出来的。放心吧,只要没有人扼断他的喉咙,他一定会呐喊的。”
黄一彪从外头回来。
代主任:“钱太太出门了吗?”
黄一彪:“出了。她先去了一趟单位,后来七拐八绕,把我们盯梢的人给甩下了。”
“甩下就甩下了,目前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一旦钱之江真是共匪,共匪老婆就一定会发现信封里的情报,然后不顾一切地传出去。”他笑了起来,“她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黄一彪给代主任递上一张纸条。
代主任问:“谁送来的?”
“是这儿招待所的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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