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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浮士德与魔鬼（第1页）
“镜瞳？”云镜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言灵名称，“挺好的，比我想象的好听，之前还担心是什么‘北斗神拳’‘庐山升龙霸’之类比较中二的名字。”
女孩白了他一眼：“言灵只是龙族通过文字或者语言的形式来范围影响空间和时间法则的一种技能，严格来说并不限制语言的类别，你用中文、英文或者任何其他语言咏唱或者起任何名字都行。”
云镜讶然道：“我还以为所有言灵都在言灵周期表上呢。”
女孩嗤笑了一声：“别说你看的《言灵学入门》只是本幼儿园级别的科普教材，整个混血种世界里又有几个人能自诩见识过所有的言灵？”
云镜问道：“那你的意思是，我们甚至可以自创言灵？”
女孩似笑非笑道：“你？确实可以，难度参考小学生发现力学三定律。”
“？”
女孩耸了耸肩：“这有什么奇怪的？说到底创造新的言灵，赋予其他人血统的力量本身就是打破规则的事情，你以为有点龙血随便开点脑洞就能创造言灵了？”
“哦”云镜一些蠢蠢欲动的想法被强行摁了下去，但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那我那个【望楼】不就是？”
女孩的指头下一秒出现在云镜的脑袋前轻轻弹了个脑瓜崩：“想什么呢，那个最多只是你的【镜瞳】衍生出来的小花招罢了。举例来说，即将觉醒言灵的你就像是准备开闸泄洪的大坝，但是开门前总有一点水会漫溢出来浇浇花罢了。”
“浇花”云镜嘴角抽搐了两下，然后指了指自己的一双眼睛，“那这个言灵厉害吗，言灵周期表里好像没有。”
女孩背着手绕着他转着圈：“你们所谓的言灵周期表上本身也没几个言灵，虽然经过一代代炼金和言灵学大师的增加，但是仍然缺失很多，至于你的【镜瞳】厉害不厉害我建议你去问那个牛仔老头。”
“牛仔老头？“云镜一愣，随即恍然，“你是指弗拉梅尔大师啊，那我改天问问他。不过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你不是我的‘第二人格’吗，怎么知道这么多我都不知道的事情。”
女孩撩了一下白色的长发：“你这个主人格掌控的是你在人类社会学到的知识，而我自然继承了你体内龙类的那一部分。而且龙族的基因强度很高，部分记忆甚至能伴随着血统的流传留下来，只不过像我这种记得比较多的比较少罢了。”
云镜狐疑地打量了她一眼：“当真？你该不会是哪来的龙类幽魂附在我身上想要搞什么坏事吧。”
白发女孩脚步顿了一下，转头一脸古怪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哈？”云镜随口开了个玩笑没想到对方还真承认了，“少来，你逗我是吧，我看上去那么傻么？”
白发女孩一本正经道：“这就要看你怎么理解‘幽魂’这个概念了，因为龙族是可以通过茧化来保留自己的意识体和记忆，经历千百年的沉睡后重新复活于天地，所以‘物质灵魂化’对于龙族来说是可行的。”
云镜情不自禁后退一步：“所以说你真的是？”
他脑海中搜索了半天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名词来形容他认知中的这个女孩。
你说她真实吧，她寄居在云镜的深层意识中，旁人看不见她，干涉物质世界必须依赖特定的介质。
而你说她虚幻吧，她又活灵活现地在你面前，刚刚在自己脑门上弹出的脑瓜崩现在还生疼，对自己周围发生的各种事情甚至自己的想法却又了如指掌。
“魔鬼？”白发女孩笑的很灿烂，露出一口可以拍广告的白牙，“看过《浮士德》吧？”
“当然，歌德的长篇诗剧，讲的是魔鬼和上帝打赌，魔鬼将满足浮士德生前的所有要求，但是将在浮士德死后拿走他的灵魂作为交换。”云镜立刻答道。
“但是你不知道的是浮士德实际上是个真实存在的人物，生活在十五世纪，在他诞生五百周年的时候西德还为他树立了纪念碑。”白发女孩笑道，“只不过他的传说被后世文学家们利用作为创作素材，歌德的作品恰好是其中最出名的那个。”
云镜眼角一跳，不可思议道：“你的意思该不会是浮士德也是混血种吧。”
“逻辑上没有问题，浮士德因为博学多才在历史上留下不少为人所熟知的谈资，所以有人说他有魔鬼帮助才能创造各种奇迹，而《浮士德》中的梅菲斯特是个什么样的形象不需要我来为你介绍吧？”
云镜点了点头：“phisto在古希腊文中是‘不爱光明’的意思，而希伯来文中是‘破坏者’。书中的梅菲斯特自称是‘否定和恶的化身’，他千方百计地引导浮士德走入歧途，但是从辩证的角度来看浮士德正是有了梅菲斯特的帮助才能将无数的局部失败达成整体的成功。”
“前进的东西总是要胜利的，不过它是以无数悲剧为代价的。”白发女孩轻声说道。
云镜朝她灿烂的黄金瞳望去，发现其中无悲无喜，不知道她这句话是在评价浮士德还是在感叹些别的什么东西。
“总之，”女孩立刻转移话题，“如果非要给我下个定义的话，你就把我当成一个企图霸占第一人格顺位的‘魔鬼’好了，当然我比梅菲斯特漂亮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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