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面无表情地摇摇头,拽掉姨妈紧紧拉扯着他衣服的手。在护士的催促下,医生又紧张地投入到下一轮的工作中。
姨妈坐在地上,样子实数狼狈,她也不管不管,就那样嚎啕大哭。
哭久了,哭累了,嗓子也哭哑了。
她起身,拍了拍屁股后面的灰尘,往重症室里走去。
身上插满了管子,头上包着头纱,脸上盖着呼吸罩,他每呼吸一次雾气都花了呼吸罩。
涂桑站在床尾瞧着不成人形的凌周,面上波澜不惊。
倒是姨妈哭天抢地,抱着病床上瘦弱的人,又接着哭,哭得肝肠寸断。
而她平和地看着这一切,像是个陌生人。
窗外紫红的木棉花开了一树,艳丽至极,外面的蓝天也蓝得耀眼。
她想起,那日去监狱里探视凌周,她一直耿耿于怀的一句话。
对不起。
以及后来在他的桌子上发现的笔记本,为什么要记录上一句那样的话:
此刻微风初起,风中充满着过往的群声呐喊,旧日天竺葵的呢喃窸窣,无法排遣的怀念。
“小桑,儿子出事的时候还有一口气,手里一直握着一个东西,让我交给你。”在哭泣中的姨妈泪眼朦胧地抬起头,伸手从裤袋里掏出一个mp4,屏碎了半边,耳机上粘得到处都是绒毛,“可能是证据,我不懂怎么弄,你拿去看。”
姨妈嘴里还在嘀咕,“我去洗个脸,你和他说说话吧。”
长时间的趴着使得她的起身动作有些难,她磨蹭了好半天才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涂桑盯着手里的东西,手有些拿不稳,最后一闭眼还是将mp4放进了自己的包里,而后坐在他的床边,仔细凝视着凌周的脸。
苍白阴郁的一张脸,和自己像又不像。
她说:“凌周,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话落一下,被子的一角滑出信封的一角,蓝色的封皮,颜色有些旧且已经开始泛白了。
像是在回应她说的话。
她拾起,翻开正面,白色签字笔上写着几个大字——涂桑(启)
字迹端端正正,一笔一划地写着,像是极其认真地抒写了这封信。
日光正盛,笔下的文字抒写出一个冰凉的世界。
他在信里落笔写:
桑姐,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说明我已经从牢里出来半死不活地正躺在医院了。我一直觉得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玥姐。玥姐是个很好的人,她不应该在最美好的年纪死去才对,死去的应该的是那一帮家伙,一群伪君子。
我真的一直很想你,玥姐,无法排遣地怀念你。
2015年11月24日。
再无多的言语来说明他对这个世界的留恋,如此决绝地做出选择,必然也是折磨了自己的良心许久,最后选择说开,解脱自己。
永永远远的解脱,再不被世人所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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