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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灌木丛,冲向那个僵直的爪子伸出来的怪物。脚爪扣着锋利的铁爪尖,跳呀。砍进怪物的喉头。血喷得老高。
……我这是在哪儿 ……你能收留我吗?成为你的一部分……求求你?最后这个问题让行脚猛地一转身。请求十分强烈,就在近旁。一个单体嗅着他。他尖叫一声,把那个残体赶走,自己跑进一块没什么人的开阔处。在他前面,贾奎……贾……叫什么来着?他的情形比行脚强不到哪儿去。行脚现在混在乱众里,几乎没有被识破的可能,但他已经开始对自己能不能穿过草地产生怀疑了。行脚有四个组件,四周转来转去全是单体。在他右手边有个四体已经开始大肆强奸,单体双体只要经过便不管不顾一把抓住。威克、乌阿、拉克、罗姆,(散成了四个单体),他们拼命回想,自己为什么到这个地方来,要到什么地方去。集中注意力,抓住最直接的感受:这究竟是什么地方。一股喷火兵的火水发出的煤烟味儿……一窝一窝蚊蝇,黑压压叮在一个个血洼里。
过了好长好长时间,足足好几分钟。
威克—乌阿—拉克—罗姆(渐渐收拢了)向前望去。差不多快走出这一片狼藉了,已经接近南端。他挣扎着爬到一块干净地面,有的组件呕吐了,他瘫倒在地。神智渐渐恢复。威克乌阿拉克罗姆抬起头,见贾奎拉玛弗安还混在人群里没挣扎出来。写写画画是个大块头,六位一体,却比行脚更惨。他跌跌撞撞东倒西歪,瞳孔放大,时而猛咬自己一口,时而咬别人一口。
唉,总算穿过了草地,用的时间也不算长,还能赶上拉走最后一个异形组件的白衣侍从。想有什么别的图谋的话,先得找个办法不引人注目地离开这一群毫无理智的乱众。唔,这儿剜刀部队的军服倒是不少 ……军服的主人全都绝杀了。行脚的两个组件走到一具死尸前。
“贾奎拉玛弗安!这边来!”那位大间谍朝他的方向望来,眼睛里重新有了一丝理智。他摇摇晃晃走出人群,一屁股坐在威克乌阿拉克罗姆几码外的地方。隔得太近了,本来两人都应该觉得不舒服,但经过刚才那场大混乱,这段距离也不算过分。他躺了一会儿,喘着粗气:“真对不起,没想到会像这样。我在里边时丢了一个组件……没想到还能把她救回来,真是谢天谢地。”行脚隙望着那个白衣侍从和他的雪橇远去的方向,和其他人走的不是一条路。再过几秒钟就再也看不到那个异形了。剥下一套军装来,也许他们可以跟上去,再——不,太危险。他已经开始像那位大间谍一样考虑问题了。行脚从一具死尸上脱下一件军装。还需要别的伪装。也许他们可以在这里停一宿,找个机会好好看看那座飞行房子。
过了一会儿,写写画画看见他做的事,于是也动手搜集起军服来。两人在尸堆中跷手摄脚,搜集不过分血污的装备,还有贾奎拉玛弗安觉得配套的军衔标志。尖爪掌套和战斧扔得到处都是,两人不久便武装到了牙齿,他们的有些背包只好扔掉……再来一件外套就齐了,可他的罗姆肩膀太宽,找不到合适的。
直到后来,行脚才弄清楚当时出了什么事:一个大块头残体,三体,一动不动躺在尸堆里。可能沉浸在自己其他组件死亡的伤痛之中,痛苦得麻木了。不管是什么原因,它几乎完全没有发出思想的声音。行脚动手扒下它阵亡的组件的军服。突然之间,“甭想抢我的东西!”传来狂怒时思想的呼呼声,近在咫尺。紧接着,他的罗姆腹部一阵剧痛。行脚疼得直打滚,猛然间一跃身,扑在袭击者身上。两人此时完全说不上有什么思想,只有一股冲天怒火,拼死扭打在一起。行脚的战斧狠狠劈下,一下,又一下,一阵乱劈乱砍,紧咬战斧的嘴上糊满鲜血。等他恢复神智时,三体中一个已经死了,另两个则逃进了伤员丛中。
威克乌阿拉克罗姆蜷成一团,紧紧围着痛苦万状的罗姆。袭击者戴着尖爪掌套,那一击将罗姆从肋下直划到胯部。威克乌阿拉克罗姆摇摇欲坠,肠子流了出来,淌到几只爪子上。他拼命用鼻子把流出来的内脏拱回组件腹内。疼痛感慢慢消退,罗姆眼中的天渐渐变黑了。
行脚将涌到喉头的惨叫憋回去。我只有四个组件啊,有一个我要死了!几年来他不断提醒自己,对浪游者来说,四个组件太少了。现在他要付出代价了,何况是没头没脑地困在暴君的统治区里。
