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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解惑（第1页）

有的时候，掩饰其实也是不错的行为，不论是对于当事人还是局外人，亦或是身边的人。其实，太多时候，都需要掩饰。没过多久，两个人便看到石室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不用说，这个石室的门便是由机关控制的。

这时，盖聂没停留多久，便开了机关，两个人都走了进去。这时，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所有的一切都是安静的。“如此安静的氛围，很适合大叔打坐调息，这墨家还算有点长进，算是给了大叔一个较为清静的地方，让他能够安静地恢复。

不过，现在好像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因为天明看见大叔并没有进入内功调息的状态，他知道，大叔有事要说，说完才会进入这样的状态才对。于是，他静静地等待着，大叔将他想要告诉自己的一切表露出来，既然大叔想说，那就说，天明也很愿意听。

“天明，你过来，靠近大叔，大叔有话跟你说。”天明立刻走上前来。他知道，大叔这个时候，的确是要诉说些什么了，因为大叔的眼里，有了一些不同的东西，而我自己，也应该仔细倾听了，因为，这是大叔第一次主动向我解释。

“天明，还记得在机关朱雀上我们谈论到的那一次惊天动地的刺杀么？”盖聂由这个话题引起了他即将要进行所有的解释。

“大叔，你是说，荆轲刺秦？”天明想起来了，便说出来等着大叔确定。

“没错，天明，其实，那个小高的全名是高渐离，他是荆轲的好友，易水送别，他亲自击筑，为荆轲送行，他是荆轲的一个很要好的朋友。天明，你明白了吗？他找我是为了什么？”

“大叔，天明记得你说过，你的挚友是荆轲，因为你经常叫他荆兄。你是荆轲可以托付性命的挚友，那高渐离算什么东西？荆轲的死，怎么也算不到大叔的头上吧？大叔当时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该帮的都帮了，该救得也都救了。”

“就算是没有救下那人的性命，也并不是因为冷眼观看，不管不顾所致，是因为真的是无能为力，这能有什么办法？”

盖聂没想到天明听到了这些，连一丝一毫的疑惑和惊讶都没有，毫不犹豫地为自己说话，为自己辩解。“天明，你不觉得，或许，高渐离做的是对的，大叔对于此事，是有一定的责任的。我与高渐离的恩怨，应该解决一番的。”

这时，天明抬起了头:“天明在流浪期间，听到过一些东西，不知道大叔愿意听一听么？”盖聂这时有了明显的惊讶的神色。

“大叔，天明听别人说过刺客，杀手，还有棋子。其实，在听到大叔的教导之前，天明便已经听说过这些，也算是耳濡目染了一番。怎么说呢？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接受了主人的，或者是上级的命令，没有完成相应的任务，便是死路一条。”

“还有一种人，那就是死士，他们，大概是必死的棋子了。大叔，你明白天明在说些什么吗？这些人，是救不得的，也是你无法救的，即使你的能力再强。从他们接受了这样的任务开始，他们便已经无法回头，谁也劝说不了。”

这时，盖聂恍惚想起了先前荆轲说的话:“阿聂，你不必劝我了，我既已接受了这样的任务，便不会再回头。是不会？还是不能？”盖聂此时，开始了他的思量，也许是不能吧！

“大叔，我并不知道荆轲为何会接受这样的任命，也许就是那女人说的，为了保住燕国，为了阻止秦王嬴政的吞并，也为了不让其它国家的百姓受到秦国铁骑的践踏。他们把荆轲说的很伟大，把他奉为墨家的英魂，一直参拜。”

“只是，有的时候，天明没有那么激动的情绪，也没有觉得这件事成功之后会给天下带来多大的好处。毕竟，失败的可能性太大了。一旦失败，搭上的不仅仅是荆轲一人的命，还有燕国百姓的命。就算成功了，燕国就不会灭亡么？”

“大叔，你告诉我，你当时为何要阻止荆轲？”天明停止了讨论，看向了盖聂。

“大叔认为，即使拥有强大的力量，也无法改变历史的潮流。秦国统一天下是大势所趋，六国已有四国被消灭，燕国怎能幸免。仅凭一个人的刺杀，简直是螳臂当车。即使秦始皇死了，秦国的其他统治者也会领导秦国，秦国并不是靠嬴政一个人强大起来的。”

