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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阿图力的过去下（第1页）

看着阿图木停顿下来，我也开始思考。

原来阿图力和穆勒达达他们小时候就认识了，而且阿图力作为他们之中最年长的人，早早地就懂事起来，作为老大哥一样，庇护这这群小家伙茁壮成长。

而且从阿图木的描述来看，阿图力性格也是极其坚韧不拔的，才马车轮高，就敢勇于挑战野狼，还能把狼杀死。我在当初遇到的都还只是老狼，便已经耗费无数体力，差点落入狼口，最后还是凭借着侥幸，最终才战胜那头老狼险象环生。而阿图力却再接再厉继续挑战两头三头直到最后一个人面对十头恶狼，还能获得最终胜利，光这一点就可以想象阿图力的勇武过人和狡黠机智。最后阿图力还能把自己用命赢得的战利品分给小伙伴，不管他是收买人心还是真的对自己的朋友兄弟仁爱有加，都体现了阿图力过人的心智和胸怀，要是阿图力还活着，妥妥的六边形战士啊！

而且阿图力还背负着这样的血海深仇，族里的超过车轮高的人被丢到汉庭送死，族里的低于车轮的男孩，虽然没被直接杀戮，可却是被丢到荒野活活饿死。族里的女人则是更为悲惨，如果只是被其他部落瓜分，沦为生育孩子的机器，或许还上有一条活路。可是被充作奴隶，那可就真的是生不如死，还被送进汉庭，东汉末年的汉庭可是出了名的欢淫无度，那些女眷的下场可想而知，真可谓是惨不忍睹。一个原本是老单于麾下的贵族部落，眨眼之间就烟消云散，连自己部落的姓氏都不能被延续。这样的耻辱，可想而知，阿图力又懂事的那么早，一心想通过成为阿巴得鲁的方式，受到各个部落的认可，重新恢复部落往日的荣光与生机，我已经无法想象阿图力原来是一个内心多么强大的人了。只是我这样一条苟鱼，真的配成为他这样的阿巴得鲁吗？我内心不禁充满惭愧，我成为了他们眼中的阿图力，但我却注定不可能成为真正的阿图力，我知道煌煌大势不可挡，我不知道假如我没出现，阿图力会不会重现部落荣光，洗去血海深仇，但我知道东汉末年以后，世间再无南匈奴，而北匈奴也向西远遁逃窜，最后变成了匈人。

在当我沉思时，阿图木的声音再次传来。

“后来，也就是五年前，你和于鲁木在祭司的祝福下，组成了新的家庭，你们是我见过最般配最幸福的伴侣，所有大图革部落的人都为你们送上了真诚的祝福。”

“那一天，是五年前羊吃饱的季节第一个月光女神降临的日子，也是部落里阿巴得鲁的日子。”

“那一天，你向兀立图发出了郑重的挑战，并且把这次的胜利作为你送给于鲁木的礼物，并向她发出了结成伴侣组成家庭的邀请，那一天是于鲁木最幸福的一天，她露出了最幸福的笑容，我和达达穆勒都由衷的为你祝福，为你感到荣幸和幸福。”

“那一天，也是你成为草原上最勇猛最厉害最强大最年轻的阿巴得鲁。你用你的智慧征服了兀立图，你用你的勇武战胜了兀立图，你把兀立图打的节节败退，最后不得不认输投降，最后部落里的首领不忍心兀立图这样的强大的阿巴得鲁，灵魂重回大地女神的怀抱，终止了你们之间的战斗，最终向整个草原宣布了你的名字，也是从那一天起，草原上又多了一个威名赫赫的阿图力。”

