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了蹙眉,似乎接下来的话令人不解,“但属下也打听到,前不久由乐安公主出面请求,方皇后将婉妃唯一的女儿十四公主过继给了明贵妃。”
顾行时微微敛眸。
几日前他带着拿草药的使者前去过锦春宫,当时他尚不知那位十四公主是婉妃所出,但在乐安公主询问到其情况时,明贵妃对那小公主的态度,不似不喜。
如果两人关系真的不好,明贵妃那样嚣张高傲之人,为何会将死对头的女儿养在自己膝下,就不怕养虎为患?
影赤对此事也很纳闷儿:“这明贵妃到底是真的喜欢女儿呢还是说一生都在和婉妃争,所以在对方死后也要将她的女儿抢过来证明自己才是赢家?”
他兀自说着,觉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顾行时却默然不语。片刻后他又问:“宫外的情况呢?”
“婉妃入宫前是舒家嫡长女,出了名的大家闺秀世家贵女,平日里不怎么出门,最多也就在京城里逛一逛,日暮时分就会归府。”
他又停顿了一下,顾行时便问:“还有吗?”
影赤连忙继续回禀:“舒家嫡出就只有两位姑娘,不过舒二姑娘,也就是婉妃嫡亲的妹妹,出生没几年就夭折了。而婉妃在病逝前的前两个月还与舒家有过书信往来,但这也是最后一次了。”
舒家被抄,想来家书也不复存在,无法考究。
影赤的语气带上了唏嘘:“说起来这舒家也是真的惨,几代荣光就这样覆灭了,甚至在史书上还要被人诟病,不过通敌叛国这罪名确实遗臭万年,所以也不知道是该说舒家是可恨还是可悲了。”
顾行时没有接他的感叹,乘风殿里安静至极。
直到有夜风透过窗户吹进来,少年的发丝被吹得扬起,他冷不防说了一句话。
“舒家真的是犯了通敌叛国谋逆之罪么?”
影赤一惊:“公子的意思是……”
“虽然我们一来到大宸就入了皇宫,但是舒家在去年冬才被抄家,在京城之中仍旧有不少谈论,你可仔细去听过百姓们都是怎么评价世族舒家的?”顾行时盯着影赤的双眼,道。
影赤很真诚的摇了摇头,他向来比较注重自己以及主子的吩咐,从不太在意这些零碎小事,何况那些百姓他一个都不认识,何必要听这样闲言碎语?听了反倒惹得耳朵不清静。
但顾行时显然与他不同,格外留心周边的人或事。他道:“百姓说,世族舒家对大宸忠心耿耿,世代相传,跟着好几任帝王守江山打江山,根本不相信舒家会因为利益通敌叛国。”
影赤一瞬间瞪大双眼,有些说不出来话。他听顾行时继续说着:“皇帝应该是有下令不许议论此事,但是皇权压不住悠悠众口,他们只是声音小了许多,但仍旧在为舒家发声。”
他收回了目光,又低敛眼眸,似乎是在回忆百姓说这些话时的神情,“很多时候,当权者不一定看得比百姓清楚,当权者身边有太多声音,他们不一定选择自己去看,而是为图便利选择听旁人说。”
“而平民百姓,却时时刻刻抬眼看着这些光鲜亮丽的权贵们,他们清楚谁是国家的功臣,谁又是国家的罪人。”
影赤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顾行时一时有感而发,回过神时自己已经说了这么多话,他却是因为过去的一些经历对舒家被抄家一事多有感慨,可他也清楚舒家与他无关,更与他此行目的无关,他不应该为此耗费心力。
根据当年所得消息,婉妃在入宫选秀这种极其重要的场合曾将良玉时安佩系在腰间,说明对它极其珍视,如果不是自己真的很喜欢所以将其买下,就是因为送给她玉佩的人对她尤为重要。
再根据影赤所查到的线索来看,只有家人这一个可能。
是父母双亲,还是她那位早逝的嫡亲的妹妹?
这样说来,婉妃病逝之时舒家尚且平安无事,那她或许会不会在得知自己时日无多后将玉佩送回家里给父母留个念想呢?
但他迅速否定了这个可能,或许良玉时安佩是他母亲就给他唯一的遗物,所以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玉佩一定还在宁婉宫中无疑。
那这样说来,与他两次相撞之人又是在找什么?也是这块玉佩吗?
还是说……
一瞬间,有一种极其荒谬但是又带着合理性的可能从他心底深处涌出来——婉妃的死可能并不简单。
那厢影赤终于从惊讶当中缓过来,见顾行时一直不说话,他犹豫了一会儿又提了一个建议:“公子,眼下不论是宫里宫外,婉妃唯一留在世上的亲人就是那位十四公主,或许……我们可以从这个小丫头身上找找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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