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有过一次独特的经历,〃卡迈克尔说,〃在阿尔巴尼亚,由于牧师不懂当地的语言,我不得不把一位濒死人士的忏悔翻译成法语念给牧师听。后来那位牧师跟我说,我不应当将我听到的忏悔向外人透露半个字。〃
〃不管怎样,他并不认识你,卡迈克尔。〃 里夫斯暗示道。
〃事实上,尽管那篇忏悔古怪异常,我却从未向外人提起。〃
〃不下结论是不可能的,错误也因此在所难免。在日常生活中,你也不得不冒险。尽管你知道理发师替你刮胡子时要割断你的脖子是多么容易,你却不得不坐上他的椅子。而在侦探过程中,每一个人都应当毫无例外地被怀疑。世界上一半以上未侦破的罪行,都与我们对他人的轻信有关。〃
◇欢◇迎访◇问◇BOOK。◇
第6节:帕斯顿·奥特韦莱高尔夫球会所(6)
〃但是,〃马尔耶特申辩道,〃个人特征总应该有点用吧?我曾是学校的管理者,一度很了解一点点兽性就可以让人干出任何坏事,而仅仅依靠个人特征就可以划分可以怀疑的人群。〃
〃这不过同样说明,〃戈登争辩说,〃你要对他们十分了解。〃
〃并不尽然,〃马尔耶特说,〃学校管理者与学生间的不信任就像一场永久的战争。我认为,人们最相信的是自己的直觉。〃
〃如果我是一名侦探,〃里夫斯不依不饶,〃我会怀疑每一个人,包括自己的父母。我将追踪每一条线索,刻意避免自己进行推论,也不去问〃这些线索都表明了什么?〃〃
〃那是不切实际的,〃戈登说,〃以前,如果所有的结论都指向一个目标时……我相信现在的情况完全不同……就会说明侦探者是明智的。而现在,如果你的结论与警方的结论有三分之二都相同的话,你会立即质疑自己的论断,重新开始侦察,并怀疑自己的工作方法。〃
〃但是,〃里夫斯反驳道,〃在真实生活中,往往不会只得出一个简单的答案。如果负责案件的警察质疑你质疑的细节,并且如果他在破案前把自己的推论分成三等份的话,他应当感到羞耻。〃
〃至少你应当尊重〃为什么以及为了谁〃的原则。〃
〃那是特例,〃卡迈克尔说,〃有多少人犯错说明了该原则……〃
〃有目的的犯罪是最糟糕的犯罪,〃莫当特·里夫斯高兴地说,〃看看美国两个男孩谋杀另一个男孩的案件,想想能从中得出什么。〃
〃但那是一种病态的犯罪。〃
〃有多少犯罪不是病态的呢?只要它发生的话。〃
〃我曾在圣岛待过一个月,〃卡迈克尔说,〃你们相信吗?那儿的一个男人就很病态,他甚至都没有看过狗一眼,绝对病态。〃
〃你怎么想?〃马尔耶特问道,〃他看上去真的像谋杀了一个人吗?我的意思是说,谋杀者在犯罪的时候,通常头脑都不很清楚,而且正因为如此才会给他人留下把柄。但是人们常常会考虑,如果罪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策划,那么犯罪行为就会依据计划实施,那么罪犯的下一步行动就会很清楚……基于以上推论的话,罪犯会见大量的人,并尽量在人群中举止自然。〃
〃为什么?〃戈登问道。
〃制造不在犯罪现场的假象。人们总是忽略这一点。〃
〃顺便问一句,〃卡迈克尔说,〃你从伦敦来的时候带了报纸了吗?我对斯坦内斯拜案件的判决很关注,我听说,那个年轻的家伙与斯坦内斯拜家族有关系。〃
〃我下午三点离开伦敦的,这个时间太早以至于除了带点赌资什么也不能带。我说,伙计们,雨已经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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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深草区(1)
第二章
深草区
