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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1章 黑白之年（第2页）

我还是低落：“直到后来，我才明白了一个简单的道理：‘活着就干，死了就算’。我也曾听林澜清监丞说过：‘只要你的心是善良的，对错那都是其他人的事’。很多事情，由不得你犹豫的。一个犹豫，那可就是生死两隔了。”

听我说起林澜清，千夜不满道：“还提林澜清呢？当年就是因为他，你们四相营才会在雁荡山土崩瓦解！魏六和嘉树也因为这场内讧才死在了那，你也差点被他害死！”

我劝千夜：“他也因为是立场不同而已。在他得知月神、魇神和风神真正的关系后，他认为魇才是正确的，而月神和风神才是毁灭世界的元凶。在他的立场上，他做的也没错。包括天星和映池，能说谁对谁错吗？”

千夜仍恨恨道：“现在他们应该知道了！天曦都已经不在了，可是魇魔收手了吗？天中这次瘟疫，就是他们的报应！”

听到这，楚大哥终于也按捺不住，插话道：“静深，事已至此，你也不能太包子了。你真不打算给天曦报仇了？欲解心头恨，拔剑斩仇人。忍耐不是美德，把忍耐当成美德，是这个伪善的世界维持它扭曲的秩序的方式。愤怒和复仇才是美德。那可是天曦，那是我们风营第二号。没有她，就没有风营。你后来拼死所做的一切，不也是因为风营就是她提议才成立的吗？”

我对他们两个道：“我知道你们是来劝我复仇的。现在也已经查清楚了，当年参与过围杀天曦和稽羽丰的那些人，还有很多现在就在天中。”

千夜见我也开始松动了，立即又加一把火：“阿深，能够在一起愉快玩耍的基础，是双方都有掀桌子的能力和不掀桌子的修养。现在突然出了这场瘟疫，那就是有人不顾大局执意要掀桌子，那我们也只好奉陪到底了。”

我苦笑：“你们看啊，现在我走到哪里，哪里都会小心接待、礼送出境，生怕我冲冠一怒，又要做点什么事情出来。如今我们风营是暗夜中的君王，与各方保持微妙的平衡，我有时也真的不想再妄动杀伐，因为我知道‘虎狼之师，不啮蚊蝇’。我也没想过要让风营变成这样，都是走一步看一步，进一寸便有那一寸的欢喜。”

千夜又继续说服我：“阿深，我知道你不想再死无辜的人了，可现如今，也由不得我们了。再说，我们风营什么人没有？有刺客，有医生，有铁匠，有教书的，有写话本的，有风尘中人，。。。还有那些看起来无限风光的所谓知识精英、权力精英、财富精英们。有这么多能人，什么事干不成？”

楚大哥也立即附和：“还有，我们这些年罗织起来的，和他们互相渗透的间谍网。”

我道：“这些年我不在天中，就是不想给大家添麻烦。可是有时我又想，我们都太胆小了，各国混战时没敢做军阀，乱世里没敢起义，太平时没敢说‘我爱你’。”

楚大哥反驳我：“我可是说过了啊，别带上我。”

千夜也不干了：“我虽然没说过，但我可是骗沿溪说要去安仁向她爹娘提亲了，虽然那时她爹娘早已随安仁城玉石俱焚了。不过，那仍然是我这辈子最得意的谎言，可没有之一啊。”

我苦笑：“好好好，是我在你俩面前自取其辱了。我还没来得及跟天曦说这个，她就已经不在了。她的存在对我很重要，即使我不能见到她。我也能忍受她不再这个世上了，但我忍受不了她是那样不在的。那是我的青春，即使我的青春一文不值。”

千夜见我松口了，立即摩拳擦掌：“阿深，你只要一点头，我们立马行动！不除掉魇，这个世界是不会安生的！”

我点头：“嗯，那就这样吧。不过这次我也要去天中。”

楚大哥焦急道：“静深你去干什么？你就在家好好养着。”

千夜也道：“我们都安排好了，你不用去！你现在这个样子了，就乖乖在家待着，等好消息就完事了！”

我坚定道：“不，我要去！是到了让世间黑白分明、所有事情都清晰可见的时候了。即便诸神黄昏，却也是人间黎明。”

他们还想劝我不要去，却被我抬手制止了。

我又对他们道：“等我没了，他们没了顾及，没人能再让他们提心吊胆，天星也就可以安心做他的皇帝了。到时，月神没有了，魇神没有了，风神之力也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了。到时，就解散风营吧。”

千夜又急了：“你说解散就解散？我们风营可是还有元老会呢！元老会同意了吗？你这个一号只有一票否决权。要想通过解散这个动议，那可是要元老会三分之二的人通过才行的！”

楚大哥也道：“就为了你这个一票否决权，我们才要说服你同意这次行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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