“然而你后来失踪后，兀立图再次的成为了草原最勇猛无敌的阿巴得鲁，但他却因为你的存在，一直耿耿于怀，并一直扬言要打败你，才算真正的阿巴得鲁，可你一直没有出现，他也尝试着打压我们并出现，也尝试着各种诋毁和羞辱你，甚至说阿图鲁不是你的孩子，我也想过要上去挑战他，可我当年没有那份勇气。最后我们被祭司照顾，分到了这片最荒芜最偏僻的草场，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等待你的回归。从你失踪后的每年阿巴得鲁，兀立图都会在阿巴得鲁上等待你的出现，直到最后才向你发出挑战。”

“可能正是因为你的强大，受到了魔鬼的嫉妒，在那一年里魔鬼来临侵袭大地的季节。受到大地女神与月光女神祝福，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上没多久的阿图鲁，却被魔鬼侵袭，一直昏迷不醒，浑身极度的抽搐。你无奈去寻求祭司的帮忙，想得到月光女神的指引，拯救被魔鬼侵袭的阿图鲁。祭司告诉你，要用自己所有的一切身外之物，去北部的圣山（应该是指:肯特山——狼居胥山）才能找到帮助阿图鲁战胜魔鬼的办法。”

“那一天，你带上家里所有的牛羊和马匹，连家里的陶釜陶碗桌子板车，还有家里所有的羊皮肉干弓箭弯刀，所有的你拥有一切财物，向北方出发，我和于鲁木抱着阿图鲁一路祝福你，一路为你祈祷，最终把你送进了魔鬼的领地（沙漠），那里是无尽的黄沙，没有任何水源，没有任何青草，只有无穷无尽的尸骸，但却只有跨过魔鬼的领地，战胜了魔鬼，才能在圣山见到真正的神灵，并把所有的一切贡献给神灵，向神灵发出最至诚的召唤，才能获得圣山神灵的帮助。”

“我和于鲁木抱着阿图鲁，在魔鬼的领地入口，为你送去了最后的祝福，你却将于鲁木按照草原上的约定，将她们托付给了我。”

“当你进入恶魔的领地后，我们再也无法看到你和羊群的踪影时，阿图鲁却神奇的战胜了魔鬼，睁开了眼睛。”

“幸运的是，你现在真的回来了，而且还受到了月光女神的庇护和青睐，还得到了这么多月光女神的恩赐！”

阿图木说完之后，又开始对着月亮进行着他最虔诚的参拜。

我也此时才从阿图木口中知道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难怪那天去部落，我这样的人，会被那么多人行礼，而且他们眼中都有着些许崇敬。难怪那天在部落阿巴得鲁出场的时候，会有那么多人为我欢呼，后面我逃跑却引来那么多的嘲讽和诋毁，原来一切都是事出有因啊。那天阿图木他们是问我去不去部落，而不是强行带我去部落，估计也是感觉到了我的异常，所以才会尊重我自己的决定，想到这，我突然对阿图木他们升起徐徐感激，尽管他们认为我是阿图力，可他们对我的好却是真真切切的，可以不用心都感受的到。

而于鲁木这个苦难的女人呐，真的是让人心疼，可我真的不是阿图力，我只是大鱼，也只是大鱼，我真的能代替于鲁木去照顾她们娘俩吗？我的内心还是感到很彷徨，我觉得这样欺负孤儿寡母的，真的不好，一想到于鲁木的事情，我就心乱如麻。

我看阿图木祈诚的拜完月光女神后，试着转移话题，然后我问到:“怎么这几年过去了，我们还是那么的穷困潦倒呢？”

这话一说出来，我就想打自己一巴掌，太没情商了，怎么能这样问呢？

然而阿图木却并没有任何责怪我的意思，反而有些自责，有些无奈，还夹着些许愤怒。

他最后垂头丧气的回答到:

“对不起，阿图力，是我没能力照顾好于鲁木。”

我正想要叫他别这样想，想跟他说他已经做的很好了。但他却继续说道:

“你带走家里的一切后，我们受到了祭司的帮助，祭司赠与了我们五百头羊，可却因为我的大意，在你离开后的第二个羊能吃饱的季节，被突于图给我们的储存的草料里加了东西，最后死了很多很多羊。”