过了片刻,他不疼了,思维也清晰起来。没什么人留意到这场小战斗,四处都是求偶的哀号、强奸和疯狂导致的胡乱攻击。威克乌阿拉克罗姆这一仗只比其他人稍稍激烈一点、稍稍血腥一点。飞行房子旁的一伙白衣侍从刚才朝这个方向看了一眼,现在早回头继续他们拆开异形货箱的工作了。
写写画画蹲在附近,吓得发呆。他的部分组件时不时靠近一点,马上又缩了回去。该不该上前帮一把?思想斗争很激烈。行脚当时差点就要出声向他呼救了,只是说不出口。再说,写写画画不是浪游者,牺牲自己的一部分,这种事贾奎拉玛弗安是不会自告奋勇的……
记忆潮水般涌上心头,这是罗姆最后的挣扎,竭力使自己保持清醒,让其他组件留住它①的记忆。一瞬间,他好像又回到了过去,驾着双体船放舟南海。当时他还是个新组合奇%^书*(网!&*收集整理,罗姆那时还是组合中的小狗崽呢。还有组合之前的记忆,生下罗姆的那家人、组合成为共生体后浪迹天下,在南海贫民窟中奋斗求生、牧区战争 … … 啊,那些听过的故事、学会的巧计、遇见的人物……威克、乌阿、拉克、罗姆,这四个真是绝配:思维敏捷、无忧无虑,还有个最绝的特长,能把所有组件的记忆全都安排得井井有条——正因为这个原因,他才那么长时间始终保持四位一体,不愿增长成为五位或六位一体。现在他将付出代价,也许是最惨重的代价……
罗姆吐出最后一口气,永远不能再见天空了。威克乌阿拉克罗姆的意识忽地散乱。不是炽烈战斗中那种意识中断,也不是熟睡中组件之间下意识的友善的卿浓。第四个组件突地消失,只剩下三个。这三个竭力拼凑,费尽心机想重新组合成为一个完整的人。三个单体或者呆立,或者焦躁不安地轻轻跑动。四面八方都有危险,这个三体却一点也意识不到。它侧着身子胆怯地靠近蹲在旁边的一个六位一体,充满期冀——贾奎拉玛弗安?——对方却把它轰开。它紧张地盯着那一大群乱哄哄的伤兵。那里可以找到什么,弥补它。那里有它渴望的完整……也有癫狂。
一个腰腿长着大疤瘌的雄性单体孤零零蹲在伤兵堆边上。它的目光迎上这个屯体的视线,随即慢慢爬过中间的空地。威克、乌阿和拉克倒退几步,竖起毛发。既害怕,又期待。疤痢比他们三个中任何一个至少大一半以上。
【① 按作者的设定,共生体的整个组合是相当于人的智慈生物,其中的单个组件或残体则不是,故称“它”,雌性单体称“她”,下文不再说明。——译者注。如无特珠说明,全书注解均为译者注。】
……我这是在哪儿?……你能收留我吗?成为你的一部分……求求你?它的求偶哀号夹带着记忆,混杂纠缠的一大堆记忆,大多无法分辨:流血、战斗,还有之前的军事训练。不知怎么,这个单体对它的记忆怕得要死,强烈程度不逊于其他任何事。它把糊满干结血块的鼻子压在地上,肚皮贴地朝三体爬来。对面三个对随机交媾充满恐惧,差点拔腿就逃。一步步后退,退进空阔的草地。对方仍然跟着,但移动得很慢,慢慢爬上前来。乌阿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朝那个陌生者走了两步。她伸长脖子,沿着对方的喉头仔细嗅着。威克和拉克也从两侧挨近疤瘌。
局部融合一闪:汗水、鲜血、伤痕——真是地狱中的组合。这个玩世不恭的念头不知从何而来,同时掠过四个头脑。融合才成便又中断,剩下的只有三只动物,舔着第四只的脸。
行脚抬起头,用新的眼睛打量四周的草地。方才的几分钟里他的头脑散了。草地上,第十突击步兵团①的伤员还是和刚才一样,剜刀的侍从仍旧在异形的货箱旁忙碌着。贾奎拉玛弗安缓缓后退,脸上的表情既是敬畏,又是恐惧。行脚低下一只脑袋,轻声道:“我不会出卖你,写写画画。”
间谍一愣:“是你吗,行脚?”
“多少算是吧。”还是行脚,却再也不是威克乌阿拉克罗姆了。
“你、你怎么办到的?你、你不是才死了一个……”
“我是个浪游者,你忘了?我们一辈子都是这么过来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嘲。过去几天里贾奎拉玛弗安一直就这个问题滔滔不绝,说的全是些老掉牙的陈词滥调。不过就算是陈词滥调,其中也有几分真实。现在,行脚 · 威克乌阿拉克……疤瘌已经感到自己是一个完整的人了。说不定这个新组合真还有点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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