“秦国是靠历代先王的励精图治，还有各个谋臣的精巧谋划，周旋，一步步奠基，一步步强大起来的。若没有先祖打下的基业，仅凭嬴政一人，是无法做到统一六国的。秦国没够吞并六国，靠的是严明的军队，发达的经济，还有清明的政治，赏罚分明的制度。”

“这些东西，缺一不可。秦国的奖励制度，也是很诱人的一项政策。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打仗就能升官，这样的机会，谁会轻易错过？因此，秦国的战斗力很强，号称虎狼之师。这样的称号，不曾在其他国家中听过，只有秦国。”

“至于政治经济方面，我想，这还是取决于秦国所重用的思想，法家思想。看起来比较严苛和残酷，但是，的确有效

果。对于秦国的发展，很有效果的。这样的实力，仅凭一个刺杀便能解决问题么？显然，是不能的。这也是我，阻止荆轲的原因。”

“大叔，这也是我从一开始就不会去惊讶和疑惑的原因。”天明看向了盖聂的眼睛。

“天明知道，大叔不会无缘无故地就去阻止自己的挚友做他想做的事情。就像，若不是有异常严重的后果，大叔也不会阻止天明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大叔并不是那种喜欢指点别人的人，大叔比任何人都要开明，都要温和，都要宽厚。”

“这件事，天明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怎么也不能怪到大叔的头上。大叔是无辜的，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后果应该由自己承担，把大叔牵扯上算什么？这点道理，荆轲能懂，因为，大叔说过，荆轲没有怪过你。”

突然间，天明目露凶光，倒是把盖聂吓了一跳，倒不是说盖聂胆子小，谁敢跟盖聂比胆量？“大叔，高渐离是为了这个对你放杀气，想要杀你？对吗？天明总算反应了过来，问了大叔一句。”

只见盖聂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这时，天明面色阴沉，开口了:“还墨家的首领呢，这点道理都不懂么？他就因为这个，想要置你于死地？这件事，他硬生生地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在了大叔你的身上，还是很理直气壮地做了，毫无悔改之意。”

“大叔，你是为了这个，才迟迟不肯对天明说，是吗？”天明虽然已经确定了答案，但还是不死心地问了大叔。

“天明，是这样。这个事，怎么说高渐离当时也不知情，当时荆轲也是把他的命交付到了我的手上，而结果却是，刺杀失败，荆轲以死亡的方式终结。我与高渐离之间的恩怨，由此产生。他对我放杀气，想杀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盖聂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没有多大的变化，很平淡，仿佛不是在说自己的事情，天明仔细听着，突然有了一种感觉，大叔太多时候，真的很洒脱，但是，也很受伤，但是，对此，天明是毫无办法的。

天明的神情并没有因此而感到释怀，他觉得，也许，更大的危机将要来临，天明也不知，将会有怎样的经历让他感到无助。总之，天明现在的心情，难以平复。只不过，听了大叔的解释后，天明一点也不意外。

大叔就是大叔，永远都是那么正直和善良，这件事，与他何干？他还要无言地承受这一切。这件事，大叔本就应该置身事外，但是，他还是没有这样做，他还是让自己处于事件的中心，只是，受伤的，还是自己。

也许，他早就想到了这样的结局，也想到了自己应该经历的东西，只是，知道了也要如此义无反顾，还要去承担，这就是大叔。说他淡漠，可是，他却要想要保护天下百姓，侠道独行；说他喜欢参与世事，但是，在应该收到称赞的时候，他会无言退出。

有的时候，天明真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他的大叔，真的是太过于善良和宽厚了。这件事情，从任何一个方面来说，大叔都没有做错的地方，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做错什么。他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同样的，也不应该有什么太多的遗憾。

只是，对于拥有善良之心的人来说，这样的结果，显然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他们想要的结果，在很多时候，往往不能达到。

果然，他的大叔再一次开口了:“天明，你知道吗？大叔当时的内心，很矛盾，大叔既不想让荆轲死，也不想让嬴政死，只是，这样两全其美的方法，存在的可能性是很小的。但是，大叔还是想要这么做。原来，还是大叔的能力不够强。就像当初。无法拦住两头背道而驰的玄虎一样！”

盖聂说完，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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