第三开球区是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以至于高尔夫球手们都会停下来欣赏。如果要用华兹华斯般诗人的语言表述的话,那么可以说,铁路带来了活力,使平静的山谷成为人们的目的地,更为景色增添了壮丽的色彩。两条铁路主干线枕在高高的由坚固的花岗岩立柱支撑的铁路桥上,桥下的小溪蜿蜒流淌,即使不是亲眼看到,只需想像一下,也够让人着迷的吧。铁轨伸向远方,毗邻与之平行的公路主干道,一百多米高的四孔铁路桥飞跨南北,默默无闻的格杰恩小河在穹隆下经过。小河又窄又浅,河岸两旁是柳树林和芳香的草地,那是牛群和两手空空的球童溜达的好地方。高尔夫球手时常会从这儿或是那儿打飞出一两块草皮或柳树的枝条,有时这些东西还会飞到铁路桥的穹隆下,把人吓个半死。如果从上往下看,铁轨伸向北方,那是下一站帕斯顿·惠特彻奇,那儿的茅草和砖瓦屋顶隐约可见。忧郁而庄严的帕斯顿·奥特韦莱老宅位于铁路的西边,往南就是帕斯顿·奥特韦莱村,还有教堂。一条绝佳的榆树林阴大道连接着老宅和村庄间的道路。太阳重新露出了头,雨后的草地清新,大地滋润,空气里草香弥漫,新犁的田地等待修整。
莫当特·里夫斯是否感受到了环境的氛围,尚值得怀疑。如果说周围的景色让他受到了影响的话,那么他打偏了球,则是因为分神的缘故吧。球向河边的缓坡飞去,在深草丛里蹦跳了几下,消失在穹隆下的柳树林里。戈登和他……他们俩是搭档……立即出发去找球,因为他们不信任那些不尽职的球童,尽管球童离球要近得多。不过走近后就会发现,深草区是高尔夫球绝好的藏身之处。那儿草丛很深,没有一条小径,走在其中就像置身荒岛,四面无援,而且坚韧的柳树枝条还会缠住搜寻球的球杆。要不是里夫斯因为某处的什么东西突然眼睛发亮的话,即使花上半个小时,他们也会无功而返的。在深草区的隐蔽处,接近第一个桥洞的地方,他发现了一个人。
狗类的睡眠是警觉的,随时会因为危险而醒来。而人类的睡眠与马类相似,意识会丧失,与死亡接近。里夫斯首先想到的是,这人一定是个徒步旅行者,从通往伦敦的高速路上漫步下来,躲在桥洞的避风处小憩一会儿。不过,军人的直觉又告诉他,在这样一个暴雨倾盆的下午,即使路人想休息,也应该在桥洞下才对,而不是在桥洞旁。〃嗨!〃他不安地向戈登喊道,〃看起来那儿有点不对劲儿。〃他们一起走向那具俯卧的躯体,他的脸冲下,没有一点生命的迹象。一丝不安紧紧抓住了两人的心,那是正常人对不快事件的本能退缩。戈登曾在军队服役三年,见过死亡,不过那都是身着卡其布制服牺牲的军人。他这次目睹的死亡则有所不同,那人身着城市便装,条纹灰裤,与当下晴朗的天气十分不协调。此时阳光似乎也变暗了。他们弯下腰,将那具躯体翻了过来。耷拉的脑袋不仅变形,而且脸部由于某种可怕的撞击和持久的摩擦变得面目全非,无法辨认。他们抬头向上看,立即就明白了,该躯体在不幸地下落时,撞击并擦过桥拱的弧度剖面和坚硬的花岗岩石,造成了面部的惨状。头部唯一可以辨识的是新近理过的灰白的头发。
◇欢◇迎◇访◇问◇。◇
第8节:深草区(2)
〃卑鄙的凶手!〃戈登嘎声说道,〃我猜想,它一定是从火车上坠落的。〃
〃要我说的话,〃里夫斯说,〃一定不能让球童看到尸体,让球童去接另外两个人吧。〃 马尔耶特和卡迈克尔就在不远处,立即走上前来。
〃什么人死了吗?〃马尔耶特问,〃我说,多么可怕呀。〃他来回踱着步,好像完全失去了勇气,嘴里重复着〃多么可怕呀〃。卡迈克尔这次则例外地一言不发。直到一个声音打破了沉默。〃有点异常,是不是?〃他们转过身,发现球童带着发现耸人听闻的消息的愉悦对他们说。
〃我说,我们应该把尸体搬到什么地方去,〃戈登建议,〃穹隆下的工具屋怎样?〃
〃我认为我搬不动。〃 里夫斯说。
〃你说得对,先生。〃球童说道,〃我向金格尔打个口哨,他在童子军里学过如何处理尸体等事情。哎,金格尔!〃球童的同伴正向这边走来,〃这家伙从火车上掉下来,而且被某种坚硬的东西撞击过。〃 金格尔吹了声口哨。〃他死了,对不对?〃〃真够丢脸的,不是吗?他是什么人?让我们去看一看。〃
金格尔对自己的好奇十分满意。两个冷血的年轻人在戈登的指挥下,通过球杆的帮助,把尸体抬到了穹隆下的工具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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