“后来那可恶新单于羌渠老狗奴，他强行要求祭司把我们所有继承者赶出去，让我们不再受到祭司的庇护，被赶到了这片最偏僻最荒凉的草场。同时要求祭司违背月光女神的指示，重新选定选定上次那个在部落里不断针对我们的小人，羌渠麾下狄娄部的首领之子呼革克，来当任祭司唯一的继承者，试图彻底掌控祭司被月光女神大地女神授予的权利，成为唯一一个掌握太阳天神、河流山神、大地女神、月光女神的拥有绝对话语权的单于，最终祭司迫于单于和汉庭的淫威，不得已而让步，我和于鲁木也被驱赶到了这片草场。”

“后来又因为来到新草场，没有足够的草料熬过魔鬼来临季节的侵袭，我和于鲁木为了生存，不得已违背月光女神的约定，吃掉了所有被魔鬼夺走灵魂的恶羊。从那天起，所有的部落都不愿意再接纳我们，我们也无法获得任何帮助。”

“后来等到来年羊能吃饱的季节，我们只剩下六只活着的母羊了。”

“然后我们只能把希望都寄托在了你的身上，阿图鲁战胜了魔鬼，就说明你也成功战胜了魔鬼，可你却渺无音讯。在于鲁木的要求下，我们把带上了仅剩的几只羊和肉干，进入了恶魔的领地，寻觅了你三天，仍然没有丝毫你的踪迹。好在有月光女神的青睐，我们没有遭遇到魔鬼的侵蚀，成功的放回了草原，返回了那片荒芜偏僻的草场。”

“而这时突于图骑着马找了过来，要求于鲁木陪他去他的部落做一天奴隶（包括性奴），就答应可以送我们五百头羊。”

说到这里，阿图木一脸愤恨，突于图这是对他和阿图力最大的羞辱。我也一瞬间就理解当初在部落的阿巴得鲁上，为什么阿图木会那样做，还反复对着我笑的那么开心。如果换成是大鱼的家人、大鱼的母鲸，大鱼一定会把突于图彻底剁成肉沫榨成汁，在洒到深海给那些磷虾吸食，最后让他彻底烟消云散，方才能解心头之恨。

阿图木缓了一下，继续说道:

“最后那个突于图又过来给我们立下契约，借给我们一百头羊，但是每年都要还给他五十头羊，这样的强盗契约，来再次羞辱我们，但没有人再愿意帮我们，穆勒也在你消失没多久后，被掳掠到了草原北方那群背叛天神的背叛者领地。”

“最终我们只能在大地女神的见证下，签订了这个契约，不死不休！”

“但突于图他们的父亲，一直都是羌渠老狗的支持者，有羌渠老狗的支持，我也没用任何办法可以去反抗他们，直到去年他们的父亲带着他们部落里大量的族人，去给汉庭卖命，全部死在了汉人的手上，突于图的部落才开始失势。”

阿图木又继续沉默着，但我能看到他脸上，各种负面表情交杂纠结在一起，变得有些奇怪有些狰狞的一张脸，或许是在想于鲁木的事吧！

这个可怜的草原姑娘和阿图力的事儿，让我有些感叹和唏嘘，同时也让我想起了草原上最厉害的单于天可汗——成吉思汗，的故事。

我记得在哪里看到成吉思汗的童年也和阿图力差不多，后来成吉思汗的女人为了去西夏救出来被贬为奴隶的成吉思汗，路上被迫的怀孕，最后找到成吉思汗，救出成吉思汗。而成吉思汗在看到那么大个的几个孩子时，却是告诉那些孩子和那个女人，从此他们就是成吉思汗的孩子，最终成吉思汗报复性的屠戮了整个西夏王朝。

或许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须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并且有着宽广的胸怀，坚定的意志，才是成为英雄的永恒入门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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