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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叙旧（第1页）

行进中，列车的车厢里不停地播放着音乐，当听到萨克斯曲《归家》和《在希望的田野上》歌曲时，高剑的心情更是显得无比的激动，他瞧了瞧车窗外北国大地的景色，深情地在心里说道：“终于回家了。”坐在餐桌对面的晶晶问了句：“你转业了吧？哥。”高剑端起酒杯一干而尽，回答说：“是的，晶晶。”严晶晶马上拿起酒瓶，对他讲：“哥哥，我给你倒上一杯酒吧！自从你插队下乡，又去参军，我就没有见到过你，一晃已经有好些年了。”

高剑不时的让严晶晶吃菜，两人又同时举杯饮酒。高剑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就问晶晶：“你咋知道我转业的？怎么认出我的呢？”边说还不断地给对方夹菜。晶晶此时笑了笑，对大哥哥说：“你老连长的英雄形象，路见不平，又是除暴安良的壮举都有目共睹了，并一路高奏凯歌，我是干啥的？搞新闻的，对任何事情和事件都要好奇，只是有时我还得装作不好奇的样子罢了。”“老连长”高剑接过话茬：“是在用一双敏锐的眼光去观察，去体悟，是吧？”严晶晶：“直到我在车厢里拾起你掉在地上的那本书，看见书的扉页上你的签名时，我才确认出，那位猛男子，就是你，验明了。”

借着那本书的话题，晶晶接着问：“哥，你怎么对《犯罪心理学》这本书感兴趣呢？莫非你。。。”严晶晶没在往下问，剑哥哥也听得出，是晶晶妹妹让自己作答，便对她说：“刚到部队的时候，经过考核，选拔，我当上了一名侦察兵，又进了特战连，后来，这些年从军一直在军区保卫部工作。这次从部队转业回到地方工作，将要面临新的工作，新的环境和人员及挑战等等，也是为了能够适应今后的任务，就算是水没来先叠坝，充充电吧！对这方面挺感兴趣的，更想从事这项工作。”晶晶这边儿一听，马上提起了精神，眼睛一亮，说：“哥，在公检法，我都可以为你联系，甚至在军转办也可效劳。”高剑听完夸奖道：“看看，咱们的晶妹妹很是了得呀！都能办大事儿了。”严晶晶听的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稍微低下了头。

“你毕业之后就一直从事新闻工作吗？晶晶。”高剑和晶晶边吃边问道。晶晶：“是的，我高中毕业那年就参加了高考，考上了大学新闻系，几年的大学生活，使我学到了许多的知识。在走出了大学校园以后，就当上了一名新闻记者，一直到现在，天南海北地进行采访，报道。”听了晶晶的这一番话，剑哥哥带着既羡慕又有点儿遗憾地说：“晶晶，你还是比我们幸运啊！赶上了好时代，特别是赶上了改革开放这艘大船。”讲到这儿，“老连长”高剑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眼睛还不住地往窗外看看。。。。。

瞧哥哥右手拿起酒瓶倒酒时手腕上戴着的手表，晶晶小声地问：“这还是你下乡插队时郑阿姨送给你的那块手表吧？”高剑深情地说：“对，我母亲还嘱咐我一定要好好干，锻炼自己，要有信心。那个年代是号召我们扎根农村，在广阔天地里锤炼一颗红色的心啊！在农村劳动之余，刨地的间歇，我有时躺在农田上，仰望着天空，不断地哀叹，完了，何时出头啊！我这辈子全没指望了，真的不知道今后能干什么，命归何处啊！那个时候，我最仰慕天空上的飞鸿，渴望着自由，任意在蓝田上翱翔，甚至有点儿悲观厌世的感觉。”“听大姐说，哥，你在农村插队吃了不少苦，也遭了不少罪，是吗？”晶晶又问。高剑继续讲道：“是的，下乡插队那几年，我是什么脏活，苦活，累活都干过，那时的我们劳动热情非常高，互相之间都在比着干活，什么汗田，水田，收拾牲口卷，猪圈等等，就是想用劳动的汗水冲刷掉资产阶级的思想。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有值得我留恋的地方，说是我人生中的财富也不为过。”

高剑望着对面坐的晶妹妹，轻轻地托了一下手腕上的表，对她讲：“这块表的表带儿还是原来的，我一直舍不得换。”晶晶问：“为什么呢？”高剑笑道：“它成了我的护身符，能够保佑我。就是在南疆反击战中，我都把这块手表带在身上，和我一起经历了生与死，血与火的战争硝烟的洗礼。。。戴着它，就好像我妈妈在身边一样。”

严记者一听到南疆自卫反击战这几个字，在她的眉宇之间立刻就动了一下，略带点儿生气的口吻：“还说呢！自卫还击战时，可把郑阿姨，大姐和我都急坏了，也听不到你的音讯。在我的记忆中，只为两件事流过泪，哭过几次。”剑哥哥听罢，对晶妹妹说：“一件是我上山下乡改造资产阶级思想：再一件就是79年的对越自卫反击战吧？”晶晶此时点点头，身子往前凑了凑，并压低了声音，又问：“是大姐告诉你的吧？”高剑接着说：“说是大姐告诉我还不如说是在埋怨，抱怨我呢！就差没有骂我了。”晶晶心里说：“活该，骂你都便宜你了。”高剑用手指了指餐桌上的菜，让晶妹妹用，还讲道：“那个年代，所处的环境，家庭等原因，我总觉得自己长大了，有种逆反的心情，很想离开，或是摆脱家庭的束缚，远离周围的人和事，一句话，那个年代不公平啊！直到现在，使我每每回忆起来还是隐隐作痛，更使我找不到历史的答案。要知道，耽误的何止是我们这代人啊！”

列车“呜”的一声长笛，又把高剑的回忆拉回到眼前的气氛中。严晶晶对哥哥讲道：“要是高伯伯和郑阿姨能够活到现在该有多好啊！”高剑此刻端着酒杯，注视着车窗外的远方。。。等他收回目光一看，对面晶妹妹的双眸正盯着自己，高剑一愣，“嗯”的一声，又用眼睛看着对方，似乎再问：“小妹妹，你这样瞧着我干啥？”晶晶也看出了这位哥哥的心思，就说：“哥，你凝视前方的眼神，神态，还有举止等，同高伯伯简直就是一模一样。那个年代，那段特殊的历史时期，高伯伯就是用这种眼神和目光在观察，在心里进行思考。。。但是，从高伯伯的目光里能看到，体会出一名共产党员的那种坚定意志和崇高的信念，信仰。在高伯伯身上体现出一位老党员的那种大无畏的精神力量，可惜呀！高伯伯没能等到扫除阴霾的那一天。我心想，在他的心里，肯定是有着不畏浮云遮望眼的定力与自信。”

“郑阿姨。。。”晶晶讲完这三个子又轻轻地叹了口气，说：“她老人家也是带着满腹心事和思念离开这个世界的。”双方这时也觉得此话题过于沉重了，还是剑哥哥打破了上述有些辛酸的话语，他把话题一转，对晶晶说：“哎，还是谈点儿轻松的话题，好嘛？晶晶。”还没等晶晶回答，高剑先是笑了笑，问晶晶：“你现在怎么样？个人的问题解决了没有？你的夫君在哪发展啊！”晶妹妹听了剑哥哥这几句问话，那双大眼睛一瞪，立刻回击说：“我的连长哥哥，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明知故问啊！这回大姐不骂你，该轮到我了。那我也来关怀你一下，嫂夫人可好啊！膝下像谁呀？”讲完这话，她又朝餐车里四下望了一下，真的是“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呐，这两位还不能大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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