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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双簧（第2页）

张大夫呆呆地退回穆景煜跟前，发现周围的目光似乎都聚焦在他身上，让他无处可逃。他心中暗自叫苦，知道自己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让孤来猜猜，你们如何唱的这出双簧。”穆景煜的眼中闪烁着玩味的光芒，他斜睨着张大夫，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你二人皆五短身材，年岁相当，眉眼间有些相似，这么些年为了躲避，不惜潜逃至汜水关，又因林家军治军严厉，你二人无处藏身，便躲到了乌伦镇。”

穆景煜缓缓踱步，继续分析道：“你二人四处游走行医，尺利人大概是分不清你二人长相，只将你二人视为一人，你二人便将错就错，渐渐博得个神医名声，攻相城也偶有贵人请你二人去看诊。”

“殿下。”张大夫打断穆景煜，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道：“这些都是张良与殿下所说吗？”

穆景煜冷笑，并未回答张大福，继续不疾不徐道：“那日，攻相城都督夫人难产，都督府的人找到你，不由分说的拉着你去替都督夫人接生，你匆忙慌乱之下并未携带行医工具，都督大人暴怒将你扣在府中，你虽焦急却不敢与张良联系。”

张大夫越听越心惊胆战，心中涌起恐惧。若不是张良将这些事情告知他，难道这二殿下是生了神通不成？额头上汗水滚滚而落，他伸手一摸，满手的汗水，仿佛连手指都滑腻腻的，无法握紧。

穆景煜瞥见张大夫满脸的紧张恐惧，掀起袍角坐到椅子上，顿了顿继续道：“恰巧，张良被孤的人发现，他慌不择路之下，遇到了你们曾经的一个病人，只得随着病人去躲避，没想到，孤的人穷追不舍，他无路可逃，也跑去了攻相城。”

“他见到都督府的榜文，便自揭榜文去了都督府，可都督夫人因为耽误时辰，诞下孩儿后便一命呜呼。”穆景煜冷笑着，眼眸中露出令人胆寒的恶意，全然不管已跪倒在地的张大夫，“都督要将你二人斩杀泄愤，固洛得知你二人乃齐人大夫，又知孤在寻你，便将你兄弟二人带回了王府，孤说的对吗？”

张大夫此刻的脸色已难看至极，却依然强忍着惊惧，勉强挤出一丝若无其事的笑容：“我兄弟二人在此行医，并非如您所言是为了躲避什么，还请殿下明鉴。”

“是吗？”祈棠缓缓向张大夫迈出一步，语气中透露出淡淡的寒意，“既然不是为了躲避，那么，张良又为何如此鬼祟，一见到齐人便要躲藏？”

“吴中启和你二人是什么关系？”穆景煜眼中闪过一抹锐利，他突然间提高了声音，对着张大夫厉声喝道：“说。”

穆景煜的喝声如同响雷般炸响，张大夫瞬间被吓得面色惨白，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疯狂地摇头，口中连声否认：“我……我真的不认识，也不知道谁是吴中启，殿下，您一定是弄错了！”

“弄错了？”穆景煜的眼神如同猎鹰般锐利，直勾勾地盯着张大夫，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冰冷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那好，孤就来告诉你，吴中启，正是你二人死去的师兄，孤说的可对？”

张大夫被这凌厉的目光逼得抬不起头来，心中却是慌乱如麻。他心知肚明，吴中启的事情一旦牵扯出来，他兄弟二人可能连性命都保不住，可是，他又如何能够承认呢？于是，他继续挣扎着否认，声音却已经带上了几分颤抖：

“殿下，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吴中启这个名字，我从未听说过，更不可能是我的师兄……”

穆景煜接过穆言递过来的灰色布包，丢到张大夫面前，“若是我没记错，这卷钢针乃吴中启吴御医所有，为何会在你二人身上？”

“我。”张大夫看着地上滚落的钢针，绞尽脑汁想再说些，可脑子已经一团乱麻，只颤抖着嘴唇，欲言又止。

穆景煜冷冷一笑，打断了他的辩解：“孤只想知道真相。”每一个字都如同冰冷的刀片，割在张大夫的心上，让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殿下，殿下。”张大夫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猛然间跪倒在穆景煜的脚下，声音带着哭腔，却不见泪珠滑落。

“小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他边哭边诉说着，但那双偷瞄穆景煜的眼眸里，却流露出几分心虚与忐忑，“当年，师兄遭遇不幸的时候，小人并不在京城。待小人匆匆赶回，却只见师兄家中一片废墟，惨不忍睹。小人胆小怕事，怕牵连到自己，便与张良一同逃离了京城。”

张大夫的哭声，如同破锣一般刺耳，显得尤为突兀。他一边啜泣着，一边时不时地用眼角余光偷瞄着穆景煜。

祈棠眼尖，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张大夫那闪烁不定的眼神。她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冷声道：“张大夫，你既然什么都不知道，为何得知眼前之人是二殿下之时，便要仓皇逃跑呢？”

张大夫闻言，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他结结巴巴地辩解道：“我……我没有……我只是……只是有些不舒服……”

“殿下，既然他口口声声声称一无所知，殿下也无需再与他多费唇舌。张良如今不过是个废人，留在世上也只是徒增累赘，干脆利落地处决算了。”祈棠从容道，仿佛处死一个人在她眼中，就如同随手捏死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般轻松。

“至于这位张大夫，”祈棠继续道，语气中，没有半分的怜悯，“只需将他带回京城，交给陛下处置。让他也去尝尝诏狱之中，那些生不如死的滋味。”。

穆景煜随口道：“张大夫，你可想好了，孤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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