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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妈妈 04(第1页)

&esp;&esp;我快速抹去脸上的泪水,静静地往二楼走。

&esp;&esp;墙壁是冷色的白、地板的花斑磁砖也是冷调的,从房间透出的阳光感觉也带着淡蓝色的冷意。

&esp;&esp;我就这样站在走廊上,望着姊姊紧闭的房门好久好久,深棕色的暗沉木门阻挡着房间内部的样子,金属色的门把透露着冷淡,看起来极不愿意被我碰触。

&esp;&esp;里面长什么样子呢?

&esp;&esp;妈肯定会让里面一点灰尘也没有,就像是姊还活着一样。

&esp;&esp;我也好希望她还活着,如果有她在,我现在就不会这么绝望。

&esp;&esp;感觉和李宇彬离婚后,我就死去了一半的灵魂。

&esp;&esp;唯一的支柱消失,我什么都没有了,剩下两个小孩子,像是傀儡一样活着。

&esp;&esp;地上花斑磁砖传来的冷意,让我打了个寒颤,眼泪像没关紧的水龙头一样,不断冒出。

&esp;&esp;时间让暴露在皮肤上的伤口结痂,自己就以为痊癒了,如今我渐渐走到姊姊的门前,发现疼痛在伤痂下挥之不去。

&esp;&esp;我紧揪着自己的领口,步伐不稳,感觉有人轻轻一碰我就会跌倒,世界彷彿在摇晃。

&esp;&esp;天花板和地板不安分地蠢蠢欲动,含蓄收敛的轻颤着,像在控告着什么,这样一幕像极了刚做完恶梦的清晨,感觉整个人都不安稳,心悬在半空中,寻不到一处安心的地方降落。

&esp;&esp;种种我恐惧而导致的生理表徵,都在告诉我,没资格被原谅也没资格遗忘。

&esp;&esp;脖子感觉被掐紧,手里的冷汗都把紧拽着的衣褥给浸湿,我大口吸气吐气,却寻找不到一点点让我得以喘息的氧气。

&esp;&esp;没事要去她房间看看做什么?

&esp;&esp;我吞了吞口水,接着迅速转身。

&esp;&esp;脚步声从我身后传来,我愣了几秒——

&esp;&esp;听到了身后传来几声敲门声。

&esp;&esp;「叩叩叩!」是很急促的敲门声,「姊!我是素娟,让我进去!」我缓缓回头,看到一个捲发的女生,从肤色还有脸上的笑容,让我联想到了字姷,皮肤是象牙的白色、脸上掛着阳光的笑容。

&esp;&esp;我看着那女生的手轻拍着木门,深棕色的木门渐渐染上了光泽,带着暖意的阳光降临在二楼,我所看见的景象都晕染上一片柔和。

&esp;&esp;散发柔光的门把、透露温暖的花斑磁砖、暖黄色的墙面,虽没有阳光照进屋内,但却感觉格外温暖,感觉自己融合在这片环境。

&esp;&esp;「进来吧。」声音从容不迫,却像是在我前方投下催泪弹,我感觉眼睛好疼,像是有人拿针往我眼睛戳一样,我不想闭上眼睛,想持续看着眼前这幕。

&esp;&esp;但真的像是烈火灼伤一样,不论生理还是心理皆是。

&esp;&esp;鼓声一下,场景迅速切换,是姊姊的房间。

&esp;&esp;绑着马尾的女子把门给关上,向耳里塞上耳机。

&esp;&esp;「我刚刚看到,有个男的和你幽会喔!姊!那是谁?我想知道!」那淘气的女生躺到她姊的床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姊在书桌前坐着的背影。

&esp;&esp;她姊迅速转头,然后比了噤声的手势,「你这么大声,我等一下就叫妈把你给抓走,说你打扰我唸书。」

&esp;&esp;「你讲啊,反正你现在有把柄在我手里,那男的送你回来欸!好贴心喔,可是你们每次在路口就上演十八相送了,怎么不让他送你到家门口?」

&esp;&esp;「你想让爸妈某天看到,然后引发悲剧啊?」姊挠挠自己的短发,「你不准害我,也不准和爸妈说,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可以。你先发誓,发完誓我再和你说。」

&esp;&esp;床上的女子盘腿坐正,举起右手,五指贴齐,「我陈素娟,绝对不会把这个秘密说给任何人知道,不然我就不得好死。」说完后她又躺了下来,看着平常总扑克脸一张的姊,现在居然漾起笑容。

&esp;&esp;姊盯着床上的女子,眼睛像是弯月一般,眼睛里的光芒灿亮,像是夜晚闪烁的星光,耀眼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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